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杀机
“话题回到温子身上吧,”雨宫居间调停,“若非与金钱相关的利益关系呢?”
“首先,单纯的分析,是试演时落选的人们中有人得到代替其角色的利益。”田所说。
“但,很难认为这种事会是杀人动机,顶多只能称之为妄想式的愿望。”
“而且,在这儿的几个人都合格了,不可能会有关联。”贵子说。
“那么,是怀恨或爱憎qíng仇问题了……”雨宫之所以吞吞吐吐,大概是不太想谈这个话题吧!
“我认为温子绝对不会做出遭人怀恨之事。”元村由梨江肯定的说着,咬住下唇。
一瞬,所有人似被震慑住了,但很快的,中西贵子以稍显有气无力的语气接腔了:“我认为所谓怀恨并非这样解释,何况,还有遭人嫉恨或误解等等。”
“嫉恨是吗?嗯……”田所义雄边抚摸下巴边颌首,“那倒是很难说没有的,譬如,女主角的地位被她抢走……”
“这么说你是怀疑我和由梨江?”
“我只是说譬如罢了,何况,那种事会实际存在吗?”
“是没有……”
“假定有的话,是否能视为杀人动机仍旧是另一回事。”雨宫摇头,“应该是很脆弱的理由吧!当然,我们在此并未将异常xing质犯罪案例列入考虑。”
“剩下的只是爱憎qíng仇关系了……”中西贵子斜眼望着众人的反应,那神qíng乃是已有自己的看法,却不想最先说出。
“知道吗?在此不该谈及她和东乡先生的谣传,有久我在场的。”田所义雄喃喃说道。
雨宫和由梨江都怔了怔,似已忘记有外人在场。
“关于那件事,我已经告诉他了。”贵子淡淡的说。
田所咋舌:“是吗?你还是那样长舌?”
“反正他终究会知道的。”
“但,也没必要特别告诉他吧!”田所似已忘记自己也和久我谈过许多事,露骨的浮现不快神色,“不过,这样一来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有人谣传温子和东乡先生是恋人关系,这可能不只是谣传而是事实,当然有可能和杀人事件连结在一起了。”
“他们两人都没结婚,就算彼此相爱也没有什么不对。”元村由梨江的语气仍和先前同样的肯定、坚决。
“就算两人彼此相爱并无不对……”本多雄一有点难以启齿的接着说,“但,如果另外有人爱着东乡先生,当然就会憎恨温子了。”
“亦即是怀疑我?”中西贵子瞪视本多,但是唇际却浮现一抹笑意,似觉得话题朝这个方向展开很有意思,“我对东乡先生很尊敬,如果因此转变成爱慕,的确是会嫉妒温子。”
“我并未考虑到这种程度,但,应该是这样吧,只不过女xing又非只有贵子你一人。”
“不,由梨江不可能的,她已经有雨宫啦!”
中西贵子的一句话当场让气氛变了,元村由梨江和雨宫京介困惑似的望着她,但,最明显表露心中感qíng的人却是田所义雄!
“你不要胡乱猜测,无聊,”田所的两颊肌ròu僵硬。
但,贵子好像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有这样qiáng烈的反应,呆住了,然后立刻问由梨江:“我不是胡乱臆测,对不?”
由梨江低头不语。
见到这qíng景,田所的脸孔胀得更红了:“大家又不是小学生,别乱搭配男女关系,会替由梨江小姐造成困扰的。”
“我说的是事实,不可能带来什么困扰。”
“不要再歇斯底里了,贵子。还有,田所,你也不必生气。”本多说。
贵子不服气似的住口了。雨宫和由梨江没说话。现场弥漫着沉闷的空气。
“久我先生一直没有发言呢,”雨宫京介望向久我和幸,说,“虽然试演时才刚认识,或许没有什么可表示意见的,但,如果有意见,能不能讲出来呢?”
雨宫一定是为了改变沉闷的气氛,才要求外来者的久我发言。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久我脸上,却未抱着什么期待。
“是的……若要探讨直接的动机,可能无法继续讨论,场面也会变得很难堪。”久我慎重的斟酌字句,说。
“所谓直接的动机是?”雨宫问。
“只是以目前在这儿的人来创作故事qíng节,当然会有限界,除非和另外的人搭上关联,才可能扩大推理出动机的范围,而,所谓别的人乃是,不管东乡先生也好,或是不在这儿的团员也好。”
“不在这儿的团员?”
“我是不太清楚,但听说麻仓雅美最近遭遇不幸,难道话题不能和她连结在一起吗?”
听到麻仓雅美之名,一瞬,所有人的表qíng似都紧绷了,雨宫京介望向其它人,似在责怪到底是谁把这种事告诉久我。
“嗯,这或许也是一个方法。”不久,本多雄一淡淡的说,“可是,该如何连结在一起呢?那只不过是单纯的意外事件。”
“是的,或许有些困难也不一定。如果意外存在着疑点,话题的展开也较容易,但……”雨宫京介的语气里带着犹豫。
没有其它人发言,气氛较刚才更为凝重了。
“今夜不能就此告一段落吗?”元村由梨江怯生生的说,“看样子已经很难再讨论下去了。”
“啊,也好,其它人还有意见吗?”雨宫问。
但,无人回答。
感觉上似就此宣布解散,负责准备食物的人开始收拾晚餐的餐盘,其它人有的去洗澡,有的在休息室阅读。
不久,负责准备食物的久我、本多、由梨江三人也收拾妥一切,从厨房出来,但,这时休息室里已经无人。三个人在餐厅谈了一会儿之后,由梨江表示她有点累,就回自己房间,久我和本多也站起身来。
第五场 由梨江的房间,晚上十一时过后
洗过澡回来,由梨江并未换穿睡衣,直接上chuáng。这个房间有两张chuáng,另外一张应该是笠原温子使用,可是她却从未上过chuáng就离开这个世界。若知道此项事实,或许由梨江无法忍受继续睡在这儿也不一定,但,由梨江却认定温子只是假死,别说chuáng铺,即使见到温子留下的行李,似乎也没有任何感觉。
由梨江熄掉枕畔的灯光几分钟后,有人敲门,似是忌惮被四周其它人听见般,轻轻的敲门声。
由梨江扭亮台灯,下chuáng,走向房门,打开。
“啊……”她深觉意外似的发出声音。
门外站着田所义雄。
“我能够进去一下吗?”田所的脸孔异常僵凝、苍白。
由梨江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房内的座钟,摇头:“如果有什么话,在外面……”
“我希望单独和你谈,不想让别人听见,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