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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黑

作者:王稼骏 时间:2022-12-10 14:21:30 标签:王稼骏

  汽修工也算稀缺的工种,有了师傅七八分的样子,偶就要独当一面了。钣金、喷漆、机修,亲手实践了一段时间后,偶也能装出一副熟练工的腔调,工资随之水涨船高。因为是稀缺工种,虽然卖的是苦力,但收入不比白领少。还有不少灰色的收入,有的女车主根本不懂车,明明是一点儿小毛病,偶就告诉她是重要的部件坏了,需要更换,这样一来,对爱车不惜血本的女人,钱包就向偶敞开了。

  有了钱,偶改变一下造型,换身行头,圈子里对上眼的女人也越来越多了。在酒吧、KTV、会所,偶认识了很多女人,她们和偶讨厌的女人是一丘之貉,躲在屏幕后用键盘歧视偶们这一代的无能,在职场的虚伪面具后对偶一次次陷害。

  偶杀了她们。

  用修理工具捅死了她们,偷偷用修理中的汽车运送尸体。

  看见她们的时候,偶就压不住火气,偶杀死的六个女人临死前都痛哭流涕地祈求饶命。

  不知不觉,偶就成为了各大新闻报纸的头条,偶的行动越来越需要警惕xing,有机会下手的女人也越来越少,所有人都对偶充满了敬畏。好几个垃圾场都有人在那里蹲守,为了第一手新闻资料的私人侦探,没日没夜地分析着偶的什么行为轨迹,搞得大家都变成大侦探福尔摩斯了。

  偶正盘算着下一个目标的时候,一个开黑车的家伙来修车。

  看他的样子就奇奇怪怪的,车居然能撞到隔离墩,这种水准开黑车还真不让人放心。

  检查他的车时,偶有了很意外的发现,后备厢的角落中有一只牛皮纸袋,里面装了厚厚一叠的底片,牛皮纸袋上的红色斑点,是人的血,这一点偶很肯定。绕着这辆车又走了一圈,显露出更多的疑点。车头有过两次撞击的痕迹,车胎里的烂泥颜色,也不属于他事故现场周边地区。

  最重要的发现,是几根被剪断的头发。

  说它重要,并不是因为它是红色的,而是因为这几根是假发。

  谁会去剪自己的假发呢?要换发型,取下来重新买一顶假发不就行了吗?

  只有在不知道假发的qíng况下才会去剪吧!除非假发的主人已经死了,而凶手不知道那是假发。

  很快,偶在心底想到了一个谜底。

  后备厢曾经躺过一具尸体。

  偶对那只牛皮袋里的底片,兴趣更加浓厚了。

  支走黑车司机,偶拿着底片对准太阳查看,底片已经曝过光,说明已经冲印过照片了。底片没有颜色,但是图像还算清晰,能看清底片里拍的是最后被偶杀死的那个女人的尸体,甚至还有脸部的特写,就像是在偶刚刚杀完人后拍的照片。

  这是怎么回事?

  偶开动脑筋,回忆在抛尸时有没有发生过异常的qíng况。为什么会有人比警察更早赶到现场,为的只是拍下这些照片?

  难道是为了卖独家新闻的私人记者?那些人为了赏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偶瞬间勾勒出一个场景,黑车司机和他的女xing同伙发现了抛尸的偶,一番尾随跟踪后,待偶离去拍下了这些独家的照片,打算往后高价出售给新闻媒体。但在分钱的事qíng上产生了分歧,男人杀死了女人,伪造成被偶杀死的假象来蒙骗警察。

  不如偶将计就计,将前六个女人的死都推到他身上去,从此摆脱杀人狂的名头。

  只要把底片jiāo出去,便是铁证如山,破案心切的警察一定会笑开花的。

  在此之前,偶要做件事qíng,为自己曾经所做壮举留下一件纪念品。

  偶将报案的时间延后到了明天早上。

  偶要去一个地方。

  下班以后,偶带着底片跳上了一辆公jiāo车,听着车上的人拿偶当闲聊的话题,心里有种自豪感,想必等自己年老体衰了以后,回味做过的这件事qíng,依然会津津有味。

  感觉公jiāo车颠簸了很久,车窗外人烟稀少起来,天也暗了下来,每一站只有人下车,几乎没有上车的人。

  终于,偶到站了。

  车站旁便是一家灯火通明的冲印店。以前听KTV里的小姐说起过这家店,老板是个糊里糊涂的胖子,本身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败了老爹许多钱,还是没搞出什么名堂来。照片放在这么冷僻的地方印,应该没有人会想到吧。

  偶推了推门,锁上了。透过冲印店的玻璃门,可以看见一张椅子将门从内部顶死了。

  看这样子是店主临时有事,跑开了吗?

  偶站在门口吼了两声,隐约听见里面有呜咽声,但冲印店里看不见半个人影。

  柜台后的一扇门此时打开了。

  “老板,偶印照片。”偶朝走出来的男人挥了挥手里的牛皮纸袋。

  男人的眼睛突然she出了光芒,快步走到门口,弯腰拉开了椅子。

  他低下身子的时候,偶瞄见了他右边的后背有一片细小密集的血污。

  “把底片给我吧!”男人伸手过来,脸上堆满了假笑。

  “你是老板?”偶觉得事有蹊跷。

  “是啊!”男人收回了手,cha在了后腰上,“怎么?还不信啊!”

  偶仔细环视四周,店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凌乱感,像是所有东西都移动过,但被人恢复了原貌。顺便偷瞄了几眼男人,他的视线从没离开过偶手里的牛皮纸袋。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被女人用指甲抓的。”男人苦笑道。

  偶也被那六个女人抓伤过,手背、后脖子都是伤疤,只是修理汽车时的伤疤掩盖了这些。

  “看来你老婆不好惹呀!”偶不急不慢地耗着时间,始终没有把底片jiāo给他。

  “不是老婆,只是一个工作伙伴罢了。”男人说,“你印照片的话就赶快把底片给我,我快打烊了。”

  “那偶改天来吧。”偶转身离开。

  不料,自己爆炸头的头发被人一把揪住。

  “拿了我的底片,你还想走?”男人冷笑道。

  “你到底是谁?”偶向后挥舞着双手,就像被偶袭击的女人一样挣扎。

  “你杀了我拍照的搭档婉芝,又抢了我们辛辛苦苦收集到的第一手资料,但我要谢谢你,那个女人居然想私吞这些照片,好在现在被我追回来了。”男人另一只手掏出了刀,刀刃上还残留着鲜血痕迹,一下子将刀架在了偶的脖子上。

  偶的腿打起了哆嗦,只觉自己下盘绵软无力。

  “偶真不知道你是谁!有话好好说嘛!现代社会杀人可是犯法的呀!”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吧!”男人冷笑道,“我就是连杀六个女人的杀人狂。”

  “不!你不是!”没有人比偶更能肯定这一点了。

  “至少今天晚上我就是杀人狂,我一定会伪装得漂漂亮亮的。”

  利刃划开了偶的喉咙,偶听见噗噗往外冒血的声音,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偶重重栽倒在冲印店的地砖上,模糊的视线中看见男人拾起牛皮纸袋,得意地笑了起来。

  透过柜台下的fèng隙,偶看见暗室里面的地板上,还躺了两具男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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