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循环1
我心中一片凄凉,说道:“我要是动手杀了你,你小子是痛快了,我下半辈子就别指望睡得着了,咱们不说这些……继续向前走吧。”
石梁狭窄,我担心后面的黑猫对臭鱼不利,于是让臭鱼走在最前面,我和藤明月跟在他身后。
忽然身后的大黑猫“喵”地叫了一声,我急忙回头去看。
黑猫就跟在我们身后,它似乎对人类很亲近,希望我们去抱抱它,给它抓抓痒。
我想抬脚把黑猫踢下石梁,但是看到藤明月不忍的神色,稍微愣了一下。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黑猫已经跑过了我和藤明月所站立的石梁,一下子蹿到臭鱼脚下。
那黑猫似乎极喜欢臭鱼,不住地在他腿上挨蹭撒娇。
臭鱼平时天不怕地不怕,脑袋掉了当球踢的大胆xing格,这时竟然被只胖胖的肥猫吓得动弹不得,两腿直打哆嗦。
我见黑猫并不伤人,这才放心,笑道:“老于放心,这小猫不会咬人,你看它想让你跟它玩呢。”
藤明月也觉得那猫黑亮光滑,圆头圆脑的十分可爱,蹲下去想伸手把它抱起来。
这时臭鱼发了狂一般,双眼瞪得滚圆,抬起脚狠狠踩了一脚,胖猫躲避不及,“喵”的一声惨叫,口吐鲜血,痛得在地上乱滚。
臭鱼不容它再叫,紧接着飞起一脚把黑猫踢下石梁,那猫在半空还未落入石梁下的黑雾之中,就被从黑雾中探出的几只gān枯人爪,一把抓住。
我们无不大惊,这下面的黑雾怎么会有人?
只见黑雾中冒出无数女人的gān尸,张着黑dòngdòng的大口,乱撕乱咬那只黑猫,似乎都是些饿鬼一般,见到什么就吃什么,片刻间就把那可怜的黑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些女人gān尸似乎无知无觉,平时潜伏在黑雾之中,只要任何事物掉下去就凭本能去抓住抢来吃了。
更为奇特的是,每个gān尸的身体上都有很多香烟粗细的黑dòng,缓缓地从里边冒出一缕缕的黑雾,石梁下面这一大片的黑雾就是从gān尸身上的黑dòng中散发出来的。
黑雾弥漫浓重,只是停留在石梁之下半米多的距离,并不向上扩散,其内不知隐藏着多少gān尸。
好在那些gān尸即使伸长了手臂,也差一段距离够不到石梁,更幸运的是她们没有脑子,不会搭人梯,所以我们在石梁上还算比较安全。
我和藤明月看得发毛,臭鱼却兴高采烈,大声说:“哈哈,你们看,这死猫别说九条命了,再多九百条命也一起被这些gān尸吃没了。”
藤明月捂住眼睛不忍去看,我却冷冷地注视着下面的动静,心中不为所动。
没想到,臭鱼太过得意忘形脚下一滑,从左边掉下石梁。
藤明月吓得不知所措,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我百忙之中伸手一抓,钩到了臭鱼的胳膊,被他下坠的力道一带,险些跟他一起掉下去,被坠得趴在石梁上,我手臂都快要被他坠断了。
也不愧是臭鱼,身体素质超于常人,腰上一用力,一只手钩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已经按住石梁,后背一挺,就可以跃上来。
忽然臭鱼觉得腿被人抓住,回头一看,从下面黑雾中伸出一只gān尸的手爪,狠狠抓住了大腿,正在拼命往下拉扯,黑雾中又从远处蜂拥而来无数的gān尸,都伸着手爪,扑向臭鱼。
那力量大得出奇,我拽不住臭鱼,也被拖得向石梁边上挪了半尺。这时藤明月吓得倒在地上,即使她和我一起拉,也无法和gān尸的怪力相对抗。
臭鱼大喊:“老张,快动手,日你大爷的,活gān得利落些。”
我目露凶光,“刷”的一声抽出刀来,腿上一紧,藤明月死死抱住我的腿:“千万不要,你怎么能杀自己的朋友!”
我对藤明月大喊一声:“你抓紧了,千万别撒手。”
话音未落,探出身去,一刀割断了抓住臭鱼大腿的那只gān尸手爪,我原没指望一刀就能割断,只是不能见好友死而不救,豁出xing命一拼,没想到gān尸的身体已经腐朽,轻轻一割就断。此时,后面的gān尸陆续拥了过来,一只尸爪向我抓来,我用刀一挥,就把它砍成了两截。
这时臭鱼腿上得脱,双臂一撑石梁,就跃了上来,与藤明月一起把已经掉下去一半的我拉了起来。
gān尸们见没抓到什么东西,又纷纷潜回了黑雾之中,黑雾如水,顷刻间恢复平静,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
臭鱼死中得活,心中无比激动,只是对我反反复复地说一句:“日你大爷的……日你大爷的……”
我站起身来,用短刀的刀背拍了拍他的脸,严肃地对他说道:“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你日我行,日我大爷就不行,我最恨别人日我大爷!你他妈再日我大爷,我就阉了你!”
臭鱼傻了,问道:“你不是没大爷吗?”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没有也不许你日,你逮谁日谁大爷这习惯很不好。”
我们不敢多作停留,急忙离开了这条狭窄漫长的石梁,我刚才一时充英雄,其实吓得脚也软了,走得很慢,落在了他们二人的后边。
藤明月和臭鱼进了出口,我急忙紧走两步随后想赶上他们,还没进去就听藤明月在里面悲哀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喊:“陆——雅——楠!”
我听到哭喊声,忍着腿上的伤痛,赶忙跑进了石梁另一端的出口。
刚一进去就听臭鱼对我说:“咱们都猜错了,他们不是开人ròu饭店的……是人ròu建筑工程队的。”
我听不懂他说的话什么意思,举头观瞧,这里和前边一间地下dòngxué大小相似,与硕大宽广的dòng窟相比,人类显得非常渺小。
就在dòng窟的右手边,石壁上有个巨大的dòng口,足有一幢居民楼的纵面大小。
dòng口完全被一堵墙砌得严丝合fèng,搭建那堵墙的砖,全部是女人的尸体。
尸体的手足头颅全部被割掉,只剩下中间的一段躯体,就如同一块块长方形的大砖头,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难以计其数量,粗略估计最起码有几千具之多。
尸砖中间所存在的空隙,则以切碎的人头的碎骨碎ròu来填满,有些碎ròu上还挂着几缕女人的长发,有些fèng隙非常小,竟然用人眼球去堵。整面尸墙上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黑气,fèng隙间不时有鲜血流出,浓重的血腥味使得整个空间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看来我们在药铺附近荒糙丛中看到的女体残肢就是来源于这些被当做砖头来砌墙的女尸。
虽然数量众多,但是所有的尸砖都未腐烂,不知是什么原因,依然保持着刚刚死亡时的新鲜。
我产生了一种错觉,甚至觉得尸体断口处的ròu还在疼得跳动。
看到这等惨状,除了臭鱼之外,我和藤明月再也忍耐不住,趴在地上不断呕吐,最后连胆汁都快吐净了,方才停止。
藤明月趴在地上,她这一晚哭得太多,眼泪已经gān了,这时却又gān哭了起来。我本以为她会吓得晕倒过去,正准备给她再做一遍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