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
同时我们还是在告诉他——我们出去不是偷偷摸摸的,是真的撒尿去了。偷偷摸摸的gān啥事儿还会故意吵他?
事实上虎子还真的不耐烦的道:要尿赶紧,明个儿老子大喜事儿呢,别吵吵!
说完,他还翻了个身,头蒙在被子里,继续睡去了。
我对师父打了一个手势,两个人轻轻的走出了侧间,这一次,打开屋门,没有看到那个红棉袄的女人,只有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我们俩提着白天就看好位置的铲子,缓缓的靠近那个小黑屋。
忽然师父制止我,指了指那个屋子轻声道:你看!
我顺着师父的手指看过去,反正那个小黑屋的门fèng里,正向外透着幽幽的光。里面还点灯了?!
前面我就已经说过,这个小镇非常贫穷落后,第一次见那个姑娘她不就为了省电池钱打的灯笼么?虎子的生活也不富裕,怎么舍得里面长期开个灯?
不过里面有灯就好办多了,因为老式的门,是合不严实的,间肯定有一个门fèng儿,白天,外面是亮的,看不到里面的东西,现在外面黑里面亮堂,我们就可以不去撬锁,通过门fèng儿就可以观察。
我们俩放下铲子,缓缓的靠近小黑屋,接近虎子秘密的时候,我的心跳的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我伸出头,通过门fèng儿往小黑屋里看去。
我发现,这里面似乎是一个祠堂,前面一个香案,上面两支白色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着,正发着幽幽的光。
而香案上供奉的,是一双崭新的红色的高跟儿皮鞋!
而皮鞋上面,是一个大相框,缅怀过世人的那种相框,看到里面那张脸的时候,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这可不就是我看到的那个穿着红色棉袄在院子了撒着纸钱的女人?!虽然是黑白照片,可是我似乎能看到她猩红的嘴唇!
更恐怖的是,我看到相片上的她的嘴唇勾勒了一个弧度,她再次的对我笑了一下!
老子跟你不熟!老是跟我笑gān什么?!我吓的一下子就转身抱住了师父。
我这一转身,看到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院子里,正看着我们。
这种感觉非常让人纠结,前一刻我被吓的半死,下一刻我看到虎子惊慌失措,但是这两种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对于小黑屋里面的景象,我是油然而生的恐惧,对于虎子,我确实一种做贼被捉的感觉。
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有些话不用多说,虎子现在被我们发现了秘密,要么杀我们灭口,就算放了我们,以后也再无做朋友的可能。
师父一把把我拉在身后,并且摆出一个太极拳应战的姿势,我看他是准备好了输死一搏。
虎子掏出烟,点上,声音低沉的问我道:三两,我请你过来,只是单纯的让兄弟见证一下我的婚礼,你这是何必呢?
我自然而然的把这句话理解为——你何必要bī我杀你灭口呢?就道:你他娘的以为我想?那个女人天天缠着我你知道嘛?!就刚才,她的照片,还对我笑了一下!你以为我喜欢管你的破事儿?第十二章 yīn婚 他深吸一口烟,抬头道:我知道,从昨天晚上你说你看到了一个女人开始,我就知道,她回来了。我知道她心里怨恨我,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师父冷哼道:杀人偿命,去自首,听从判决,好好赎罪,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虎子丢了烟头,道:自首?为什么要自首?我结婚,只是为了给我家留一脉香火,之后,是生是死,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个女人,已经缠着我太久了。
师父道:所以我才让你自首,你杀了人家,不找你找谁?
虎子摇头,说话非常平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杀人。
说完,他缓缓地朝我们走来,师父以为他要动手,就护着我缓缓的退后,虎子看了我一眼,满眼的哀伤,自嘲般的道:小三两,连你也不相信我了?你认为我会杀你灭口?
看到他的眼神,我一瞬间,竟然羞愧难当,放佛回到了六年前,我跟虎子恰年少,虽然没有指点江山,却是像傻bī一样的怀揣着出人头地的梦想,可以彻夜长谈,可以一起砍人一起喝酒一起泡妞一起跑路。
六年了,我认为虎子变的我不认识了。可是我忽然发现,原来,是我变了,变的不再热血,不再纯粹。
我绕过师父,走到虎子面前,自己点着一根烟,塞到他嘴里,道:不管怎么样,好兄弟,一辈子。
他点头道:我没看错人,你想知道的,我现在全告诉你,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虎子没什么化,也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时候,我不骗你。
说完,他掏出钥匙,咔啪的一声,打开了那个巨大的锁,缓缓的推开了门,道:进来坐吧。
刚才是通过门fèng儿来看,现在我终于看到了里面的全貌,屋子里,贴的满满的,全是道符,就是电视上道士想要捉鬼的那种鬼画符,间是那个香案,供着那个诡异的照片。
还有那双看了我就发冷的红色高跟儿皮鞋。我就心道看来虎子被这女鬼缠了很长时间了,他也不是没想办法解决,只是似乎这些灵符,都没有多大用处。
虎子在角落搬出几张小凳子,递给我们,道:坐吧。
他点上烟,眯着眼指着照片里的女人道:小三两,我曾经跟你说过,我要回来结婚,我等不及了,这个女人,就是我当时的结婚对象,我的老婆。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你现在都当叔叔了。
我惊呆了,道:不会吧?那嫂子她?!
虎子摆手制止我道:你听我说完,对不起,其实,我之前对你撒谎了,我六年前回来的时候,就着手准备了婚礼,当时的一两万块钱,也足够结婚了,她母亲也同意她嫁给我,我这边的亲戚朋友,也都给我随了礼,要参加婚礼,你嫂子她家,在山的那边,当时迎亲的队伍,要翻一个山头。
她不小心,跌下了山,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摔的面目全非,也没气儿了。
说到这里,虎子的语气非常悲伤,几乎哽咽了起来,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在广州冒着被追杀的危险也要回来娶的女人,死在了迎亲的路上,这叫什么事儿?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对我苦笑了一下,道:没事儿,我当时心里难受,真难受,我不是心疼钱,你们现在也知道了三里屯儿是个什么qíng况,可见那个姑娘肯嫁过来,她对我有多好,我只是遗憾她等了我那么久,我还没来得及对她好,她就去了。
师父听到这里,哼了一句道:就因为这个,你就把人家姑娘埋在了院子里?你这院子的风水我看了,活人住的地方埋死人?亏你想的出来!你这是让她不得超生你明白吗?!
虎子一下站起来,指着师父的鼻子骂道:你不要一直都这么自以为是行不行?!你知道什么?你当我想把她埋在院子里?!
我赶紧拉架,道:都少说两句,行了虎子,之后嫂子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虎子坐下,闷着头道:她意外死之后,我难受,她娘家人更难受,本来想着,婚礼变成葬礼,我晦气就算了,赶紧下葬让她入土为安,可是,几个大舅哥不gān了,他们说,姑娘已经嫁过来了,死在半路,是入我家祖坟还是他们家的?没拜过天地,算不算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