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逆行
“‘毁灭者’已经回来了,这是事实,”晏南打断了弗莱迪,“人类还有一句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没有因委员们隔岸观火的态度而气急败坏,他的声音依然显得冷静而克制,“我了解联邦舰队的实力,那艘战舰的杀伤力已远超银河系内任何种族的单体战舰,包括无畏级战舰。”
视频中并没有无畏级战舰,这种战舰是各个政府的战略威慑性武器,很少会实际投入作战。
无畏舰战舰的构建有绝对的技术壁垒,耗资也巨大,如今银河系中拥有这种战舰的文明并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个。每一艘无畏级战舰都是吞金兽,每日维护的费用惊人,因此即便有能力构建,各个文明保有的无畏级战舰最多也不会超过五艘。
“即使派出无畏级战舰与之对抗,‘毁灭者’的攻击依然会是碾压式的,目前的银河系没有可能应对,我们必输无疑。”
“人类舰队的失利不代表银河系的整体实力。”斯恩族委员评价了他的话。
“议会指定我为SPC,就该相信我的判断。”晏南声音格外严肃,没有继续跟他争论,“联邦会开始构建武器,我们要求得不多,不需要其他种族投入资源,只需要斯恩族的技术协助。”
斯恩族委员反问道:“我们如何保证人类不会用这个武器来对付银河系的其他种族?”
“我们已经将武器图共享给议会,构建过程也会公开透明,如果其他文明想自行建造,我们欢迎之至。”
斯恩族委员没有作声。
议会旗帜上的光斑逐渐攀移扩大,一厅静默中,晏南开口道:“议会如果格局这般狭隘,我认为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弗莱迪猛地扭头看他。
没有在意对方惊愕的目光,晏南平淡地说:“拒绝我的请求,我会退出特种战术与侦察部,不再追查幻影和神使的事。”
“军团长!”弗莱迪低喝了声。
晏南弯了下唇,显得很是平静,“一颗破了黄的鸡蛋再怎么拯救也孵不出小鸡,如果银河系必将灭亡,那就这样,我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此话一出,议会厅中一片死寂,一双双眼睛集中在他身上,所思各异,却没有指责或嘲笑。
静默持续了接近一分钟,站于中位的阿萨里族委员开口道:“指挥官,你是议会选中的代表,如果你坚持认为有必要建造这一武器,那么你的意见会得到尊重。”如此说着,她率先表了态,“我同意你的请求。”
特尔文族委员也随即同意。斯恩族委员则沉默良久,迟迟没有表明态度。
“我们已经失去了四位SPC,斯坦的行动也已经失败,”阿萨里族委员对他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其他人有精力和能力继续跟进。”
斯恩族委员依然不语。
“阿萨里族会在武器构建过程中负责监督和协调。”阿萨里族委员再次补充。
得到了保证,斯恩族议员终是妥协,隔着一段距离看向晏南,字句道:“这一武器将在议会的监管下,在西塔德进行构建。”
弗莱迪松口气地闭了下眼。
任务不算成功,但也不再是绝境。晏南点头致意,“联邦会尽快开始行动。”
离开会议厅后,弗莱迪说:“我会向总统先生报备消息,军团长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吗?”
