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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雪[罪档案系列之二]

作者:鬼古女 时间:2022-11-30 09:00:23 标签:鬼古女

  我回头望望地上,浅浅的印迹。我开始在心里默默祷告,希望这雪下得越大越好,尽早盖住我们的踪迹。看这个qíng势,或许是我唯一能如的愿。

  走了不远,谷伊扬忽然说:“你们继续向这个方向走,我去去就来!你们不要走得太急,要节省体力,保存热量,这是雪地行走的关键!”没等众人提问,滑雪杆一撑,掉头滑走了。

  黎韵枝叫着:“伊扬!”我忙说:“不用叫他,他应该马上就会回来。”

  “他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说走就走,去哪儿啊?”简自远说。

  我说:“他去制造假象。”

  简自远冷笑说:“不愧是老相好,你怎么好像知道他心思一样。”

  我说:“他的衣服上,沾满了张琴的血,很有可能会成为猞猁追踪我们的依据。谷伊扬现在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然后会将带血迹的衣服留在雪地里,再回头找我们。这是我的猜测。”

  剩下的四个人又向前走了一阵,谷伊扬滑雪如飞,很快追上了我们。果然,他的滑雪衫反穿着,衬里在外,显然已经将滑雪衫外面有血迹的地方撕去了。我问道:“会不会太冷?”

  他一愣,随即明白我已经知道他去做了什么,“还好,我们的目的地不算太远。”

  黑暗中的雪地行走,的确是对人毅力和注意力的极大考验。我常年游泳不辍,体力算是过硬的,但走出不过百米,双腿就像和地下的厚雪胶着在了一起。

  简自远气喘吁吁地叫着:“小谷啊,你倒是说明白,我们这是往哪儿去啊?”

  谷伊扬回头说:“如果你想把猞猁引过来,你就大声叫吧!”

  黎韵枝问:“伊扬,你就告诉我们吧。”

  “去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没有尸体,没有猞猁的地方。”谷伊扬一左一右地踩着滑雪板。

  “为什么说是相对安全?”简自远嘟哝着,显然没有指望得到回答。

  果然,谷伊扬保持沉默。

  有时候我觉得,他这半年来“转型”得太剧烈,连我也有些不适应。我对简自远说:“我们要想真正安全,还是要加速离开这里,我总觉得,猞猁用不了太久就会发现我们已经出走,等它们追到谷伊扬撕下的血衣外罩后,就会继续追寻我们的方向。它们是最好的猎人,我们可谈不上是最有经验逃生的猎物。”

  一行人在黑暗中艰难前行,一棵棵松杉,在夜色中狰狞,阻挡着通途。好在谷伊扬显然对要去的地方颇为熟稔,只是沉默着带队,哪怕犹豫或确认方向,也没有停下来,除了寒冷、黑暗和积雪的为难,这是一条算不上太过风险的路。

  但为什么谷伊扬从未提起过他熟识这条路?

  他只是提到,我们租住的木屋别墅,是石薇和安晓上吊的地方;她们上吊的时候,木屋还不是别墅,只是一间山林里常见的狭小鄙陋的棚屋,唯一引人注目的是木屋通体乌黑。安晓出事不久,银余镇就被开发商关注,开始筹建滑雪场和度假村。“小黑屋”和山间数座类似的木屋都被清拆,重新建起了一幢幢别墅,去年冬天试运行,据说不少京城的明星大贾,都曾光顾过这些焕然一新的木屋。这次我们几个人合伙租下这木屋,是谷伊扬的点子,他的确是希望能在这段时间里,得到石薇和安晓上吊的真相。哪怕是一点启发。

  而我认为,他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也许是没来得及说,也许是有意隐瞒。

  在这个流光飞影般迅速变幻的世界里,失去最快的,是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我和谷伊扬、成露和罗立凡、还有这一行所有人之间,信任如冬夜温暖般不可求。

  又走了不知多久,我的呼吸都有了困难,也许是寒风锁喉,也许是高山反应,也许本身jīng疲力竭,全身的所有部件似乎都已经不属于我。所幸一路走来,没有三条嗜血的凶shòu在身后追猎。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隐隐觉得不妙。

  “停!停下来!”我叫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谷伊扬和穆欣宜一起回过头,“怎么了?”

  离我最近的简自远也扭头看我,然后也叫了起来:“cao!黎韵枝!黎韵枝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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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潜伏

  我叫停这一艰难跋涉,就是想仔细找一找,黎韵枝为什么会掉队。记得刚才一路上,黎韵枝一直走在我后面。她虽然看上去娇弱,耐力倒也不错。我最初还有些担心她会跟不上,特意关注,但走了一阵后,发现她没什么问题,就没有再多留意,反而将注意力集中到反思这几日来一系列的不信任危机。在这样的黑夜中,当耳朵都缩在帽子和围巾里,唯一清晰的只有飕飕的风声,一不留神,一个人的消失,对她的旅伴来说,是真正的无声无息。

  黑暗中,仿佛有一双手,攫走了黎韵枝。

  “我们往回找!”我叫道,“但千万不要分开太远!”

  谷伊扬滑到我身边,说:“注意脚下,厚雪盖住坡上的一些灌木后,有时候会形成陷阱,黎韵枝有可能会陷在里面。”

  手电光无力地逡巡着,我们往回找了一段,最初往回的地面上有我们行进的痕迹,但不知走出多远,脚印和滑雪板的轨迹都消失了,黎韵枝还是不见踪影。

  简自远说:“别再往回了,都快要走回我们的木屋了!回去喂láng吗?”

  谷伊扬停下脚步,怅然地站着,略思忖后说:“继续赶路吧。”转头前行。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上谷伊扬,问道:“你应该是最了解黎韵枝的,她有没有雪地里生存的经验?”

  “谁说我最了解她?”谷伊扬头也不回,“我只知道,她突然失踪,也不是什么偶然事件。”

  在零下不知多少度的雪夜里,对寒冷已经不再陌生,但内心里冲dàng的一股寒意,却是恐惧的赐予。

  谷伊扬努力让我在风中听清,同时努力压低声音,只让我一个人听见,“罗立凡不是自杀,是被勒死的。”

  这个结论不算石破天惊,但我还是被震了一震,“为什么这样说?”

  “尸检……石薇上吊后我和安晓读过一些法医学上的资料,吊死和勒死的人,尸体上会有不少特征可以鉴别。石薇的死,和安晓那次出事,都完全符合上吊的特征,而罗立凡的尸体,脸上有肿胀,脸上和脖子边都有小血点,这些都是被勒死的特征。我验尸的时候没有说,是不想让简自远听见。”谷伊扬回头看了一眼,简自远和欣宜离我们还有两步路的距离,应该不会听见。

  这么说来,凶手真的有可能就在我们几个人中间。

  欣宜走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说:“你紧跟着我的滑雪板,谁也不能再丢了。”她的声音,颤颤地让人心怜。

  继续往前走的一路,再没有一个人说话。

  当抬头看见一个房子形状的黑影时,我知道这一定就是谷伊扬要带我们来的地方。这是一幢不起眼的木屋,比我们居住的别墅小了很多。谷伊扬说过,这附近的很多小木屋都被开发商推倒重建成别墅,这座小小的木屋或许是“硕果仅存”的原生态呢。而当初石薇和安晓上吊的那个小黑屋,说不定也就是这般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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