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眨眼干杯
“我忘记买一样东西了,我去去就来。”
香子解下了围裙。
“现在去吗?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话,gān脆就别去了吧。”
“呃,这个……”
香子不知该如何回答。说句实话,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缺了蘑菇罐头会怎样。想来或许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作为初学者,最好凡事还是照着书本来。
“我还是去一趟吧。我也不想做些偷工减料的菜出来。”
“是吗?那你路上小心。门就不必锁了。”
香子举手示意高见也不必起来,走过走廊来到玄关,穿上鞋子,打开房门,香子又想起自己忘了带钱包,她关上门,再次回到走廊上。
就在这时,起居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香子听到高见接起电话,说了句“我是高见”。
“怎么是你?”高见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紧张。香子不由得停下脚步,侧身聆听起来。
“jiāo易?”他问道。或许是高见以为香子已经出门的缘故,他的嗓门并不算小。“什么jiāo易?”
一阵沉默。之后只听高见说道:“我实在是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再次沉默。这一次的时间要比刚才长上许多,不知为何,甚至就连香子的掌心也渗出了汗珠。
过了一会儿,只听高见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好吧,那在哪儿见呢?……行,那就明天八点。”
听到高见挂断电话,香子蹑手蹑脚地回到玄关,之后故意大声地开关了房门。之后,她踏出同样大的脚步声,一路走过了走廊。
“我怎么会这么笨?居然连钱包也不带就出门去了。”
当香子在高见家开始动手做菜时,芝田和直井已经回到了新宿署。之前两个人到佐竹家周围去打听了一圈。如果佐竹就是伊濑的遗书里提到的那个Higashi,那么他和丸本就应该在三年前弄到了一大笔钱才对。他们两个人探听的重点,就是佐竹当时是否有过类似的迹象。但是就今天的调整范围来看,他们并没有打听到这类的qíng况。
“名古屋那头的qíng况如何?”向松谷报告过qíng况之后,芝田开口问道。
之前本部已经派出搜查员前往名古屋,到伊濑生前常去的店里打听,问是否见过疑似Higashi或Tsuburaya的人。
“目前还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进展。”松谷回答道,“不过去调查高见家qíng况的人却听到了些关于高见雄太郎女儿的奇怪传闻。”
“雄太郎的女儿?这么说来……”
芝田回想起自己上次到爱知县警本部去时听说的事。记得应该是受了雄太郎被杀事件的影响,雄太郎女儿相亲的事也作罢了。
“雄太郎的女儿名叫高见礼子,是雄太郎的独生女儿。可是那边如今也搞不清楚这个人是否还在了。”
“行踪不明了?”
“不,也算不上行踪不明。据说她如今应该在名古屋的高见雄太郎的老家,与现任社长康司的家人住在一起。”
“应该?”
“您就别再卖关子了啦。”直井也说。
“据说自从案件发生以后,她就一直闭门不出。生父被杀,遭受了这样的打击,倒也难怪她会如此,但在其后的一两年时间里却一直没人当面见到过她,这一点让人感到有些蹊跷。”
“不会是死了吧?”
直井的玩笑让人感觉开得有些过火。松谷瞪了他一眼,说道:“不,虽然没人当面见过她,却也有人曾见过她,据说看她的样子还不错。”
“那个本打算和她相亲的对象又是个什么人呢?”
听芝田这么一问,松谷把嗓门压得很低,说:“似乎是大藏省先生的儿子。当然了,这其中自然也存在有相互间的私底jiāo易。”
“那,后来是否又有人重提过这门亲事呢?”
“不清楚,不过就目前来看似乎是没有过。如今高见雄太郎已经不在了,那么这门亲事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吧。”
说完之后,松谷露出了决心将这条线索追查下去的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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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些画像里是否查到些什么消息了呢?”
芝田这么一说,松谷原来紧绷的表qíng又松弛了下来。
“那些你们带回的肖像画似乎就是全部了。虽然我们也请爱知县警协助查寻过,但似乎没再查到其他qíng况。”
照伊濑遗书上所说的,伊濑生前应该曾经画下过Higashi的长相的。芝田他们后来又调查了一番那些画,但别说佐竹了,他们甚至就连与“华屋”有关的人的肖像都没找到。
“或许是Higashi已经处理掉了吧?”
直井所说的这种qíng况也并非没有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当年牧村绘里就只是单凭之前她在伊濑屋里看到的那幅画的记忆,上东京来报仇的了。而且为了这件事,她一直等了两年半的时间,女人的怨念可真是够可怕的啊。”
松谷痛心地说。
“可佐竹的长相也是很好记的啊?肖像画也很容易画,伊濑的遗书里也曾提到过,那是个目光犀利的男子。”
芝田回想起之前香子曾说过佐竹长得就跟具骷髅似的。
“这个佐竹可有点让人觉得有些棘手啊。”松谷皱起眉头,眉间的皱纹深得就跟用雕刻刀雕出来的一样,“眼下我也派了人去调查了,但在牧村绘里被杀的时候,他似乎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当时他正和西原一家一起,在同一家酒店的顶屋接见客户。从九点到十点这段时间里,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完美无缺的。”
“那,下手杀人的就是丸本喽?”直井说道。之后他看了看芝田,接着又说:“而且那个密室手法不是只有丸本才做到的吗?这下子也就没什么疑问了。”
“不,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芝田否定道,“正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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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丸本就是Tsuburaya,所以牧村绘里才打算在办派对时找Higashi报仇的。”
“这一点我明白。”
“如此一来,她在酒店房间里等的人也应该是Higashi才对。”
“话是没错,但也有丸本当时代替Higashi去见她的可能。”
“不,应该不是。”松谷一边往廉价的茶碗里倒着清淡如水的茶,一边说道,”尽管最终事与愿违,但当时绘里的确下了毒。那就说明,绘里要杀的人曾经出现过。”
“是吗……”听松谷说过之后,直井也不得不同意了松谷的观点。尽管如此,直井却依旧有些不大明白,”不过当时绘里的行动究竟如何,眼下却很难把握住当时的状况啊。而且对于她后来怎么会死掉这一点,也同样让人无法猜透。如果不能弄清这一点,就先谈不在场证明的话,却也让人有些难以信服啊。”
“这话倒也说得没错。”松谷手里端着茶碗,目光投向远方。过了一阵,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那就试着来再现一下当夜的qíng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