“帮我问一下星芒号的进度,我该离开西塔德了。”晏南回道。
“好的,”弗莱迪应道,“得到答复我会短信告知您。”
两人说着话从正门走出,看见不远处花坛处的景象时,脚步俱是静住——
盛放的合欢树下,刚好够两人坐的长凳上,一名陌生男人正抬着军团长宝贝疙瘩的手,在他手掌上写写画画——没有人会这样写字,分明是在调情。
周围的空气不知何时凝结成霜,身旁的军官一言不发,神色已沉得可怖。
弗莱迪不欲参与这滩浑水,当即说了句,“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先告辞了,军团长。”
晏南没有应声,却拔了枪。
子弹上膛,举枪瞄准,在那双灰眸的盯视下,那名陌生男人突然僵硬不动,像是一瞬间被夺走了意识。
之后在弗莱迪震惊的目光下,对方没有任何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第117章 受伤
子都说临走之前有个心愿,想在他手上画个平安符。他说这是他那里的传统,平安符会保雪兰平安,而有人记挂着他,他就也能平安归来。
这听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雪兰虽不信这一套,但还是配合地将手交了出去。
画符的过程中,他们彼此相对,沉默而安静。指腹蹭过掌心,手心有些痒意,他无法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方手指每一次细微的游移上。
这行为感受起来远比听着要亲密,雪兰不禁有些后悔答应,但已经画了一半,再忍耐一下似乎也就结束了。画完符对方也就会走了。
正在心里说服着自己,掌中移动的手指突然僵住停下,子都整个静住,犹如失神。身后传来了一声枪响,电光石火之间,雪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回头,一下起身用身体挡住了子都。
灵能冲击因此被打断,子都回过神来,对上了一双凝默看他的宵色眼瞳。
而与此同时,雪兰出人意料的举动令晏南瞠目欲裂。子弹已向着他胸肺射去,晏南咬紧牙关,将灵能催动至极致,眼球几乎充血。
他无法令子弹像玻璃一般炸裂,但至少令其稍微偏移了方向,一眨眼没入了雪兰侧腹中。
子弹射入的冲击力带得雪兰扑倒在子都身上,子都发怔地接住他,像是回不过神,而中了枪的雪兰却思绪冷静,就势伏在他肩头对他喘息说:“我也救了你一次,我们两清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不被看见就不会有事,把灵能当成子弹来躲,”他抬起手,用力推了对方一把,“快走,我来拖住他。”
侧腹的弹孔疼得厉害,那一下的发力令其血流如注,雪兰咬着牙转身,对着奔赴靠近的军官大喊:“晏南,让他走!”
子都被他推了一把后已找回理智,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言,一眨眼跃去了花坛之后,躲避着晏南的视线,迅速朝外退走。
眨眼间军官已跑至近前,在雪兰脱力栽下时跟随着跪下,将他轻轻接住,小心地抱了起来。枪早在不知何时收起,他看也没看逃走的子都,满眼都是此刻受了伤的雪兰。
他跪着地上压着雪兰的伤口,捧着他的脸,低垂着头与他额头相抵,忏悔而心疼地一遍遍向他道歉。
“让他走。”雪兰喘低声说。
军官无法跟这样的雪兰争执,心里酸得发颤,却很快做出保证,“好,我让他走,不动他。”
雪兰抬起下颌,委屈地碰上他的唇,软软贴着那双唇小声喊疼。
“……对不起。”
素来身型挺拔的军官此刻脊背却躬得很低,将人捧在怀里,一动不动,连亲吻都不敢,对方亲他,他就静静受着,一点侵略性也没有表露。
雪兰似乎不满意他的表现,突然咬住他下唇,没收着力,他大概是痛的,却不闪不躲,只眼睫低微颤了下。
牙齿碾磨了会松开,雪兰含着他的唇,轻舔自己咬出的齿痕,无声地讨好眼前沉默极了的军官。
这样的宁静没能持续很久,某刻,一直静着不动的人忽然吻了他,按着他后脑不许他躲,带着令人心惊的力道噬咬他的唇肉,将他舌头吸吮得充了血,舌根疼得发麻。
唇间传来喑哑的低语,“我再晚一步出来,你是不是就跟他走了?”
湿重的呼吸扑打在唇上,他被密不透风困在对方的臂弯间,无处可逃地面对那双压抑的灰眸。
“不是你想的那样,”雪兰小声说,“他救了我一次,我只是在还他人情。”
下巴被发冷的手指把住,指腹碾过被吻得发肿的唇肉,对方眼底已泛了红,“不肯跟我去黑市探查情报,是为了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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