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街的杀人事件
“也就是说,松木先生也是因为这种不安才辞职的吗?”
“只,只是猜想而已。”
说话的同时,助教挥动球杆。他明显是瞄准边dòng,但是击飞的球撞到了边框上,反弹到了对面的角落。他有些挂不住面子地低声嘀咕了几句,突然大声地说道,“但是,辞职的理由是多种多样的。”
“多种多样?”
“是的。”助教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们学校的毕业生,一年中一定会有几个人辞职。但是仔细想想,他们辞职也是必然的。”
“为什么?”
“他们根本没为自己确立过方向。今年有个学生更过分,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工作,竟,竟然让我给他找公司。这,这根本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吧。”
这话可不怎么让人笑得出来,光平还是露齿笑了笑。
“甚至有人对投身社会没有做好充分的觉悟,丢了xing命。”
“有人死了吗?”
“大约是两个月前吧,有个人参加同学会喝多了,掉到河里淹死了。这,这可不是正经社会一份子的死法。”
话说到这份上,光平也无言以对。
打烊时间,光平和太田一起离开店铺。光平邀请对附近的酒屋不熟悉的太田到“MORGUE”。这还是他自松木被杀以来第一次来这里。
把瘦教授介绍给广美她们之后,众人开始聊起松木的事。
“不在场证明吗?当然他们也问我了。”
纯子一面擦着杯子,和广美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我那天九点左右去美容院了,好歹是有不在场证明,但是广美却没有证人。”
“星期三的早上,我一直一个人在睡觉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在场证明嘛。”
广美耸了耸肩。
“你们俩那天早上都各自在自己家里睡觉吗?”纯子瞧了瞧光平和广美,问道。
“是啊,这全怪某个小姐啊,我星期二晚上到她家去找她,却扑了个空。”
光平用讽刺的眼神看向广美。但她似乎已经听惯了这样的抱怨,眉头也不皱,继续专心做着洋葱切片。
“警,警察还没来找过我。”
坐在光平身边的助教说道。“如果他们来问我的话就糟了,我可找不出什么不在场证明。”
“我认为警察对老师会慎重行事的,”光平说道,“这可牵扯到大学的名誉。”
“总之,犯人还真会选时间呢。”
纯子说道,”通常在推理小说里,犯人都会为自己准备坚不可摧的不在场证明,但是这样反而让人感到更不自然了吧?比起这样,选择一个谁都很难证明自己不在场的时间实行犯罪就好多了。”
“照警察的话,案发时间好像是上午十点左右呢。”
光平回忆着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松木被杀后可过了两天了啊,警方怎么还能计算出这么准确的时间。”
“他们好像是通过邻居学生的证言确定的。证言说星期三早上十点左右,听到了隔壁什么动静。但是,警察好像也没有完全确定这是案发时间。”
gān纯子这行的,qíng报流通很快,她已经获取如此详细的信息了。
“再说了,利用现代的法医学,这种程度的推算应该不成问题吧。”
助教以学者的见解帮纯子说话。
“警察也问【青木】的人不在场证明了吗?”
广美切好洋葱,洗着手问广平。
“当然了,沙绪里和店长都气得不轻呢。他们两都没能立证。”
“从动机方面着手不就好了。”纯子说。
“就是因为找不到动机,他们才不停地为确认不在场证明奔波劳命啊。看来警察对松木哥的过去一无所知。”
“也就是说,他的存在完全是个谜吗?确实,那个人有点怪怪的呢。”
纯子脑中好像浮现起松木独自喝闷酒的背影,朝角落的桌子望去。
“但是……听他们说松木先生以前曾在中心电子工作的……还真有些意外呢。”
广美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也许是顾忌到光平的感受吧。
纯子也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赞同。
半个小时后,“赌博绅士”来到店里。他身着黑衬衫和三件套,手里的雨伞叠得一丝不乱。
绅士刚进店门就急着想要询问纯子一些什么,但注意到店里光平和太田的存在,他先带着几分意外,又有几分安心的表qíng走向他们。
“听说他死了。”
绅士站在光平身边说道。他好像是在抑制着自己的qíng感,句末有些颤抖。
“恩。”光平低着头说道。“他被杀害了,而且尸体放了两天才被我发现。”
说完,光平把绅士介绍给了在前台可疑地看着他们的广美和纯子。这个人是“青木”的常客,松木的台球玩伴——经介绍后,两个女人重新礼貌地低头致意。
绅士要了一杯橘子汁,“你会来这种店,还真少见呢。”他对助教说着,坐到了他和光平的中间。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津村光平……”
光平正要自我介绍,绅士伸出手掌打断了他。
“松木君和我说过你了,还说你正在寻找自己的道路。”
“没那么夸张,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已。”
“这类人多了去了,我也包括在内。”
绅士说道“我是gān这行的。”他递出名片,上面印刷着“东和电机股份公司开发企划室室长 井原良一”。
“你在东和工作吗?”
光平重新审视这个男人,他身上没有技术人员的感觉。
东和是一家综合电器制造商,在这附近应该就有一个他们的工厂。
光平把名片递给广美众人。
“我家也在这附近。”
井原说出了附近一个车站名。
“松木哥知道这些事吗?”
光平问道,井原点头。
“我有和他说过。说实在的,我也感到意外,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过去总是闭口不言。我甚至和他开玩笑,用台球决胜负,要是哪天我赢了的话,他就要全部坦白。”
说完,井原用橘子汁润了润喉咙,突然垂下肩膀低语道,“但是这个胜负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你是从报纸上知道这起事件的吗?”
“是的。”井原回答道。
“从警察那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些详细qíng况。”
“警察?他们也去找井原先生了吗?”
光平不记得自己有对警察说过井原的事。
“[青木]的常客好像都中彩了。大概是店长告诉他们的吧,我以前有把名片给过他。”
“然后呢?他们问你什么了?”
“问了许多,有没有什么线索啊,和被害者说过什么话啊之类的。对了,还问了我的不在场证明。这简直就把我当犯人嘛,我很生气,警察满脸冷淡地说这是他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