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有雪
徐光屹好生气,夹枪带棒是他的本事,多年来也就只有谢点衣可以与他一争,没想到今日栽这样的一个跟头,三杆子打不出来个什么的人,居然也借机讽刺他两句。
不就是和宋沅成了婚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想这事,他火气更大,又只能忍着,隐约有种当年被乔渺制衡的滋味。
乔渺瞥他一眼,见他神色说不出的古怪,心里不由得有些畅快,取出一瓶丸药,转而对合欢宗弟子道:“施了锁灵镣铐后,你将此药给星骋服下,即日起换成三班,严加看守。”
他吩咐完,便一拍手:“好啦,此间事了...”
其他人在此处待的本就无聊,回了驻地更是无趣,雪雪却与他们不同,是成了婚的人夫,家里有人在等的,此间事了,他心里念着内人,便自然而然地接话道:“那我告辞了。”
他不御剑,居然也行动得那样快,只是先前的雍容雅步荡然无存。
徐光屹望他背影,颇有些咬牙:“真难为他如此强装轻松。”
渡一面色平淡,目光沉沉:“许是性情如此,真正轻松。”
“哼,还轻松,”徐光屹垂下眼睛望着散在演武场的兵器,心思显然不在此,“指不定,指不定...”
指不定就出了什么事,那忍他一时倒也可。
什么共工后人,什么隐秘,事情已经进展到如此地步,便是徐光屹等亲传弟子如何不敢置信,也不得不接受。
乔渺踢开一柄短刀,垂着脸看不清神色。
连他们这些三宗弟子都知道了,恐怕此界稍大些的势力都没有不知道的了,原先可能还有逃走的余地,如今却是断然不可能的了。
他想到这里,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沅哥哥的眼光,好,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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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婚蛇蛇,没有烦恼,眼望四周,妒火飘~
小师弟的结局对应他的骚话捏,就是说连给他嫉妒发疯搞事的机会都无
最近没评论咋肥四,是开学的惨剧还是剧情的重创,告诉啵子,啵子为你...祈祷
啵子没评论好寂寞,啵子没评论好寂寞~(喂很恶心啊你)
第55章
雪雪进屋的时候,宋沅方才见了师兄回来,坐在小厅中,手头捧着那仙仆非要塞与他的一匣子灵珠宝玉,犹豫着细瞧,思虑与宝参价值是否匹配,溢出的话自己是否要还些。
谁也不要欠着谁一点儿,他与谢点衣的人情是要计算清楚的。
雪雪早也洗干净手,快快活活地走进来,他自觉做了一件为人夫的份内事,虽然无甚大不了,同在雪山之上捕猎也无甚不同,但他毕竟少做,心里充盈着一阵陌生的得意,一进门就叫道:“阿沅。”
宋沅前些日子还没有雪雪已经回到他身边的自觉,每每还会被他吓上一跳,几次下来,雪雪便学会先叫一声他的名字。
宋沅一抬脸,见了他面孔,就微微笑起来:“怎么啦,在外面玩的高兴了?”
人蛇这张冷冰冰的殊丽面孔,在旁人眼中自是无甚差别,宋沅却看得出他样子很快活,许是见到了新奇的东西。
阿沅最懂他,雪雪更高兴,把门一关,衣摆下边甩出一条墨黑的粗长蛇尾,尾巴尖比之主人都更黏腻地纠缠过来,被宋沅捏了一记,攥在手里。
“嗯。”
哦,倒也没有比主人黏腻,它那主人更乖觉,两手一揽,已经箍住宋沅的腰肢,胸膛靠在宋沅膝上,仰面去看他玉白指尖勾着的一条朱玉链。
雪发时他哪怕生得一张人偶似的美貌脸孔,气质也清纯冷淡,中和了妖异之感。
如今墨发漆瞳,雪白脸庞衬着,即便神情冷淡,亦有些妖昳殊丽之感,仰脸望人的模样却很乖。
宋沅不由得心中一动,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朱玉链,瞧他墨玉似的眼珠随着柔朱润红的饰物转动,觉得可爱又好笑,便道:“喜欢么?”
语罢,又想到自己先前早给眼前蛇订了珠玉,只可惜还未到手便......
