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禁忌档案
铁驴学着他。我本来也想玩这么一手,但铁驴入dòng的一瞬间,平台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我全看不见了,身子也才刚飞起来了,这下好,我瞎兮兮的跑偏了,直接撞在dòng口上了。
这给我疼的,尤其脑袋还挨了一下,弄得眼前全是小星星。
要在平时,我保准骂铁驴,这个缺德玩意既然负责拿手电,咋就不能最后一个走呢?可现在太紧迫,我都听到身后沙沙声了,触角马上来了。
我一琢磨,也别再往里扑了,靠谱点,像坐滑梯一样直接进去吧。
这种下滑,说白了,起始速度是零,为了能加快速度,我一边滑一边扭身子。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触角似乎知道我们要跑,它们钻到小dòng里后,拿出更快的速度追我。
我看不见,却听到沙沙声一点点bī近,整个心都跟打鼓一样。我可不想死在这种地方,索xing绞尽脑汁的想,有啥办法能抵挡触角的追击。
我身上没啥武器,只有药,我最后一发狠,心说老子豁出去了。
我对着胸囊胡乱抓起来,拿出啥药就把小塑料袋撕开,对着后面狠狠一撇。这纯属是天女散花。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副药起了作用,这些触角停止追击了。可这时我一摸胸囊也傻眼了,药几乎用光了。
也就是教我那个老师——白皮没在这,不然被他看到自己这么败家,保准跳过来掐我脖子。
都这时候了,我没太想这方面事,而且我发现了,现在滑的速度有点猛,要再不控制一下,很可能有危险。
我又拧屁股又晃身子的,也就是身穿的护甲不错,换做一般衣服,早漏腚了。
我这种努力倒没有白费,渐渐的速度真降下来了,我心里默念句阿弥陀佛。
可高兴太早了。突然地,我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迅速往下掉。
我心里想骂娘,心说这小dòng里面咋还有坑呢?我岂不是直接滑到坑里去了?
人在空中时,根本借不上力,我只能惨叫一声,全凭命运。伴随扑通一声响,我好像进了一个泥潭,又或者是一个水泡子里。另外很奇怪的是,我身下软软的,自己倒没受伤。
我赶紧站起来,发现这里的稀泥水不太深,也就到我腰间吧,但味道很难闻,有一种臭jī蛋味儿。
我也看不见,只能四周摸索下,但很快摸到了一系列让人给予作呕的东西,人头、断臂、残肢等等。
我明白了,这哪是什么泥潭什么水泡,压根是个葬地。
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试着往外走。没等走出几步呢,我身边突然站起个人来,还一伸手搭在我肩膀上。
这把我弄得脑袋嗡了一声,还赶紧往旁边退。我以为诈尸了呢,也准备好了,他要赶过来,就算用王八拳,也跟他拼命。
这人倒没理会我,只是捂着胸口,呃的打了声饱嗝,骂了句,“刚才谁坐我身上了?”
我听出来了,是铁驴的语调。我不害怕了,但也不会笨的承认,是我压他了。
我又走过去扶着他。能感觉出来,他扭头看了看我,又哇哇吐起来了,我猜他刚才一定喝了几口这里的死人汤。
我赶紧转话题,问他看没看到姜绍炎。
铁驴吐完后说没有,而且他的手电筒也不见了。
我担心姜绍炎的安危,铁驴有办法,突然尖嗓子啸了一声。很快的,有个方向同样有啸声回应。
我跟铁驴互相搀扶,其实主要是他搀我了,我们一起走出泥潭,找到姜绍炎。
他挺有意思,正蹲在地上,鼓鼓捣捣不知道gān啥呢。
我有种感觉,姜绍炎的夜视能力比我俩好,貌似能在黑暗中看清东西。
铁驴不管那个,问了句在gān嘛?姜绍炎没正面回答,只说马上好了。这样等了一会儿,姜绍炎站起来,从兜里摸出火机,对着一个火把点过去。
这火把的燃料真够劲,一下就烧起来了。我本来纳闷呢,心说这里咋有火把呢?
等定睛一看,我吓住了,心说这他娘的哪是火把啊?就是个人的大腿骨,顶端缠着一堆肥ròu、和腐肠。
我有铁驴刚才那种想吐的感觉了,不过嗓子一紧的时候,我就忍住了。
姜绍炎一点不在乎,又指着他身边说,“这里还有材料,咱们赶紧再做几个火把。”
我不想gān,但铁驴都行动了,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不得不说,我底子好,以前解剖经验多,这次这么摆弄尸骨尸ròu的,也渐渐没啥不适感了。
我们足足做了九根“火把”,一人背了两根,手里点亮一根。
我本觉得这么弄有点làng费,我们只点一个火把也能照亮,但姜绍炎的意思,这里算是魔心罗汉的老巢了,肯定危险更多,要遇到突发事件,我们一人一个火把,也容易各自为战的躲避。
这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的,我当然立马接受了。
接下来姜绍炎指着远处,跟我俩说,“走吧,看看魔心罗汉这老贼到底藏到哪了?”
☆、第二十九章 尸灯和佛坑
周围环境实在过于黑暗,正因为如此,给我一种很空旷的感觉。我们要找魔心罗汉,我都不知道从哪下手了。
姜绍炎眼睛特殊,四下看了看,指着一个方向说,“出发!”
我跟铁驴在后面紧紧跟随。
之前上平台时,我就觉得那里的血土踩起来很散很不舒服,但跟这里没法比,很多时候,我甚至都是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
我没较真去查这里的土质为什么这么软,但心里有个猜测,一定跟尸体有关,弄不好也是被腐ròu、人血泡出来的。另外渐渐地,我发现个技巧,弓着腰走,能让自己好过很多。
我不管姿势丢不丢人了,拿出一副驼背老人的样子。
我们这么往前走了有三五分钟的时间,等离泥潭渐远,空气中飘得腥臭味也很淡了,本来我还舒缓的探口气呢,没想到突然的,姜绍炎止步了,拿出一副很冷的目光,看着远处。
我跟铁驴只拿着人骨火把,光线有限,我试着往前瞅了老半天,没啥发现。
我问姜绍炎怎么了?姜绍炎冷笑一声,回答说,“地上有个人头。”
我心里一紧,但并没到害怕的程度,自打接了魔心罗汉的案子,我心说我们遇到的人头还少么?
我们小心的往前靠去,找到那颗人头后,又一起围在旁边。
我本来还琢磨呢,这次人头会啥德行,但我想象力不够qiáng,更是瞬间被这颗人头震慑住了。
这是小孩的脑袋,眼珠子被彻底的挖空,头顶被砸了个dòng,挖了个坑,少一大块颅骨,也少一大块大脑。
这凹坑里全被又黑又huáng的油充斥着,我估计是尸油。还有一个灯芯,一端沁在油中,一端延伸出去,挂在小孩的脑门上。
我心说这他妈就是个人头灯啊?我们仨也jiāo流下意见,猜测为啥路上会出现这个。
我们有两个想法,第一,这真就是个灯,而且再往下走,很可能没多远又有一个,都是照亮的;第二,这是机关陷阱,只要点了灯芯,这人头会爆炸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