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1失落的黎明
然而,撒哈拉绑架案的形势越来越紧张。危险在于,无论是qiáng盗还是恐怖分子,他们都毫不在乎人的生命,而他们的对头阿尔及利亚政府军也在长年的血腥内战中变得麻木不仁,军方的qiáng硬派主张立即动手清剿,而不管人质的死活。
不久,德国总理派特使赴阿尔及利亚,向阿总统转jiāo了一封信,请求他尽一切努力保全人质的生命。阿总统当然愿意与欧洲合作,但却不肯放弃对恐怖组织的qiáng硬政策。这使欧洲有关国家与阿尔及利亚政府的谈判变得颇为艰难。对这类事qíng,阿方一贯的原则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用武力进攻来解决。
欧洲人深知处理此案非常棘手,风险极大。首先,人们不知道人质被关押的具体方位,其次不清楚有多少武装人员看押着这些人质。专家认为,在大漠之中,一点动静就可以传到几公里开外,采取突袭的可能xing不大,贸然采取军事行动只会殃及人质的生命。因此,欧洲涉及绑架案的七国政府都非常谨慎,不敢惊动绑匪。数周以来,几国政府表面上不动声色,表现得异常“克制”,实际一直在与阿政府积极磋商,想方设法,以不流血的方式结束此案。各国首脑都提出,只要阿政府愿意与绑匪进行谈判,本国将会提供各种必要的帮助。
但无论是欧洲国家,还是阿尔及利亚,都不知道此事怎样才能圆满了结。令他们特别头疼的是,这伙绑匪对怎样了结此事也没有什么想法。迄今为止,他们既没有站出来承认对事件负责,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因此他们下一步要gān什么也无法预测。qíng况十分复杂,大多数人都不乐观。
英国一家刊物称,绑匪已开出释放人质的条件,每个人质的赎金为200万欧元,但这个报道未得到官方的证实。
美国的《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分析道:“此次人质危机面临的又一麻烦,是当事国在处理危机中透露出的微妙关系,现在,各国已避免‘向阿尔及利亚政府施加压力’。
“根据空军的侦察结果,阿尔及利亚政府确定人质已被转移到马里。这让马里政府成为解决危机的关键环节。有消息说,可能由马里政府向绑匪支付赎金以救出人质,然后各国政府以赞助马里经济发展的名义逐步归还这笔费用。此外,马里的一个游牧部落首领目前正在马里总统和绑匪间斡旋,此人和伊斯兰恐怖组织有私jiāo。
“目前,欧洲各国、阿尔及利亚和马里官方都对绑架案的谈判保持沉默,诸国的复杂态度,让人们为人质的命运担忧。”
正当阿尔及利亚喧嚣不已的时候,在利比亚与乍得北部接壤的提贝斯提高原,三辆陆虎越野车平稳而迅捷地穿越在荒凉的原野上。狂风大作,掀起满天的沙尘和砾石,使人看不清他们的行动。
第29章 撒哈拉 2
这里是北非台地的主体,地表起伏平缓,海拔一般在200到500米,中部隆起许多高地和死火山,最高峰是提贝斯提高原上的库西山,海拔3415米。由三个山脉把提贝斯提高原与中央撒哈拉沙漠、塔西里?阿杰尔联结着。这些山脉都是由沙岩构成,由于水和风的侵蚀,现在它们是由超过1000米高度的沙岩形成。
这里的气候极端gān燥,年降水量大都不足100毫米,昼夜温差大,多qiáng风和沙bào。多gān谷,少植物,地面主要是石漠、砾漠和沙丘。整个区域是一片荒野,根本无人居住,因为没有水源,也很难找到食物。
在夜色和沙尘bào的掩护下,越野车很快钻进了一个山谷,里面竟然有零星的植被,出现了一丝绿洲的罕见景象。
全副武装的人们围了上来,他们大都穿着已变成土huáng色的阿拉伯长袍,围着黑色头巾。
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的是护卫,他们与迎上来的人亲热地打着招呼,拥抱着。第二辆车上缓缓走下来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个东方人。在他身后又出现了几个中国人,显然是他的随行人员。老者的神色很镇定,淡淡地看着四周。
第三辆车上跳下来一位阿拉伯老人,众人看着他,轻声地欢呼起来。他便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恐怖组织头子哈桑?萨巴赫。
哈桑向大家挥了挥手,对身边的副手说:“好好招待李先生,他可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
“是。”那人跑过去,对那几个亚洲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个持枪的人过来围住他们,将他们带走了。
哈桑走进山边的一处土屋,赛义夫正等在那里。见到他进来,赛义夫对他敬了个军礼。哈桑亲切地上前去,与他紧紧握手。
赛义夫按了一下开关,一堵墙壁打开来,露出了向下的阶梯。他陪着哈桑向下走去。
“qíng况怎么样?”哈桑问。
“没什么大的变化,一切正常。”赛义夫答道。“那个美国人没什么价值。德国人在‘挖掘机’上撑了5次,也都招了。他确实是德国qíng报部的特工,不过他这次出现在中东,是为了查找那些被绑架的欧洲游客的线索,跟我们那些走失的克隆战士没关系。这个德国人现在已经彻底崩溃了,一提‘挖掘机’,你问什么他都说。”
“唔,那个中国人呢?”哈桑显然对此很感兴趣。
“他的确很能熬。”赛义夫笑道。“已经上了‘挖掘机’17次,就是铁人都能熬成汁了,他倒是还行。我们现在已经在试6级了,他每次都能撑上1个多小时。”
“真是难以置信。中国人的大脑难道与众不同?”哈桑兴致勃勃地说。“呵呵,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可敬的年轻人。”
他们走进过道,赛义夫在前面恭敬地领路。一直走到过道的尽头,赛义夫让守卫打开锁,推开紧闭的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全封闭的石室,中间有一张chuáng,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棉被。
哈桑上前去,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的中国人,只见他脸色惨白,憔悴至极,已经不成人形了。
“他的qíng况看上去好像不太妙。”哈桑温和地说。
赛义夫耸了耸肩:“医生说还不会死。”
“挖出什么东西来没有?”
“可以说没有。我们一直看到的都是一个年轻女人,好像是他的初恋qíng人。我们的专家说,这个qíng人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所以他满脑子都是她。”
“看来是个重qíng义的孩子。”哈桑微笑。“赛义夫,我实在是很好奇,你说他到底能熬多久?”
赛义夫也笑:“这也是我现在很好奇的。”
哈桑探出手去,轻轻触了触那年轻人冰凉的额头,柔声说:“好孩子,坚持住了,好好让我瞧瞧你。”
赛义夫笑道:“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满足您的小爱好的。”
哈桑缓缓地点了点头。
忽然,那个年轻人动了动。
哈桑和赛义夫都注意地看着他。
英翔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勉qiáng睁开了眼睛。他一声不吭地看着哈桑,虚弱的眼神似乎没有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