“就知道你喜欢,”宋沅于是将玉链垂在雪雪额前,比了比,笑眯眯道,“正适合,配一颗滴珠就更好看了。”浑似雪山上异族供奉的蛇神。
不周山上何曾有这样瑰丽的精雕珠玉,虽然亦是红色,可比赤融晶顺眼得多,雪雪瞧得好入迷,闻言抚着阿沅膝头,默默点头。
阿沅安置就是好的。
“先前瞧上了一块鸽子血,结果没买到手...”宋沅垂首徐徐道,将指尖没进雪雪冰凉顺滑的发丝中,搁下朱玉链和手头娇扭着的蛇尾,替他捋下发冠,挑起一缕发丝,信手编起了小辫。
四周没有旁的人,他也没什么仪容风范可言,捧起雪雪的脸蛋,轻声抱怨道:“都怪那个魔族皇子,简直是有病,便是敌手,都多久没见了,非抓着我一个人不放。”
“不过是当初斗过几次,他追杀我,我反击于他,互相折过几次手臂,他给我下毒,我也骗过他饮血河水,没想到他耿耿于怀,还要羞辱于我。”
在不周山上时,他便常常于玩闹中忆起旧事,起先他不愿记起,抛之脑后,后来久病寂寞,偶尔也和自己的蛇种丈夫抱怨,甚至偶尔生出几分幼稚,叫雪雪运用新学的词句来评价人家。
雪雪怎么说,雪雪学的不好,从前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最后只能说出一句要打他的脑袋之类的话。
对他而言,世上什么东西的脑袋都脆弱,一巴掌拍碎了,就再也不会惹阿沅心烦了。
现在他已经聪明好多,闻言顿时很生气。
“我要打他的脑袋!”
宋沅捏一捏他的鼻梁,在雪雪面前没什么好装模作样的,“那你去打罢,笨蛇,远在天边呢,现在还说笨话。”
他以前就喜欢摸雪雪的脸蛋手臂和尾巴,冰凉光洁,手感尤其好,如今失而复得,更是不放过机会。
雪雪乖乖地任他摸脸,摸嘴唇,阿沅的手从前是握剑的,后来养了几年,玉白的指尖,却犹有一点儿粗粝。
喜欢被他抚摸。
鬼使神差的,下了山的人蛇张口,轻轻咬住了他的指头,虽说以他的牙口,这只算碰了一碰。
合该受人供奉的美貌面孔上,上瞧的漆黑眼睛里只余下单纯诚恳。
总归他是不以为耻的。
“欸。”
宋沅指尖一阵冰凉湿润,腰带里卡进什么柔软灵活的东西,一挑就将它挣开,他只得衣襟散开,微微瞠大双眼,轻轻松松被放倒了。
挑选异种做夫君的好处之一,便是腰间已经横着两只白手臂,倾倒时仍然不会落到地上去,还有柔韧光滑的鳞尾托颈。
“...做什么?”
这有什么好问的,可是雪雪也乖,明明已经将人拢住了,听了这句发哑的问,还以为这样不好,胳膊一收,将人揽抱起来,有点儿害羞地往里挪。
没读过几多书、没受过礼教的蛇,做那事都没有底气。
宋沅搭着他肩头,见他不答,仍然笑眯眯地,用一把低柔的嗓音把近在咫尺的白玉耳朵搔了搔:“做坏事,坏雪雪,朱衣门教的什么东西,圣人德行不教,宗门秘法不授...”
以为要挨骂,他的异种小丈夫连忙要撒上一娇,揽着他共赴床笫,蹭了蹭他的下巴,一时想将自己塞进他怀里去,好叫他不要拒绝自己,又摆出漂亮脸蛋上的忧郁,渴盼又收敛地让步道:“亲一亲......”
要按他的习性来,凡人只能称作有恶瘾,可这里到底不是雪山,不由得他昏天黑地地乱来。
不能胡来,那亲一亲也很好的,他让让步,阿沅就会心疼他,对他更好,这就是什么...以退为进罢。
宋沅哪里知道他这点小算盘,他从前光看见人蛇的尾巴就惊骇得要命,谁知道后来...
他仰面倒在榻上,眼睛还是弯弯的,抻手去捉雪雪腰下,皮肤与鳞尾相接的地方,那鳞片是没进去的,抚起来没有过渡,手感变化很是奇异的。
他这样碰,神情只是懒散的、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这样会叫衣物掀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姿态诱蛇似的。
雪雪回来几日,他气色就渐好了,一直都没有发作,现在也很有一把能将人蛇勾下来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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