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逆行
晏南不在意自己手洗得快破皮,注意力一直放在雪兰身上,听见他出声便停了手。
用可回收毛巾擦干后,他向雪兰伸出了手,软声唤他,“宝贝。”
对方是想牵他的手,但雪兰没有照做。
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瓶公用护手霜,雪兰挤了一些在掌心推开,之后握住了晏南的手,垂着头仔细地给他涂了一遍。
他做这一切时,晏南就安静地看着他,眼中盛着碎光,显得很是温柔。
擦好后,雪兰什么也没说,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嵌入他指缝中,拉着他离开了洗手间。
第116章 开枪
在餐厅吃饭时,雪兰去卫生间给子都发了条信息,说明了晏南跟巴拉西亚的联系,请他帮忙将线索通过影子经纪人传递给晏南。
“好。”子都回复得很快。
很快又一条,“明天能见面吗?”
“不知道,再联系。”
出去时雪兰撞上来寻他的晏南,对方没有问什么,见他没事就牵着他回去了,似乎只是在担心他的安全。
坐下吃了没多久,晏南收到一条消息,巴拉西亚给出了一条关于幻影的信息,没有解释原因。
观察着晏南的神色,雪兰问道:“怎么了?”
晏南按灭终端,看他道:“没事,只是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雪兰又问。
晏南道:“刚才巴拉西亚给我免费提供了一条关于幻影的信息……经纪人是个商人,没有理由这么做。”
雪兰有些沉默,一会问:“是什么信息?”
“斯派克曾经的领导人,巴拉西亚说他还活着,是幻影……”灰眸忽然一瞥,攫住雪兰,“宝贝,你买的信息?”
对方的敏锐令雪兰心惊。
抿了下唇,他没有回答,只问道:“这信息有用吗?”
晏南探过桌面覆住他的手,弯着眼睛看他,好一会说:“有用,谢谢宝贝。”
雪兰分辨不清究竟,跟对方对视了会,那人便起身绕过来,用手挡着吻了他。不是浅尝辄止,还缺乏羞耻心地伸了舌头。
“走开,”雪兰推他,“回去坐好。”
晏南顺着他的力道后退半步,目光却依然温绻,接着他手认真告白,“我爱你。”
他总是突然告白,令人难以招架。
“......我也爱你。”无法不回应他,雪兰软了声音。
晏南的目光柔情似水地落在他身上,片晌后放开他坐了回去,继续之前的用餐。
一晚上似乎稀里糊涂就结束了,雪兰不确定有没有帮到对方,但能够确定的是,这次的任务已经步入了尾声。
-
弗莱迪当天晚上便给出答复,约定了见面时间。翌日上午,三人在议会门外汇合。雪兰的身份不便跟随,便在议会巨塔外等候。
晏南临进门前抱着雪兰亲了亲,说他很快出来。
目送晏南进去后,雪兰在议会塔前的广场上寻了一处座位。
这里开阔而安静,仰头看去,合欢树正在开花,花朵像一把把粉白扇子,玲玲蓉蓉颤动,像刚从香粉佳人身上取走安上去似的,娇俏得失真。
“他们见它高大优美,就把它移栽过来,种在权威的议会门前,却不知道地球人的文化里它象征爱情。”
一个人在身旁坐下,看向雪兰笑了笑,“这棵树上的一切都成双成对,树下也该坐两个人,”
“……”
这不是个适合见面的时机,雪兰瞥了眼议会方向,问他道:“你来这做什么?”
笑容敛去,温柔却愈胜,对方接住了一朵落下的合欢花,捻住递给他,“来告别,雪兰。”
这话吸引了雪兰的注意,他接过花握在手中,看向对方,“你要去做那件事了?”
子都“嗯”了声,温和地看着他,“真舍不得你。”
雪兰没有作声。
这几天的经历令他感受到了生活的残酷,这一秒还在身边的人,也许下一秒就会失去,事后的缅怀总是苍白,时常遗憾,好像还有很多事可以一起做,却无法再实现。
所以当子都这么说时,他也觉得感同身受。
他想起Ci,想起对方说过的一些琐碎的事情——
吃苹果的时候要吃核,但葡萄必须吐籽;伦敦有一家好吃的面包店,面包是鞋拔子形状的;仿生人能梦见电子羊,还能梦见电子烤全羊……
有些东西根本不知所谓,但却会奇怪地浮现出来,占据他片刻的思维。
“……”
人是种很容易被心情影响判断的生物。雪兰变得有些沉默,没有再试图驱赶子都,默认了似的,让对方再在旁边坐一会,多看他一会。
对方要把他装进记忆里,而这需要时间。
-
军靴踩在平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脚步声回荡得很远。晏南是第二次来到这间议会厅。
上方穹顶架得很高,模拟日光顺着窄窗投入其中,落在对面议会旗帜上。一道道光线走向清晰,光路齐整,将议会厅映衬得庄严而神圣。
走上数阶台阶,他们站在断桥的尽头,前方没有扶手,下方是无法承重的玻璃,摔下去便会掉至下层。
上层看台中零星站着观看的议员们,执行委员会的三位委员长分立于断桥对面的弧形高台上。他们是银河系中势力强盛的三个种族——特尔文族、阿萨里族、斯恩族——合在一起时便代表了银河系。
委员长所站的彼岸无法触及,执行委员会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面对应答,象征着议会在银河系中地位超然的话语权。
一年前的那天,也是在同样的场景下,三位委员长代表银河议会决议,授予了晏南特种战术与侦察部的所有权利和特权。
“SPC并非训练,而是被选择诞生。由战火熔炼造就,行动跨越阶层和档案。SPC是一种理想,一个象征,是勇气、决心和自信的具象化。他们是议会的右手,是我们意志的体现。SPC承担了极大的责任。他们是银河系和平的保护者,是我们最初和最后的防线。银河系的安全将由他们来坚守。”
“你是第一个人类SPC,指挥官晏南。这是你和你整个种族的巨大成就。”
银河议会是傲慢的,他们的公平建立在对本族利益的保护之上,而人类联邦的存亡,从不是他们的首要考量。
图纸、影像、录音已全部展示完毕,斯恩族委员道:“指挥官,我们都认同神使和幻影是银河系的隐患,而他们也确实对人类殖民地造成了伤亡,”他跟另外两位议员对看了眼,又看回晏南,“但你已经被授予了解决这些隐患的特权,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曾经灭绝过强大先驱文明的毁灭者即将卷土重来,”弗莱迪上前一步,用手指着他们道,“召集银河系所有种族共同打造图纸上的武器,无论它叫什么该死的名字!”
“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斯恩族委员道,“一段信标里的影像就叫你们方寸大乱,如果毁灭者真的存在,那么千万年来他们躲在哪里,为什么要选择消失,我们又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过关于他们的蛛丝马迹?”
“这是一个精心设下的圈套,指挥官,一个好用的借口,来掩饰神使真正的目标,”阿萨里族委员道,“仿造一艘所谓的毁灭者战舰,营造出毁灭者重返银河系的假象,当我们相信了这个谎言将资源和注意全部投入时,他们便会趁虚而入,颠覆银河系的秩序。”
“人类常用这种计策,那句话怎么说的——”特尔文族委员顿了片瞬,说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注意你的言辞!神使究竟是否是人类还未可知!”
委员会从头至尾没有展现出积极,不断居高临下地给出质疑,而同样的场景弗莱迪已经经历过数次。
他冷笑着,像是已经放弃,“你们从来没有正视过人类的请求,我受够了银河议会和它的反人类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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