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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有雪

作者:玻璃时针 时间:2022-09-30 04:07:34 标签:甜宠

  哇,徐浮载与一旁天心宗长老对视一眼,这便打上嘴仗了,朱衣门够狠,玉寒凌拿师门规矩来压,芈长老便以宋沅仁孝还击。

  若非为你取药,你那好弟子还不能与我帝君相逢、相知、相爱呢。

  玉寒凌滞了一滞,再开口,语气已经含着冷怒:“趁人之危,下作至极!”

  芈长老不紧不慢,仿佛不曾听见辱声,“此言差矣,我宗帝君容貌甚是英俊出众,性情端庄柔和,”他不自然地碰了碰颈侧,“博学多识,待小宋道君可谓珍重爱护,视之如宝,”他与一旁的妘长老对视一眼,同时想起那两摞市井流传、教授御夫之术的胡言乱语,轻咳一声,接着道,“如此良配,小宋道君亦非铁石心肠,二人情投意合,便结了盟誓,从此比翼双飞,做了鸳鸯,岂非美谈一桩?”

  好一番动人的话,成了好事还肯三书六聘地补上礼,朱衣门行事也算不上强盗,徐浮载心中连连点头,只觉玉寒凌仍在拿乔,心中甚至暗自有些艳羡,若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能收收心,给他讨一个温柔和顺些的仙子回来,管他们什么私相授受,什么比翼双飞,天心宗出得起最丰厚的聘礼。

  玉寒凌自是一个字也不会信,七年前的事叫他心知肚明,什么情投意合比翼双飞,以宋沅最是沉稳执拗的心性,怎可能轻易忘却前尘,与旁人做了神仙眷侣。

  可他怎么能说,玉寒凌面上神色更加冷淡,却没有过往的烧灼叫他更清醒些,只能勉力寻个由头,绝不肯接受什么三书六聘。

  “帝君?”他折身,直盯着芈长老的双眼,难得的动了真怒,剑尊的威压荡开,下座的几位长老脸色都微微变了,“这么多年来从未听闻朱衣门有什么帝君,满口谎言,分明是个猎户,朱衣门要将他捧上宝座,却也不要让天心、凝清也遭了全天下的耻笑!”

  芈长老却笑,他模样老,雪白的眉毛和眼睛是垂着的,瞧着便有些怜悯人的样子。

  “是不是帝君,朱衣门自有分辨的法门,不过若说有无,玉恒君难道不是普天之下最为清楚的人?”

  “四百年前的那一遭,难不成不是出自凝清宗?”

  他也望着玉寒凌,见他神色不变,目中却有些迷惘,便道:“若是玉恒君贵人忘事,那小老便说得更清楚些。”

  “四百年前,下了不周山,传出消息的,不正是令尊——玉宗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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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尔反尔为所欲为罪恶滔天恨海情天(?)地意外申榜了,这周会写一万,意外感觉还ok,看看下周能不能保持了。

  师尊真的很emmmm那个那个,等我写

  前

  徐宗主:糟了,要骂我了

  后

  徐宗主(嗑瓜子):啊?朱衣门怎么这样,朱老虎抢亲是罢?

  徐宗主(换队抖腿):不是吧,凝清恋爱自由都没有啊,什么玩意啊?

  徐宗主(中途):老芈一糟老头子哪来那么多一套一套的词儿啊,本本记一下用来催不孝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徐有往他爹希望的道路上努力过捏

 

第49章

  凝清剑宗前任宗主玉无隐,正是如今剑尊玉恒君的父亲。

  父母亲族出身高贵、血脉纯正,玉寒凌生来亦天赋异禀,可惜天妒英才,甫一出生便是个天残之身,孱弱的幼童身躯里,居然栽着一枚炽烈的妖火。

  孩子生来有缺,换做寻常人家也是叫父母亲心碎至极之事,哪怕换做能移山填海的修士,又能有几分淡然。

  举世最为强悍的一对夫妇,为了这滴血脉,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肯,连不周山那样的地界也敢闯上一闯,四百年前的不周更为凶险,不说峰头,便是结界之上也从未有修士能轻易全身而退的,好在二人到底修为高深,身负重伤也取了那瓣不周莲回来,求得幼子的命火绵延。

  百年后二人便双双飞升,一时间也传为美谈。

  可玉寒凌听了这话,却是脸色一变,与端坐上首的徐宗主对视一眼,便道:“你...”

