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
他摇摇头,对我诡异一笑,道:捡的。
我道你别扯淡,说说呗,老子又不跟你抢。
他说就你那熊样儿,你想抢,得能呢?算了,这位叔也不是外人,没啥隐瞒的,这媳妇儿是我买的,没办法,老爹老娘临死前说了,三里屯再乱,家里的根儿在这儿,不能搬走,可是附近的姑娘没人愿意嫁过来啊,就算我虎子一表人才都没用,我总不能让我们老刘家绝后是不?前些日子我在城里遇到个人贩子,花了八千,买个姑娘。第十章 小黑屋 我听的一阵紧张,我本来怀疑她是娶了个鬼老婆,担惊受怕的,可是这买个老婆,这也不能放心啊,我就道:虎子,这他娘可是违法的!现在还不比以前,你难道能天天看着她?跑了咋办?报警了咋办?
他喝了一大口茶,咧嘴gān净的笑了笑道:没事儿,这姑娘是个苦命人,她也不算是被拐卖,就是家里在山区,比我还穷,老爹去城里打工,钱没赚到,染上个赌博的毛病,欠了人家高利贷拿她抵债了。
我说你得了吧!你确定没被骗?现在什么年代了,还会有这种事儿?
虎子道:真的,被抵债之后她被那群杂碎给糟蹋了,还bī着她做不好的事儿,她瞅个空跑了出来,谁知道又被那个人贩子给骗了过来,她跟我说了,我要是不嫌弃她身子不gān净,就安心跟我过。
虎子说完话之后,满屋子沉默无声,大叔一直怀疑虎子,现在解开了答案,他从口袋里掏出钱,一把的零钱,往桌子上一拍,道:大侄子,没啥,现在城里世道乱的很,这姑娘只要心地好就成?大叔我都听说了,现在城里想找huáng花闺女,得去幼儿园了。这钱不多,权当贺礼了,后天你婚礼,叔我还来喝喜酒。
说完,他站起身道:三两,老哥,你们先留着,天黑了,我得先回去,不然家里丫头婆娘惦记,后天我来喝喜酒,咱们也算有缘,醉他一场!
我们怎么拦他吃个晚饭都拦不住,虎子最后自来熟的叫道:叔,那后天来,带着婶子和大妹子啊!
晚上我们吃了饭,又喝了点小酒,东北的烧刀子太冲,我跟师父没喝几杯就晕晕乎乎的了,被虎子好生嘲笑了一番,又喝了几杯,就差不多没知觉了。
我再醒来,就是半夜了,摸出手机一看,两点半,借着手机的光,我看到我跟师父还有虎子,三个人都在他新婚的chuáng上躺着,我因为之前喝多了jú花茶,憋尿,就推了下虎子道:厕所在哪呢?
他睡的正香,不耐烦道:院子里,随便尿。
我被逗的一笑,轻声骂道:你小子还是这德xing。翻身下chuáng,东北的夜晚很冷,我披了个衣服,半拖着我的皮鞋,往院子里走去。
出了屋门儿,我差点把我的一泡尿憋的倒流到嘴里。
院子里,还是那个穿着红棉袄的女人,正在迎空撒着纸钱!
像是天女在散花!!
不得不说,这样一个撒花的女人的背影,是如此的孤单的落寞,一身大红绸缎的棉袄,虽然是棉袄,也遮挡不住她妖娆的身姿,像是一个被世人遗弃的孩子。
可是,花不是花,是纸钱。
我在忽然看到的时候一屁股蹲在地上,这时候逞英雄什么的都是扯淡,我直接就大叫了一句:师父救命!!
里屋的灯啪的一声亮了,我听到师父也叫了一声:怎么了?!并且脚步声就传了过来,师父手上还提了一个凳子,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我指着院子里语无伦次的大叫道:你们看那个女人!!!
本来院子开了一盏小灯,这时候依旧闪了昏暗的光,可是院子里再次空空如也,纸钱,女人,全部都不见了。
虎子问道:小三两,哪里有女人,你个***想娘们儿想疯了吧你?
我紧张的要死,并且这时候这个女人忽然的不见让我焦急万分,搞的我他娘的跟一神经病似的?我一再说我看到了,但是在哪里呢?
我骂道:放你大爷的屁!这女人老子下午在你院子里就看到过!
虎子乐了,道:得了,我估计你一猛的来这边,水土不服,你想啊,我虎子家里要是有个娘们儿,我管她是人是鬼,早就上了,还轮的到你?真有个娘们儿我至于花钱去买一个?
师父哼了一声,道:别吵!我相信小三两是真看到了,虎子,你跟他也认识这么久了,你感觉他是个神经病?还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虎子被我师父的忽然变脸整的有点失措,道:都不是。
师父道:那就对了,他没看到东西会乱叫?虎子,你实话告诉我,你院子里有脏东西的事儿,你真不知道?
虎子道:真不知道,我也真没见过。我说你问这话啥意思?难道我他娘的有病在家里养一只鬼玩儿?
前面忘记jiāo代一点就是,虎子跟我师父,一直互相看不对眼,见面了就是斗嘴,不过也不是真的吵,就是类似欢喜冤家的那样,至于原因呢,更扯淡,无非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虎子说我师父是个江湖骗子,我师父更绝,直接一卦算上,说你小子活不过五十岁,你跪下来求我,我帮你打点一下,勉qiáng能活到六十三。俩人当时就差点打起来,之后就成了这样,见面就斗。斗着斗着,也斗出了感qíng了,但是这斗嘴的毛病还是遗留了下来。
我眼见着他们俩要死掐起来,也顾不上郁闷了,拉住师父道:算了,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或者是说我前一段时间赶稿儿把自己bī的太紧了,休息休息就没事儿了。
师父看了我一眼,又瞪了一眼虎子,哼道:事儿绝对没这么简单!
这一夜,我们三个人就坐在沙发上,一根儿接一根儿的抽烟,谁都没有半点睡意,虎子也没有辩解什么,但是他的表qíng就是茫然,就是一切的事qíng他都不知道。
我有无数个为什么想问,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六年了,第一次见面,如果我怀疑他太多太多,并且问了出来,那就是不信任他,质疑他,我的朋友不多,我不想失去。
更何况,那个红衣女人,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看到过,这个时候,连我自己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jīng神分裂。
第二天,虎子今天倒是没有白天出门儿,而是在家里陪着我跟师父,我不想提起作田晚上的话题让我们三个都陷入尴尬,就问道:虎子,你这结婚结的,怎么这么冷清?
他抽着烟不屑道:我爹娘死的早,我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再加上几十年前我们村出了那档子事儿,我还住在这里,亲戚们都不往来了,他们看不起我,老子也看不起他们,结婚的事儿,除了你,就没人知道。
我问道:那嫂子现在在哪?还不给见见?
他摆手道:别急,明天那个人贩子直接把她送到我这里来,权当迎亲了,你跟师父老头,就是我的证婚人。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是该为作为唯一的宾客感到荣幸呢,还是为这件事儿感觉到疑惑。因为我印象的虎子,虽然脾气执拗,但是并不难相处,在广州那边,他见啥人说啥话,混的比我开的多了,怎么可能跟亲戚闹的这么僵?况且真是吃村子里百家饭长大的,那村里邻居不算是他的恩人?结婚了,为何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