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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幅油画

作者:茅捷 时间:2022-12-10 14:29:03 标签:茅捷

  “如果找不到自杀的理由,那么只有一种解释——”

  阿壶看着他们,吐出两个字:

  “谋杀。”

  第九章:真相

  1

  “死亡时间是中午十二点,那时你在哪里?”阿壶问洪本涛。

  “我在莘庄站的店铺跟老抽商量事qíng,”洪本涛补充了一句,“生意上的事qíng。”

  “当时除了Zoe,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洪本涛几乎没想,肯定地回答:“这个时候她应该在诊所上班,她为什么要回家,我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外人,我就更不知道了。”

  “那么,除了你们两个之外,有没有第三个人拥有你家的钥匙?”

  阿壶不慌不忙,层层推进。

  “嗯……有。”洪本涛点点头。

  “谁?”

  “松阿姨,她是我们家用的钟点工。每周工作六天,星期天休息,工作时间从下午一点钟到六点钟,她要打扫房间,还要买菜、做饭、洗衣服,这个时段通常家里是没有人的,诊所七点钟下班,我回家的时间就不一定了,有时晚上七、八点,有时更晚,要视店铺的生意而定。”

  家政服务员,这是对保姆、佣人、钟点工之类的官方用语,卢湾城市花园、鲁班公寓、紫荆新苑共同拥有一个居委会,设在最靠近huáng浦江的紫荆新苑里,它有一个服务项目,义务替小区居民介绍家政服务员,其中,松阿姨是比较受欢迎的一个,她是湖南人,烧得一手好菜,尤其辣子jī这道菜比饭店里的还好吃,因此,她服务的客户遍布三个小区,通常是上午做这家,下午做那家,偶尔利用中午的空档,见fèngcha针再做一家,每小时报酬六元,每月挣一千五、六百,收入比下岗工人要高多了。

  通过居委会,阿壶和诺诺见到了这位松阿姨,她四十多岁,人挺结实,那双手青筋凸起,一看就是劳动人民的手,过多接触了洗洁jīng,她男人也在上海打工,夫妇俩有一个在南京念大学的儿子,女儿在上海念中学。

  三个人坐在紫荆新苑的花园里,小区里有一个思南路幼儿园的分部,老师正带领孩子们在花园里做游戏,童声嘈嘈。

  松阿姨说,她下午一点钟到Zoe家上班,先打扫房间,用吸尘器吸地板、给家具抹灰、擦拭浴缸和抽水马桶,把留在洗衣机里洗gān净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晾在阳台里,再用拖把把阳台上拖一遍,这些家务活至少花一个半小时,然后去农工商超市买菜,回来洗、烧、做饭,把烧好的菜、汤摆在餐桌上,饭在电饭煲里,才会离开,这就是她的全部工作。

  那天,她准时来上班,用钥匙打开房门,家里没有人,很安静,象往常一样,她gān起家务活来,大概过了半小时,门铃响,她开门一看,是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她认识,是五里桥警署的民警小张,经常在这几个小区里走动,他们神qíng严肃,走上阳台朝楼下张望,从小张嘴里得知,女主人跳楼自杀了,松阿姨顿时呆若木jī,手里捏的吸尘器掉在地上。

  “松阿姨,请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来上班的时候,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说家里很零乱,有东西打翻了,地上有血迹,抽屉翻得乱七八糟。”阿壶问她。

  松阿姨摇了摇头说:“警察也问过这个问题,问得比你们还详细,他们在房间里呆了很久,东瞧瞧,西看看,我也没有心思做家务了,就跟着警察转来转去,我心里想,不管怎么说,男主人还没有回家,我得把这个家看好,千万别丢了什么财物,如今对谁都要防一手,警察也不能例外。”

  “你有没有发现桌上有遗书,或者一封信?”

  “没有。女主人是医生,爱gān净,桌子上从来不放信,偶尔留张字条提醒我,比如要我买一条鲈鱼、做炸猪排,或者不用烧饭改煮粥之类的,看完就扔了,但那天肯定没有,连警察都没有找到。”

  该问的都问了,阿壶想不出还要问什么,Zoe的死亡时间是中午十二点,松阿姨下午一点钟来上班,一个小时的间隔,凶手可以不慌不忙打扫现场,从容离去。

  “松阿姨。”诺诺开始发问了。

  “你回想一下,阳台上有什么异常qíng况吗?她是从阳台跳出去的。”

  松阿姨几乎不假思索地就摇头,看来警察也问过相同的问题。

  “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阳台上铺的是地砖,深咖啡色的,窗户关着,因为huáng浦江边有隧道工程公司的一个水泥散装码头,附近的建筑工地用的水泥都来自这儿,有专门的大卡车来装运,灰尘飞扬起来铺天盖地,即使31楼的高层照样能扫出一层薄薄的水泥灰来,所以小区里很多人家都给阳台装了无框窗,可以阻挡灰尘。”

  “阳台的门呢?”

  “你是问客厅通向阳台的移门?”

  “对,那扇门是关着还是开着?”

  “让我想一想……”松阿姨眨着眼睛想了半天,肯定地说,“关着的,不过cha销没有闭紧,一拉就开了。”

  “松阿姨,麻烦你把去阳台的经过说一遍,每一个动作都不要漏过。”诺诺十分认真地。

  “我拉开移门,到了阳台,先把窗户打开,给客厅换换空气,拿拖把把地上拖一遍,然后晾衣服,就这么简单,没了。”

  松阿姨一边用手比划着,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你肯定窗户是关着呢?”阿壶追问,语气有些急迫。

  松阿姨觉得奇怪,这两个年轻人究竟是怎么了?问得比警察还仔细,幸亏她还没到健忘的年龄,否则真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

  “是关着的。”松阿姨肯定地说。

  阿壶和诺诺jiāo换着眼神,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前行,看到一丝亮光,原以为又是一只萤火虫,没想到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这才发现是他们要找的dòng口。

  Zoe从阳台跳出去的时候,无框窗必须是打开的,难道她能象只蝴蝶一样,在“飞”出去以后又“飞”回来,把无框窗关上,再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坠落,砸穿底楼院子里的玻璃钢鸽棚?

  凶手把Zoe从阳台上推下去(或扔下去)后,探头俯瞰,看着Zoe摔在底楼,他惟恐有目击者朝楼上张望,慌忙缩回身,顺手关上了窗户,匆匆离开现场。之后,松阿姨来上班,打扫阳台,警方勘查现场时看见窗户开着,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死者为了跳出去而打开的,未曾想过是松阿姨后来才打开的,为了给客厅通风。

  警方大意了,也许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一桩普通的坠楼自杀,在拥有一千七百万人口的超级大都市里,类似的悲剧几乎隔三岔五就会上演,所以忽略了这个细节。

  凶手会是谁呢?

  洪本涛说他中午在莘庄站的奶茶铺里与老抽商量事qíng,只要向老抽核实一下马上知道他有没有撒谎。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洪本涛不会是凶手,Zoe死了,对他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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