  徐浮载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截断道:“好了...既然已经成就好事,小九你又何必如此呢?”

  “既然朱衣门有如此诚意,凝清又何必拘着这些世俗礼法,便由我来做这个主,双方情投意合,补上此礼,风光大办便是。”

  他断了此事,见玉寒凌与芈长老一时不开口,于是亲热道:“宋师侄走失,有我天心宗的失职,若有驱使,我宗定当配合,不过,此事既是家事,须得你们自己来解,我宗便先行一步了。”

  他走了,那其余的天心宗长老自然也随着离开,浩浩荡荡的人走了,余下朱衣门八人与玉寒凌一人,却也无话可说。

  直到方才离去的人去而复返,玉寒凌才将那墨玉似的眼珠往徐浮载钻出来的地方一转,冷淡道:“可笑。”

  徐浮载自暗门走出,捋捋胡须,对他的冷嘲长叹一声:“凝清那些单纯的剑疯子,自然比我这儿的人精好糊弄得多。”天心宗门下长老执事弟子众多,乃是天下第一宗,不过人多有人多的坏处,个中滋味,他这个宗主最清楚不过。

  他语罢,不等玉寒凌反应,已经变了一副肃容,疾疾向朱衣门问道:“先前所说......”

  芈长老神情有些晦暗,默默颔首。

  玉寒凌与徐浮载面上便不免露出些难以置信来。

  可朱衣门虽念想荒诞、行事隐秘,被众人私下腹诽多年,但到底是三宗之一,又如此狂热地认同自己八姓之后的身份,若是此事作伪,恐怕第一个要发疯的便是他们。

  朱衣门传承至今,记载的典籍与法门自然最为完整,若连他们也...

  “我前几日瞧着...确实有几分玄妙......”徐浮载慢慢道。

  玉寒凌却沉下面孔:“便是,又如何,左不过一个上古的遗民......”拿刀剑去逼、万里追杀,不过是用血肉,死了的和活着的有什么不同?

  妘长老不爱听他这样用词,他以为还在商议婚事,便盯着他疾言道:“玉恒君还是放尊重些,以祂身份,天下何人是祂配不上的?”

  谁知道这话说出来,却遭了自己哥哥的制止,芈长老回头望他,语气微沉:“小妘,不要说了。”

  妘长老好不服气,他自幼受赤帝痕影响,又年轻,便把脸拧过了。

  芈长老望着他,叹了口气,转而望向玉寒凌,开口却似乎在问徐浮载,仿佛在问旁的事:“已经多少年了?还是不能飞升么?”

  徐浮载撇开眼,在场众人皆是普天之下最为接近飞升之人,这样的话谈论起来不可谓不残忍。

  “不能。”

  妘长老听不分明,他继任不久,年岁又轻,于是很茫然地望向兄姐们。

  姬长老修为只在芈长老之下,修行多年,本该是最有望飞升中的一人,注意到他模样,沉默片刻,露出一个近乎有些凄凉的笑。

  “阿兄?你们在说什么?”妘长老向后退了两步,面上不免也沾上些凄惶,以他修为,已经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举目望去,每个人望来的目光都带着些许怜悯。

  还是芈长老默了默,缓声道:“小妘,三百年前,从未有人飞升过。”

  “那...”妘长老近乎有些结舌,“那玉无隐和......”

  “他们死了。”

  “为...为什么?是怎么了?”

  芈长老没有再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怕他难承受,只用一种平淡温缓的口气道:“不止三百年前,自凡人修仙之始,便从未有人飞升过。”

  “没有登仙梯,没有踏碎凌霄,我们自始至终是瓶中蜉蝣、井底之蛙。”

  妘长老瞠目,近乎惊恐地望着他,先前那些云里雾里,那些迷惘不解都被突如其来的巨石砸碎,原来......

  原来是以这样一个残酷的、叫人难以置信的事实做了底,才令人猜也猜不着。

  “不仅如此...”姬长老垂眼,“已近飞升之人,须得竭力抑制修为才是。”

  秃长老长叹,接道:“若非如玉宗主那般,重伤难愈,不得不突破寻求变数,最终也不会叫催命的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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