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循环2门岭怪谈
臭鱼凡事不求甚解,听个过瘾刺激也就够了,阿豪则喜欢刨根问底,他先前听陆雅楠提起“门岭隧道惨案”,觉得刚才讲到的列车事故,好像用惨案这个词来描述不太恰当,那面馆老板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许多年来始终在那里等着列车经过?
陆雅楠说由于列车里的生灵和亡魂,都让门岭深处的怪物吃掉了,也就是说列车穿行隧道的过程中,里面的乘客除了面馆老板之外,全都死掉了,列车载着数百具尸体,离开隧道继续行驶,由于没人驾驶导致脱轨翻车,事发后军警清理现场,发现车里的遇难者,在翻车前就全死掉了,瞪目张嘴,样子非常可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而不是死于列车脱轨的事故,结果一直悬而未破,所以传为“门岭隧道惨案”。
陆雅楠又说:“面馆老板应该是死在脱轨事故的一刻,只是他并不知道,以为自己还活着,也摆脱了索命厉鬼的纠缠,此人心机之深,才真正令人感到不寒而栗,也许在埋尸遇鬼约定十二年之后再偿命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要借助门岭隧道解决那个厉鬼。”
藤明月证实了陆雅楠所言之事,门岭隧道在解放以前,的确发生过列车脱轨事故,那个偏僻小站里也一直存在闹鬼的传闻,说是总有个等车的乘客在深夜时分出现,天亮就不见了。
阿豪感叹说这个深夜等车的亡魂,肯定是那位面馆老板了,死鬼yīn魂不散,每天重复着一件永远没结果的事,其实这就是坠入无间地狱了。
臭鱼不屑那面馆老板的为人,啐说:“活该,人有千算万算,终究没有老天爷那一算厉害,天理昭彰,报应不慡。不过话说回来了,门岭隧道里到底有什么怪物?它竟能把整列火车中乘客的生灵都吃掉,连那恶鬼也没跑出来。”
话题被臭鱼转到门岭中的不明怪物上,不过在座的几个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猜测狐仙所盗古卷最后一页上的记号,可能就是那个东西。
我一直在这间yīn暗深邃的大屋里听着,不免感到身后冷飕飕的有股寒意,我以往听人讲鬼说怪,很少会有这种感觉,若非我胆气不够,那就是这个故事确实吓人。
不过自打从那阵怪风推门而入险些chuī灭油灯开始,这屋子里就变得更加yīn冷了,漆黑的角落里似乎多了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喝的热茶也是冰糖葫芦蘸虾酱——不太对味,反正是坐不住了。
阿豪见我神不守舍,就说这个漫长的雨夜实是难熬,讲了这么多故事还不见天亮,你要是困乏了,可以先躺下睡一会儿。
臭鱼则取笑说:“我看陆雅楠的故事把你唬得不轻,脸都吓白了。”
我不想承认自己胆怯,故意压低声音说:“你们没察觉到吗?这屋里听故事的人可不止咱们五个……”
这话一出,轮到藤明月和陆雅楠紧张了,同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屋里除了咱们几个人,还会有谁?”
臭鱼道:“你们还真信他的,这坏家伙是变着法吓唬人呢,要说屋里还有别的,人也好鬼也好,你指出来让咱看看,咱在这候着。”
我反手指向身后,说道:“我觉得这屋里真有个不gān净的东西,就在那墙下,要看你自己去看,但我劝你一句,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会去看。”
古屋宽阔深邃,昏暗的油灯光亮如豆,我们几个人围坐在炉前,仅能看到对面之人的脸,其余的地方都像被黑布遮蔽,我虽觉屋中yīn森,却并不相信身后有鬼,这么说只是想吓唬吓唬臭鱼。
臭鱼倒是不怕,他坐在我对面,当即捧起油灯,起身往我这走了两步,阿豪和那藤明月姐俩也好奇地将目光移向我身后。
我没有回身,仍坐在那不动,心说:“瞧你们这一个个紧张兮兮的样子,还不是被我两句话就给吓住了……”
可阿豪臭鱼等人举着油灯照向我身后,都是目光发直,张着嘴瞪着眼,似乎看到了难以置信的qíng形,我心里也有些毛了,奇道:“你们怎么了?瞧见自己后脑勺了?”
我感到这不像是玩笑,是不是我身后真有东西?再也绷不住了,转过头向后看去,就见油灯昏暗恍惚,依稀有张毛茸茸的怪脸,油灯却照不出它的影子,如鬼似魅,我们离得虽近,也仅能辨出轮廓而已。
◆ 亡魂讲的第六个故事:不明
我和其余四人一样,吃这一惊,非同小可,三魂七魄都出了窍了,别看刚才个个能说会道,此时心胆俱裂,嘴像被胶水粘牢,呆在当场不知所措。
黑暗中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我觉得被人拽了一把,一下子回过神来,叫声:“我的个亲娘祖宗,吓死爷爷了!”同时跟着阿豪等人,反身逃向屋门。
屋内本就没有什么光亮,外面更是黑灯瞎火,我只顾着逃命,仓惶之际没看到屋门的位置,竟迎头撞到了墙上,砰的一声闷响,眼前金星乱飞,由于撞得太急太狠,也觉不出疼了,但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臭鱼等人可能根本没发现我掉队,早已开上车逃得远了。
我脑中一阵阵发蒙,身心如被黑暗的cháo水淹没,蓦地想起前事,我记得我和阿豪臭鱼,在雨夜的高速公路迷失了方向,被迫到路边一个药铺避雨,又遇到藤明月陆雅楠二人,五个人轮流讲起了怪谈鬼事,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原来这深山里有一个从唐代隐居至今的村子,村子里的大坟中,埋着一只吞吃时间的虫子,这只虫子被称为“门”,为了寻找离开村子的道路,我们五个人一个接一个地死亡,最后时间重新回到了开始,我们如同落入无间地狱,一遍接一遍,周而复始地重复着死亡的过程。
这时我好像听到一个苍老微弱的声音,在附近低声说着什么,我记得以前的经历,这药铺里应该有一老一少,一人一鬼,老的是药铺掌柜陈老头,还有个小孩是他孙子的亡灵。
我依然睁不开眼,忍着疼勉qiáng出声问道:“是陈老头吗?你脸上怎么长了那么多毛?”
那个苍老的声音,有几分yīn森地回应道:“小子认错人了,老道无名无姓,道号黑胡同。”
我闻言如堕五里雾中,哪个黑胡同?莫非是盗取门岭古书的狐狸?对了,这古屋虽然也陈列着许多药柜,却与我记忆中那间药铺完全不同,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时间退回了过去,我也不该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难道那段恐怖的经历,只是我做过的一场噩梦?怎会有这么漫长这么真实的噩梦?
我不是喜欢动脑子的人,何况脑袋被撞蒙了,稍一思索就疼得难忍,gān脆不再胡思乱想,只是不知这老狐狸意yù何为,试探着问道:“前辈,刚听说过您的事迹,想不到有缘当面拜会,真可谓是三生有幸,敢问前辈因何到此,又为何不早些现身相见?”
黑狐亡魂叹道:“此等缘分不要也罢,老道当年本是山中黑狐,因被张献忠bī得显出原形,成仙未果,只得重新遁入深山,又不幸让天雷击中,仅剩一缕yīn魂未灭,骨骸被放在这间古屋之中,历年已久,适才外来的生人多,阳气重,故此不便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