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异事录
见过母亲,将父亲的东西jiāo予,母亲便将自己连同那些物品都关房里边了,一位姨妈陪伴着母亲,在gān十年如一日的劝导工作。 客厅里,前来的伯父独自一人坐着抽烟,见李弘出来,招李弘坐下。
“阿弘,要办法事啊。 ”
大伯轻声说话,怕房间内李弘的母亲听了更难过。
大伯本身很迷信,李维汉失踪三年后,大伯就曾说要不办下法事,但李弘母亲不同意,说还有希望。
李弘父系的亲人大多都认为李维汉人是没了,在传说中的死亡区域里失踪十年,要说人还活着,那真是自欺欺人。 现在他当年的行囊被发现了,是该去接受这样的事实了,说难听点,无论如何都要超度下,身为他的亲人们才会安心。
“大伯,还有事qíng没办,日后再说吧。 ”
李弘十指相jiāo,显得很踟躇。
“还能有什么事,你就不要再进那啥罗布泊,那地方那么危险。 ”
大伯念叨。
“我有分寸的。 ”
李弘很清楚在大伯和母亲心中,罗布泊极其的狰狞,像头能吞噬人的鬼夜叉。
“你难得过来一趟,去你爷爷那边走走。 他最近身体也不大健朗。 ”
大伯叮嘱李弘。
李维汉失踪后,大伯对李弘就特别照顾,像自己生的孩子一样看待。
李弘听从大伯地话,去探望祖父,虽然他和祖父的关系真的是疏远得不能再疏远了。
进祖父家,李弘发现一大家子的人都在那里,这些人见到李弘出现脸上都带着惊讶表qíng。 好在大伯的长子李伯年也在,李弘这才没显得太尴尬。 李弘与伯年关系一直很好。 伯年见到李弘,热qíng非常,拉着李弘的手,将他带到祖父病榻前,笑着说:爷爷,阿弘今天人过来了。
老祖父坐在病榻上,看起来jīng神还算不错。 他招手示意李弘和伯年两人到他身边坐。 两人顺从,在chuáng前搁放的椅子上坐下,老祖父一手拉伯年一手拉李弘,神qíng很激动。
“好在我仲有两个乖孙。 ”
李弘有些惊讶,伯年则安抚老头子,怕老头子太激动了。 仲有,广东话“还有”地意思。
在祖父家坐了会,和一些不在一起的亲人寒暄几句。 李弘这才和伯年一起离开。 离开时,李弘轻声问伯年出了什么事?因为祖父以往绝对不会认为伯年与他有出息。
“家门不幸,不谈也罢。 ”伯年叹息。
后来李弘还是知道了,家族里今年出了好些事,终归到底是孙字辈地生了好些事端,把祖父给气得不行。 并声称他死后一分钱也不留这些不肖子孙,要全捐掉。
李弘倒也清楚这老爷子是气着了,肯定不会这么做。 李弘对于一大帮子的亲戚,走得最亲近的也就是伯父一家,其它人都没怎么往来,对于家族里发生的事qíng,李弘消息也不灵通,对于家族里的那些孙字辈后生,李弘除了伯年外,其它的也没怎么jiāo流。 原因无外乎在于李弘与他父亲两代人。 是这个家族的另类。
离开香港,返回位于广州空dàng无比地家。 李弘收拾一下入住,他倒也喜欢一个人住,打小李弘就很独立。
回到广州,接到的第一通电话是翊棠打来,说他已继续参加普查,还问李弘有没有可能再回昆明,大家都挺想他的。 李弘说还有事要处理,他大概也没时间回趟晋宁。
“你不过来就算了,但有新消息要跟我说。 ”
翊棠打这通电话目的正在此。
“翊棠,‘王陵’的事,你就当不曾听说过,要是外传出去,你就等着解晋找你拼命。 ”
李弘担心翊棠嘴巴不密实,特别叮嘱。
“你不用这样恐吓我,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就是对铭哥也不会说。 我信誉很好的,别乱怀疑人。 ”
翊棠拍胸脯保证。
他也不是三岁小娃,这样机密的事qíng怎么会说出去。
“对了李弘,我们今天普查地时候发现了一艘古船哦,很有些年代,虽然现在还说不清楚具体是哪个朝代,还有。 。 。 。 。 。 ”
翊棠一开了头,便说个不停。
“完了?”
李弘挖了挖耳朵,xing子很好地问翊棠。
“完了。 ”
翊棠拧盖子喝茶。
“通话时间三十四分钟,我接是不用钱,你长途电话打起来倒是不手软。 ”
李弘悠然道。
“不怕,我回来后在行李箱里发现了一万元,大概是罗布泊的大神看我太穷,赠送我的。 ”
翊棠说得神秘兮兮。
“钱我收了,我不会跟你客气的,但有发掘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哦,否则我就把王陵秘密泄露出去,解晋要找人拼命也是找你拼命。 ”
翊棠贼笑两声,把电话挂了。
李弘摸了根烟点上,翊棠这样小儿科的威吓对他而言毫无杀伤xing,倒是他喋喋不休,像唐僧一样时还有些威力。
和翊棠通过电话后,李弘在大厅沙发上坐了很久,他把玩手机,按着一个号码想打出去,又有些迟疑,最后李弘将是拨通了它。 接通的是位中年妇女,很和蔼可亲地问找谁。 李弘愣了会。 才吐出一句:阿姨,我找杨老师。 对方沉寂了好一会儿,而后才惊愕地问出一句:
“小李?是你吗?”
“是的,是我。 ”
李弘回答。
当年,跟随父亲进罗布泊的考察队有八人,失踪加死亡五人后,尚有三人活着离开罗布泊。 这三人便是:解向东、奥尔德克大爷、杨白。
杨白人住广州,曾在中国文物研究所里从事西域出土文书研究。 是佉卢文研究方面的权威之一。
十年前,李弘父亲失踪,杨白却活着回到了广州,从那一天起,杨白再也没肯见李弘,也不再肯谈及李维汉失踪时的具体qíng况。 在很多年里,李弘甚至怀疑这个需要对他父亲的失踪负责任。 因此他逃避了去谈论,而李弘也最终与他再无联系。
寂静的午后,孩子们在广场玩足球、追打,李弘穿过调皮地孩子,走至一栋楼房下,他按开了一户住户的门铃,这户住户门外种了排兰花,显得颇有些特别。 前来开门地位四十岁左右地妇女。 优雅、和蔼。 她笑着领李弘进屋,还问李弘什么时候回地广州。 李弘说刚回来,还问杨老师在吧?
“在楼上,这些天,他曾想找你,但是一直没有你的电话。 家里地号码也打不通。 ”
杨夫人的话语带着唏嘘。
“号码后来换过。 ”
李弘回答。
说完这话,两人都没再jiāo谈,杨夫人在前头带路,李弘跟在后头,两人上了楼。
十年了,这户人家家里的摆设好多都没更变,李弘进入这间房,每走一步内心都有很多感想。
当年,他还是个小学生时,他每日huáng昏都得登上前往二楼地阶梯。 偶尔还会抬头看墙上挂的绘画。 这里。 有着他很多的记忆。
上楼后,李弘发现书房所在位置仍旧没有变动。 杨夫人将李弘领到书房门口,就离开了。 李弘站在书房外踟躇,但最终他鼓起勇气,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