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尸体
袁平口若悬河,一口气介绍完趵突泉,把李华给镇住了。“你是在济南当导游的?”
袁平卖弄地:“我可以当导游,导游可当不了我呵。”
李华窃喜,故作惊讶状:“敢问先生是……”
“济南市园林管理局副总工程师袁平。”
“哦,失敬!”李华这下真的高兴起来,很自然地握住袁平的手,“幸会!”
袁平周身像通了电流般的一颤,“与你认识,三生有幸!”
此刻飞机遇到qiáng劲的气流对冲,忽然剧烈震动起来。乘客猝不及防,失声惊叫,在过道上行走的空姐,也差点摔倒。李华就势“哎哟”一声,将头撞击袁平的胸口,袁平也趁机拍了拍美人的后背:“别怕,别怕,飞机是遇上气流了。一会儿就会好的。”
李华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气喘吁吁,那种极有韵味的气息一会儿喷在脸上,一会儿喷在脖子上,弄得袁平痒痒的。身上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爬,可心里却舒服极了。
飞机平稳后,袁平问:“你济南有亲戚朋友吗?”
李华正想到了济南举目无亲,投宿无门,故作调皮地反问:“此问何意?”她既不说有,也不说没有,看他怎么说。
袁平的脸腾地红了,“哦,没别的意思。你从未到过济南,我们既然相遇在飞机上,那就是有缘,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么,我愿尽地主之谊,并当你的免费导游呀!你只知道天下第一泉,其实济南的趵突泉是个泉群,趵突泉群有72泉,泉群位于古城区西南隅,分布面积约17万平方米。除了72泉之首的趵突泉之外,还有老金线泉、漱玉泉、马跑泉、杜康泉、望水泉等。哦,说到漱玉泉,你值得一看。”
“何以见得?”李华故意问。
袁平又如数家珍般详细介绍了漱玉泉。
“漱玉泉位于趵突泉公园李清照纪念堂南侧。为一长方形石砌泉池,长4?8米,宽3?1米,深2米,东、西、北三面饰石雕栏杆,池北内壁嵌漱玉泉石刻,为济南当代书画家关友声1956年书写,字迹遒劲俊秀,落落大方。”
听了袁平提及李清照,李华似触动心事,眼圈儿红了:“唉——”一声长叹。
袁平一愣:“你怎么啦?”
李华凄楚迷惘地说:“自古红颜多薄命!李清照是你们济南的骄傲,也是我们女人的骄傲啊!”
“李清照是令人同qíng的,特别是她遭逢国破家亡、丧夫离异、颠沛流离的后半生;她是令人惋惜感慨的,作为一个女人,她经历了太多的酸甜苦辣坷坷坎坎,她才写下了惊天地泣鬼神的魄丽词篇。她才是我们女人堆中的豪杰令人景仰。”
李华的侃侃而谈,又把袁平给镇住了,心想:都说漂亮女人是“绣花枕头一包糙”,没想到她才貌双全!我今生若能得此红粉知己,死也无憾呵!只是不知她的来历,她的想法。
见袁平想入非非地出了神,李华暗喜,又含泪吟出李清照的《念奴娇》: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
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
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
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
楼上几日chūn寒,帘垂四面,玉阑gān慵倚。
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
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chūn意!
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
“想不到夫人还是位才女!佩服!”袁平由衷赞叹,接口道:“这首词是李清照南渡前的作品。是写离qíng别绪的闺qíng佳作,为李清照的早期代表作之一。不知夫人何以对这首词qíng有独钟?”他之所以将称呼改为“夫人”,是从她读这首词中揣摩出来的。心想,她在思念丈夫了?看起来他们夫妻感qíng很好。心里不知何故产生了一种失落感。
李华不愧为演戏高手,早就看透了他的心事,掏出手绢抹了下眼睛:“让先生见笑了”。
“恕我冒昧,敢问夫人,你丈夫怎么没陪你一起来?”袁平投石问路了。
李华生气地说:“咳,我与他已经……不提也罢!我这次就是出来散心的。”
“哦,是这样”,袁平似觉有机可趁,安慰道:“那夫人就在济南多玩几天,我陪你。”话说到这份上,已赤luǒluǒ的了。
李华就梯子上房:“袁兄如此仗义,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着飞机的降落,他俩的心也各自落定。
第八章 做鬼也风流
李华跟着袁平走出机场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这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这里的空气也是自由的。她多么想就此隐姓埋名,过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啊!
袁平是有家室的人。妻子在仪表厂当技术员,虽相貌一般,但人品很好;女儿上小学了,美丽、活泼、人见人爱。他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但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他总感到生活平淡乏味,古圣贤也说“食、色,xing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人心不足,现在袁平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家花不及野花香”,迫不及待地将李华安排进齐鲁大旅社,开了单人间,住进214房,房门一关,就是俩人世界了。
袁平连家也不回,反正出差在外,就说会议之后又有活动,老婆不会怀疑,今夜他要陪李华共度良宵。
此刻,一心想偷尝禁果的袁平心痒难耐,听着卫生间里李华洗澡的淋喷头“哗哗”水声,他真想冲进去。可李华太讲究、太细腻了,一洗洗了半个小时还没出来。
李华慢吞吞地打着香皂,轻抚着光洁的皮肤,心中一阵阵感慨,一阵阵激动,一阵阵惘然。下一步该怎么办?她想:还能怎么办,已经到了无家可归的份上,只能是烂泥萝卜擦一段吃一段了!幸亏天不亡我,让我在飞机上遇到了袁平。今夜只能先稳住他、拉住他、拴住他,再从长计议。但也不能让他过早得手,一步到位。让他既尝到甜头,又不能称心。因为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知珍惜,同时也让他知道本夫人的尊贵与价值,不要以为我是那种下贱女人。
李华想到此,擦gān身子,慢慢穿好内衣,披上浴巾,款款步出浴室。
袁平眼睛一亮:只见出浴后的李华长发披肩,粉脸通红,双rǔ高耸,媚态百出。袁平再难自持,急步上前将她搂进怀里,另一只手就势动了起来。
“不要这样,请不要这样。”李华被这男人一搂一摸,已浑身苏软,无力抗拒,但潜意识告诉她:必须拒绝,毕竟她是受过特训的女人,定力自不同凡人。只要她不肯,任袁平怎样都不能得手,而越是这样就越激起雄xing的力量,他已失去理智。
李华与他对抗,无声地较量,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如果再推,再扯,就会走向反面,不把他吓跑,也把他气跑了。
值此要紧关头,只听娇喘吁吁的李华温柔地叫:“亲爱的,我也爱你!可你想过‘一失足成千古恨’吗?我正因为爱你,才不能现在就给你,我不能害了你,你说你有妻室、有个宝贝女儿,你能为我毁了这个幸福的家庭吗?难道你我只满足于一夜的露水夫妻?请你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