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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前传:第七个读者

作者:雷米 时间:2022-12-07 10:03:24 标签:雷米

  刘伟丽打着哈欠,一页一页的复印着材料。这时有人敲门。

  “谁?”

  “师姐,是我。”

  刘伟丽打开复印室的门,吴涵站在门口。

  “是你啊。”刘伟丽认得他是下午帮忙搬材料的师弟。

  “我刚才路过楼下,看见这里还亮着灯。”吴涵的脸上是谦卑的笑,“需要帮忙么,师姐?”

  刘伟丽看看复印机旁堆积如山的材料。

  “好啊,谢谢你。”她向这个热心的师弟投以极具魅力的一笑。

  两个人边忙着手里的工作,边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突然,吴涵的手停下来。

  “怎么了?”

  吴涵指指门外,“好像有人来了。”

  走廊里确实有脚步声,可是那脚步声却渐渐远去,最后消失了。

  “没事,可能是保安员。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吴涵走到门前向外张望,走廊里空dàngdàng的一个人也没有。他松了一口气。

  他回到桌前,刘伟丽正背对着他从复印机里取资料。吴涵悄悄拧开杯盖,又把杯子推翻在桌子上。

  “哎呀,糟糕。”

  “怎么了?”刘伟丽闻声回头,浅褐色的茶水正顺着桌面流淌,一本结题报告浸泡在水中。

  “怎么搞的?”刘伟丽懊恼地把报告书拎起来,用力甩着上面的水。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师姐。”吴涵怯怯地说。

  “怎么办?高老师要批评我的,他那个人最爱gān净了。”刘伟丽一脸焦急的神色。

  吴涵尴尬的绞着手,然后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这样吧师姐,咱们把它拿到天台上晾晾,应该很快就会gān。”

  “好好。”刘伟丽急忙把报告书上的订书钉取下,跟着吴涵上了复印室对面的天台。

  天台上风很大,吴涵从墙角捡了几块砖头,把散开的报告书压在天台边缘的水泥沿上。

  刘伟丽看着脚下变小的校园,有点害怕。吴涵说:“别害怕,这里风比较大,gān得快。”

  刘伟丽点点头,也拿起一块砖头把报告书压在旁边的水泥沿上。

  “师姐,”吴涵盯着自己手中的报告书,“好像缺了一页。”

  “不会吧。”刘伟丽凑过来,伸手去接报告书,“我看看。”

  吴涵却将手一缩,用另一只手将刘伟丽猛地一推,刘伟丽惊叫了一声就俯身跌下了天台,随后就听见一声沉闷的“砰”。

  吴涵站在水泥沿上,胸口不住的起伏。须臾,他向楼下望去,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吴涵定定神,把砖块下压着的报告书一一捡起,转身下了天台。

  他回到复印室,把报告书塞进书包,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块抹布,把桌子和复印机仔细地擦了一遍,又回到走廊,把窗台和窗框擦拭一遍。然后,他径直来到24楼的卫生间,从里面拎出一把拖布,把复印室的地面擦洗gān净,然后拿起书包和水杯退出复印室,离开之前,又把复印室的门把手擦了一遍,然后虚掩上门,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

  自习室里,贾飞飞和宋博在一个角落里亲昵的拥抱着,宋博的手在贾飞飞身上不老实的动着,贾飞飞一边低声的笑,一边看着周围或气愤或不屑或好奇的目光。她凑到宋博耳边低语了几句,宋博脸上展开一丝心照不宣的微笑,贾飞飞的脸却红了。

  两个人轻快的收拾好书包,手拉着手出了自习室,却没有注意到另一个角落里,吴涵也开始收拾书包。

  贾飞飞和宋博来到体育场,找了一个背风的角落,刚刚坐下,两个人就急不可待的纠缠在一起。

  他们的舌头搅拌在一起,双手在对方的身体上不住的游走。

  他们没有听到,在他们所坐的台阶下的空dòng中,一个人在平静的呼吸。

  吴涵坐在里面,手里紧握着一根木棒,紧闭双眼,耳朵却在捕捉着上面的每一点动静。

  过了很久,成群的学生大声谈笑着穿过体育场。吴涵看看手表,10点多了,学生们该回寝了。

  上面的动静却过了好一阵才平息。

  “估计关寝了,反正也回不去了,我们去录像厅吧。”

  吴涵悄悄的站起,小心的站到台阶的侧面。

  “行,不过你到时候不准做坏事啊。”

  是时候了。吴涵猛地一步跳上台阶。

  他看见宋博剃着短发的脑袋和贾飞飞刹那间惊恐的表qíng。

  他用力挥下木棒。

  陈希在化妆间里对着镜子小心的补妆,这时有人敲门。

  “谁啊?”

  “是我,吴涵,能进来么?”

  陈希打开门锁。穿着紧身戏服的吴涵闪了进来。

  “帮个忙,袖子这里开线了,快帮我补两针。”吴涵伸着手,手心向下。

  “哪里啊?”陈希忙凑过去,“哪里开线了?”她低头在吴涵手腕处寻觅着。

  吴涵的手掌却一翻,手心里赫然出现一块纱布,径直捂上了陈希的嘴。

  陈希很快瘫软下来。

  吴涵把陈希扛在肩上,拉开门,左右张望了一下,把陈希放在停在门口的小车上,用白布盖好。

  几分钟后。在全场的惊呼与掌声中,吴涵迅速从舞台的右侧冲入走廊,疾步跑上三楼,径直冲进卫生间。正如他预料到的那样,所有人都在楼下欣赏全剧的高cháo,卫生间内空无一人。

  他脱下紧身戏服和头套,胸口,双臂和大腿上都用胶带粘着厚厚的棉花。他走进一个隔间,踩在水管上,从水箱里拿出一只塑料袋,把紧身衣和头套团成一个小团,塞进塑料袋里,扎好后重新踩上水管,把塑料袋放在水箱的角落里,一个不会影响上水和排水的位置。

  紧接着,他撕下粘在身上的棉花,扯成小块,又拧开水龙头把棉花打湿,厚厚的棉花变成了几个小团,他把这些棉花团和胶带扔进了另一个隔间的便池内,放水冲进了下水道。

  做完这一切,他从暖气片后拿出两条早已准备好的塑料扣绳,走进最里面的一个隔间。他先把自己的双脚捆好,然后在膝盖和嘴的配合下,又把自己的双手捆好,然后坐在地上,蜷起双脚从双手间穿过,这样他的双手就反剪在身后。吴涵在背后用手扶着墙站起来,将后脑紧贴木质的隔间门框。当他感到门框的棱正对着自己的后脑的时候,他向前探出头,然后猛地向后撞去。一道裂口立时出现在他的后脑,鲜血很快流下来,感到头晕目眩的吴涵贴着墙壁慢慢坐下来,小心地不让血蹭到墙壁上,然后侧倒在隔间的地面上,闭上双眼。

  “那么,那天我在俱乐部看见你,”方木慢慢地说,“你是去三楼的卫生间里拿那件戏服和头套对么?”

  吴涵点了点头。

  明白了。他在剧场里呆坐,也不是因为痛惜陈希或者感到内疚,而是在回味当天jīng彩的演出。

  两个人默默的对视着。

  “你为什么不杀死我?”方木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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