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禁忌档案
他指的是那把左轮枪,我挺纳闷,因为做氦气球离开神庙时,我看到铁驴摆弄左轮枪来了。
我心说难不成是丢了?但我们坐在篮子里都没动地方,怎么可能丢呢?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树杈上的巴次仁有动作了。他一摸怀里,把左轮枪拿了出来。
他摸着左轮枪,一脸惆怅,又跟我和铁驴喊着,“两位兄弟,大主持必须得死,因为我都快老了,也想过过统治神庙的瘾头儿,但作为四大护法之一的我,又不能让杀死大主持的人活在世上,你们懂我么?懂我么!”
我听完都愣了,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铁驴反应比我快,他急忙拽着我,一边骂着娘,一边一起往篮子里躲。
其实巴次仁根本没用枪杀我们的意思,他枪技不行,但还有一个目标,是他很轻易能打中的。
他举起枪,对着氦气球砰砰的打起来。
六发子弹,全部命中氦气球,上面也立刻出现六个大dòng。
我整个心跌落到谷底,我也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啥了。我们离地还有一千多米,这种高度想生还的可能xing几乎为零。
氦气从六个小孔里疯狂往外溢,我们的下落速度也变得飞快。
我们的氦气球迅速经过树林,我看到巴次仁一直望着这里,但眼光很坚定,一点感qíng都没有。
我本来对赤脸汉子的评价很高,但这一刻,我觉得他是我接触过的人里最坏的混蛋。
我特想冲过去跟他拼命,问题是氦气球离树林的距离太远,我跳不过去。
铁驴一直躲在篮子里,这时意外出现了,他猛地站起身,举着猎枪。
我和巴次仁都看愣了,铁驴喊了句,“拜拜!”又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猎枪子弹呼啸着打到巴次仁的身上。这一刻,他身上冒出好几股血雾。
他疼的直叫唤,也乱扭着身子。
原本他就站在树杈上,现在这么一乱,他失衡摔了下去。
我看到树林里,好几棵树都动了动,一定是巴次仁在它们中穿梭经过。最后巴次仁摔出树林,像一枚pào弹一样,对着万丈深渊落了下去。
我一方面还没怎么缓过来,一方面又吃惊的看着铁驴,那意思猎枪不是没子弹了么?怎么又好用了?
铁驴没时间多说啥,只告诉我,刚才回神庙时,他发现兜里还有一颗子弹,就又把猎枪留下来了。
随后他让我去弄chuī风机,他去想法子把氦气球上的漏dòng补上。
我知道qíng况有多急。
我把chuī风机夹在篮子上,又让风口完全冲下,这样风chuī出来后,多多少少能减少我们下落的势头。
铁驴没修补过氦气球,这次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他找了几块布和几个卡子,又带着氧气瓶,往氦气球里面钻去。
我也帮不上别的忙了,只能默默盯着铁驴,算是给他鼓劲了。
但我们的运气真不佳,铁驴没修好不说,突然间,氦气球上传来嗤、嗤的巨响。
这次别说漏个dòng了,直接裂开好几个大口子。
这是啥概念?氦气球一下就瘪了不少,我们下落速度再次加快。
我彻底乱了,叫铁驴的同时,也急忙抓住篮子,让自己别从篮子里摔出去。
铁驴没从氦气球里出来,最后篮子还变得倾斜,姜绍炎和寅寅都挂在篮子的边缘,半截身子探到外面去了。
我看到这儿,心一横,猛地扑过去,把他俩拽住了,这一刻我想的是,要死就一起死吧。
接下来的一路,我都不知道自己想的啥了,中途我们还遇到了一股很qiáng的气流,把瘪了的氦气球水平带走好长一段距离。
最后我们几个随着氦气球并没落到地上,而是进了悬崖的一个角落里,一起落到一个湖面上。
我也不知道把它称为湖恰不恰当,又或者就是一个天然的池塘吧。
落水的一瞬间,我被水面qiáng大的冲击力一弄,彻底失去了知觉,也毫无反抗的向底部沉了下去。
☆、第一章 血中苏醒
我醒了,慢慢睁开眼睛,闻到了一股极浓的腥味,甚至被它刺激的直想咳嗽。
我意识到不对劲,低头往下看。自己正躺在一个装满血的浴盆里。血面还有一丝涟漪,一小股、一小股的血正往我胸口上打来。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也真被吓住了。
我顾不上别的,拿出最快速度站起来,但我身边站着四名医护人员,他们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一同向我肩膀摁来。
他们的长相也很奇怪,说白了,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我可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遇到四胞胎了。
我只是一个人,拧不过他们的力道。正当我考虑要不要bào力反抗时,远处有人喊了句,让我等等。
我顺着看去。她是个女医生,手里正拿着一颗心脏,我相信自己没看错,这心脏还有节奏的跳动着。
她找了一个大号的玻璃皿,把心脏放进去,也不顾手脏不脏的,又把口罩摘了下来。
她很美,留着齐额头的刘海,一双大眼神,尖尖的下巴。她一点敌意都没有的对我笑。
我觉得她面生,但又不知道咋搞的,潜意识里觉得跟她很熟,甚至都到了比朋友还近的程度。
女医生一边走过来,一边跟我说,“你刚做完手术没几天,好好歇一歇,不能剧烈运动!”
这并不能消除我心里的恐惧感,尤其闻着血腥味,我再次爆发了。
我握紧拳头,对着那四个医务人员又打又砸,他们怕我了。
我趁空从浴盆里跑了出去,赤身luǒ体的,要在平时,这都有耍流氓的嫌疑了,但现在身子上附着一层血,看到反倒狰狞与恐怖。
我往后退着,试图躲到墙角,还吼着让他们别过来。
医护人员拿出一副理解的眼神看着我,都默默没动。墙角还有一副桌椅,上面放着烟,女医生让我吸根烟好好静一静。
我这才抽空jīng力,四下看了看。给我感觉,这里更像是一个实验室,有很多我不认识的设备,不像是那种盗取器官的贼窝。
我稍微放宽心,也警惕的盯着他们。我不敢吸烟,就这么无声琢磨上了。
我想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又怎么莫名其妙被手术了。
但脑子很不开窍,想来想去,我只记得自己是个警察,做了一个很危险的任务,最后从高空中坠落下来。
具体什么任务,我记不住了,甚至以前生活上的事儿,也只记得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女医生一直给我思考的时间,等我回过神后,她指着我的身体,说既然从血浴里出来了,再不洗洗,很容易让血味儿呕到身子里。
她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意思带我洗澡。
我犹豫好一会儿。不过她眼神让我有种很qiáng的亲切感。我最终跟她走了。
浴室就在隔壁,虽说没有澡堂子那么宽敞,但对我来说,足够用了。
我把水流调到最大,让热水肆意的打在身子上。这时候我整个人还是有些发呆。更没想到的是,就当我洗头时,女医生也赤身走了进来,她带着洗簌用品,还主动用浴花给我擦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