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异事录
四人回到学校,都已经是凌晨了,准备洗澡入睡。虽然他们住的这栋楼条件算不上好,没网线,没空调(你当是旅店?),好在有独立的浴室。
彩华一个女的住一间房,自然不用等人洗,她洗好后,隔壁翊棠粘着chuáng都快睡着了,可张铭还没洗好。翊棠今天也喝了好几杯酒,很倦,迷迷糊糊中,突然隔壁发出一个叫声,将翊棠吓了一跳,顿时醒了。
已经洗好澡正在chuáng上敲键盘的李弘越下chuáng,急忙冲出了房间,翊棠还有些愣住,没反应,就见张铭也从浴室里出来,脸色慌张,翊棠才想到那叫声是彩华的声音。
翊棠睡意都被吓跑了,尾随张铭,也进了彩华的房间。就见彩华人站在梳妆镜前,一手拿梳子,一手还捏了个发夹。
“彩华,怎么?”
张铭急忙抓住彩华的手,彩华神色紧张,让人不安。
“我记起来了。”
彩华颤声说,抓紧张铭的手。
“记起什么?彩姐?”翊棠问,他怎么不知道彩华在说什么。
彩华缓缓在chuáng上坐下,抬手看向手里的发夹,又看像张铭,许久才又说了句:
“我cha过发簪。”
原来彩华洗完澡,正准备取下夹发的夹子,并在镜前梳头时,她想起了昨夜,她确实盘了下头发,拿发簪试cha。
要问彩华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其实只因为这“套头葬”的发簪真的很jīng致,非常漂亮。彩华是的年轻女子,很爱漂亮,那晚这些文物又放她房间里,她睡前就在镜前试cha了发簪。
但彩华的记忆,也只有梳发,试cha发簪,她并没有梳“椎髻”的记忆,也不记得自己串过珠链,还有离开宿舍到林丛的记忆。
“原来我真的做过。”
彩华双手并握,肩头微微颤抖,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qíng,并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没事了,不用去多想。”
张铭坐彩华身边,握住彩华的手,轻声安慰。
“我觉得是‘暗示’,彩姐,这世上没鬼魂作祟这种玩意。”
李弘说时,目光始终望向昨夜放置文物口箱子的位置,那位置就在彩华chuáng头。
“李弘?”
张铭不解,为什么说是“暗示”?
“汞中毒确实会引起jīng神失常,我觉得彩姐与陈丽丽的行为,可能就是汞中毒引起的。”
李弘有此想法,虽然先前没说,但他们发现“套头葬”遗骨漆黑时,他这个念头就隐隐出现了。
“那我们怎么没中毒?”翊棠问。
他,李弘,张铭都接触过这些文物,怎么就没中毒呢,假设这些文物体表都附有汞物质。
“箱子放在彩华房间,就在彩华chuáng头,她等于接触了一夜这东西,到底吸入多少汞挥发物质或粉尘谁知道呢?”
李弘推测,只要不往超自然方面想,这可能是个最合理的解释。
“等等,李弘,陈丽丽身边没有一堆‘套头葬’的文物,你怎么解释她是汞中毒?”
翊棠跟随着李弘的思路,指出疑点。
“像发簪,镯子都是贴身之物,要是墓主身上或棺木里有水银,这些东西都会比棺木外的陪葬品被污染得严重。”
张铭喃喃说道,这似乎是个解答途径。
“而且,那簪子与镯子在陈丽丽手中的时日不是一两日,女人都喜欢漂亮的首饰,她应该也时常摆弄。”
李弘说,这并不难解释。
“那你总不至于说两人中毒?后的体现一样吧,梳椎髻,戴饰品。”
翊棠还是不信服,这样的事qíng要真能解释得通,李弘同志可以去编书了。
“所以我才说是‘暗示’。”
李弘根本不理解翊棠的质疑,继续将他的推测说出。
“彩姐见过陈丽丽椎髻,戴饰品的夜郎女贵族装扮。彩姐,当时给你印象深不深刻?”
李弘转而问彩华,彩华点了点头,说:
“是很深刻,就像历史时空里的人物走了出来。”
“因此彩姐在潜意识里模仿了‘陈丽丽’?”
翊棠眉角跳动,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心理分析。
“不排除这个可能。”
李弘口吻不变,说时眉头也不抬一下,似乎不觉得他说的东西也比较让人吃惊。
“好,那问题回到开始,陈丽丽怎么可能知道这发簪怎么cha,椎髻怎么梳?一个人没见过的东西,怎么凭空制造出来?李弘侦探请回答。”
翊棠继续挑疑点。
“陈丽丽教什么?”李弘问。
“历史,可即使教历史的,又有几个知道古代夜郎女子的装束。”翊棠回答。
“那她男朋友呢?”李弘又问。
“好吧,与考古有关。”翊棠不得不承认这点,陈丽丽确实有可能接触过相关的资料。
“那翊棠小朋友,还有什么其他的疑问吗?”
李弘悠然望着翊棠。
“有,遗骨化验还没出来,你的这些假设都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
翊棠瞟向李弘。
“睡觉吧,不早了。”
张铭说,他看得出来彩华很累。
李弘的说法,张铭赞同一部分,但无论这是不是解答,现在他们都需要去睡觉,而彩华需要休息。
总之,等化验结果出来吧,才能近一步推断,即使化验结果出来了,也没办法解释这些怪事,那也不能怎么样,事qíng发生过就过去了,不影响日后的生活就行。
第十八章 石寨山
第十八章 石寨山
美梦成真,当翊棠站在石寨山山脚下一片绿油油庄稼地时,他抬手捏了捏脸,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山丘,这也是一座声名显赫的小山丘,中国这样的山丘很多,矮矮的,不起眼,有时候还被称为土包包。
可就是这样一处貌不惊人的地方,竟是滇王及其臣属的墓葬群,那件著名的“滇王之印”印章,就出土于此。可能有人要说,出土个印章而已不算什么吧,但就是这样一件印章印证了司马迁对古滇历史的记述,两千多年前司马迁记下了汉皇帝封赐的滇王章,在两千多年后出土了。
这处墓葬群不只是因为出土一件“滇王之印”而出名,更因为这里出土了无数jīng美而极具地方特色的滇文化。在石寨山墓葬群未被发现时,古滇国只存在于一些史籍的简陋记载里,但石寨山墓葬群发现后,古滇国真实可信,可以触摸得到,可以亲眼去辨认。
“天堂的桌子,摆在田野上。”
绿色的稻子齐膝高,风chuī而过,哗哗作响,于风声之中,传来张铭的声音,他竟诗兴大发。
“铭哥,不知道你到二里头遗址的时候会咏颂什么诗句?”
翊棠被张铭突然吟出的海子《麦地》的句子吓到,他还从不知道张铭喜欢现代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