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游戏
小塚两次拍拍我那咬紧牙根才qiáng忍下屈rǔ的肩膀。
当天晚上,我和一个叫真木的女孩在赤坂的意大利餐厅吃饭。真木是个刚入行的模特儿,我猜并没多少工作落在她身上。她接到的案子,大多是展示小姐或接待小姐之类的吧,我知道她为了生活,一星期有几天在俱乐部上班。到目前为止,我从示主动跟她联络过,一址都是她打电话给我,所以说她喜欢我也不足为奇,对她来说我可能是她重要的门路之一吧。
但是今天是我打电话给她的。要不让自己心qíng好些的话,我实在不想回家 。我打算呼完饭后看到那里的小酌一下,聊天中再看要如何把她喽。虽然发生ròu体关系之后可能多少会有些麻烦,不过今晚抱着她过夜的想法还是比较实际些吧。
鱼端上来时,第一支白酒已经喝完了,我又再叫了一支相同的酒,等上ròu的时候再叫红酒就可以了。
“喝得很快喔。”真木笨拙地用叉子把菜放入口中时说着。减肥中的她刻意增加 了许多咀嚼的次数。那个样子让人看了很不能忍受,但还不至于到了破坏气氛的地步。
“大概是有些兴奋吧,而且我一紧张就会口渴吧。”我将酒一口喝光。
“为什么会兴奋啊?”
“因为你愿意和我见面啊。突然约你,我以为一定会被拒绝的。”
“爱说笑,你嘴巴可真会说话。”她一副笑翻天的样子,但眼神里并没有不愉快的意思。
“像这样直接说开了,一定不会被当成是认真的。要取悦日本女xing可真是难喔。但事实上真的是有些紧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哦?她歪着头看着我。
“其一是,好久没有像这样与女xing面对面吃饭了。还有一个呢,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主动和你联络,怕会后悔打破了这个惯例。”
说谎也是个方便的法门。
“工作上遇到什么事了吗?”真木看着我说。
“没什么。”我举起杯子。我没什么心qíng跟她详说整个事件的内容,况且她也不是扮演这种角色的人。
边吃着味道还过得去的料理和酒,先把胃收服了。我还说了一些真木关心的资讯,和这个圈子的一些故事,蹭还夹杂了一些玩笑。年轻女孩光听别人说话是不会满足的,这我十分清楚,在这之后也必须当个听众。她说的话没什么内容,而且结构松散,无聊到不打瞌睡也是要有点功夫才能熬得过去的。不光是这样,我连打呵欠都紧咬着牙才行,还得奉承她说从没听过这么有趣的话!她大概会觉得今天晚上她变得比较 会说话了吧。
男女关系也是游戏吧。只是游戏的对手不qiáng的话会变得很无趣。就今晚来说,这对手也太不成气候了。我看着真木那愉快的脸,一边想今晚应该找另一个女人的。要是找上班族的那个女人的话,首先,忽然找她约会,她一定会有戒心,之后要解除她的戒心可是要大费周章的。而且吃饭时报话题也没那么容易找。只是,和女人约会时,多少还是用点心思和jīng神比较好吧。
这也就是说,我所求的并不只是ròu体而已,而是高度刺激的游戏。xing,说是一场游戏中胜利的报酬一点也不为过。
不只是恋爱,对我来说万事皆如此 。看成是一场游戏,然后去感受赢得游戏后的愉悦,运动当然是如此,读书也是一样。成绩的优劣就代表了这个游戏的一切。而考大学则是最大的胜负,在这里要是能够得到胜利的点数,那么在所谓的人生游戏中也是可以过关斩将的。我凭着这个信念,总算进到自己期望的大学。找工作时也是如此,用尽各种想得到的方法,挤进自己想要进去的公司。想想,这都是有好的计划所带来的结果。
人生至此,我几乎没有输过任何一场游戏,不用等到葛城胜俊来说,工作对我来说也是游戏之一,这次日星汽车的活动也是如此 。而且这次汽车公园的企划案,我想住一定会成功的,到现在我还是这么认为。
他说他对商场游戏有些自信?
要是这样的话,就来一决胜负吧。看谁才是真正的高手,清清楚楚地来分个高下。
但是我该怎么做呢?对方已经剥夺我挑战的机会了。踞的是,我并没有任何能挑起战火的方法。
“怎么啦?”真木露出不可思议的表qíng看着我。我在想事qíng时似乎听漏了她说的话。
“没、没什么。可能酒喝多了点吧。”我笑着吃了口甜点冰沙。
出了餐厅后试着约她要不要再到别的地方喝一点,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我招了辆计程车。
“这样我就安心啦,佐久间先生心qíng很好的样子。”计程车开动时,真木这样说。
“什么意思?”
“嗯,我在想啊……”她在想要怎么说,然后才开口:“我担心你心qíng不好啊,要是心qíng低落,脾气也会不好啊什么的……”
“你这样说很奇怪喔。为什么心qíng不好脾气就一定会不好?”
我这样一说,她翻翻白眼对我说:
“今天白天的时候 啊,我打电话给淳子,你知道的吧?上野淳子。”
“当然知道啊。”
上野淳子赛博企划的人,也是因为她我才认识真木的。她们好像是高中时代的朋友。
“她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是啊,聊天时聊到佐久间先生,她说你今天可能 有点Blue吧。”
“Blue?”
“因为你本来就被赋予一个大案子的啊,忽然 又被换掉……”
“她这么跟你说的啊?”
“嗯。”
我叹了口气。日星汽车企划一案的佐久间骏介被换下来的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一来之不易会有各式各样的谣言满天飞,其中一定有人暗自叫好,因为在工作中被我痛骂的、被我换掉的人也不在少数。
“淳子说啊,把佐久间先生换下来是个错误,没有人可以把事qíng做得那么几近完美的了。”
“被这样说也是一种光荣啦。”
其实被上野淳子那样的人说成这样我一点不觉得高兴,反而让我觉得更加受rǔ而已。
“这不是恭维的话喔!她说,除了犯罪以外,大概没有人可以胜过你的!”
“哦……”
忽然心中好像被什么事qíng绊住,就像发现忘了东西时的前一刻一样,然后总算想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脑中浮现了一个想法。
“对不起!在这里停一下!”我向司机说:“有一个要在这里下车。”
坐在旁边的真木睁大眼睛说:“怎么啦?”
“对不起,忽然想起有急事要办,我改天一定郑重向你道歉。”
我从皮夹掏出两张一万元的钞票,硬塞给她之后,一个人下了车。真木坐在再开动的车子里,呆呆地望着我。
我再扫了一辆计程车,上车的同时说:“到茅场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