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催眠师1
罗飞这话让何局长觉得对方立场相同,于是他便放心地打开了话匣子:“白亚星的新欢是他在执行卧底任务时结识的,那女人曾经救过他一命。在那种险恶的环境里,男女间很容易产生感qíng的。所以我觉得不能对白亚星过于苛责。只是他没能处理好和高梅之间的关系,闹出了人命,这事就没法弄了。”
罗飞知道白亚星卧底破获黑恶集团的事迹,没想到其中还有一段qíng感故事。何局长见罗飞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便又道:“你如果对这事感兴趣,可以去看看当年的案件卷宗。”
“好的。”罗飞立刻说道,“方便的话,我想现在就看。”
“那我这就安排。”何局长拨了几个电话,很顺利地安排妥当,只等相关人员送来卷宗。在等待的过程中,罗飞又问:“白亚星离职之后在gān什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好像去了外地,联系方式也变了,我想找他也找不到。”说到这里,何局长顿了一顿,然后反问罗飞,“你这次过来,是因为他在龙州犯了案子?”
“现在还不能确定。”罗飞斟酌着说道,“只能说有些案子可能和他有牵连,我们需要找他配合调查。”
何局长“嗯”了一声。作为一名老公安,他能掂量出罗飞话语中的分量。这次对方前来拜访,是有高层领导提前打过招呼的,这事恐怕小不了。但他实在不相信白亚星会走上歧途,有些话他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
“我听说是涉及一起抢劫杀人案?”何局长沉吟着说道,“恕我直言,以白亚星的秉xing和能力,他不可能参与这样的案子。”
抢劫杀人,这是领导对省城彩票案的定xing吗?罗飞摇摇头,觉得不尽准确。他现在也没时间细想这些法理上的问题,只对何局长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能理解您对白亚星的态度。不过这案子涉及的金额实在太大,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有多大?”何局长微微眯起眼睛,那态度仿佛在说,你别以为我没见过世面!
罗飞一字一句地把那个数字吐出来:“5.7亿元人民币。”
这次何局长瞪大了眼珠了,半晌没再说话。
片刻后,档案室的工作人员送来卷宗。那起案件发生在白亚星的命运转折点之前,这人究竟如何从一个警界jīng英转变成了邪恶的催眠师?罗飞希望能从卷宗里找出端倪。
此案是针对西南省城某黑恶集团的一次专项打击行动,案qíng错综复杂,牵涉人员众多。所有的卷宗摞起来有半米多高,其中与白亚星相关的部分就有厚厚的两本。罗飞把这两本认真看完,对有效的内容归纳总结一番,熟记于脑海中。
根据卷宗记录,白亚星最初并不在西南省城任职,案发前他在另一下属地市担任刑警中队长。当年专案组计划往黑恶集团安cha一名卧底,主要从事qíng报传递和证据收集的工作。这个任务显然不能jiāo给本地的刑警,所以白亚星便被抽调上来,他秘密潜入省城,开始了长达两年的卧底生涯。
卧底过程当然会发生许多惊心动魄的暗战,其中某段qíng节令罗飞尤为关注,因为白亚星正是在这次事件中认识了后来的qíng场新欢。
当时白亚星已经在黑恶集团中潜伏了七个月,渐渐得到了集团首脑的信任。某天他被派往西南边境,从境外毒贩手中购买毒品。
那是白亚星第一次参与毒品买卖,他跟着一个大哥来到了jiāo易地点。对方也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缅甸的毒贩,另一个则是毒贩在内地招收的马仔。白亚星万没想到,那个马仔竟是他以前亲手抓捕过的违法人员。
那人也立刻认出了白亚星,他一边大喊:“警察!”一边拔枪she击,四人间爆发了一场混战。最终白亚星打死了另外三人,但他自己也被那马仔击中,身负重伤。
白亚星qiáng撑着撤离了jiāo易地点,后来晕倒在一条小路边。恰好有个女人从路边经过,就是这女人救了白亚星一命。
女人名叫杜娜,在当地小镇经营着一家诊所。她把白亚星带回诊所悉心治疗,孤男寡女相处,两人的关系多少有些暧昧。一个月之后,白亚星伤愈回到省城,他把杜娜也带了过去。白亚星的说法是需要杜娜帮着解释一些事qíng,借以打消黑恶集团首脑对自己的怀疑。但实际上枪战现场只有白亚星一人存活,这件事怎么编全凭他的一张嘴,根本没必要牵扯一个局外的女人进来。
此后杜娜便在省城陪伴白亚星,两人似乎已成qíng人关系。这倒帮白亚星更好地隐藏了身份,因为在那些黑帮分子看来,一个不找女人的男人是不正常的。
一年后警方收网,黑恶集团被一锅端起。白亚星荣立个人一等功,并且被破格提拔为省城刑警支队队长。
此后白亚星、杜娜和高梅之间便产生了一段三角恋qíng纠葛。这些内容在案件卷宗中没有涉及,但罗飞却很有兴趣进一步了解。他向何局长打听到高梅父母的联系方式,准备登门拜访。
高梅的父母就住在省城,那套住房本是组织上奖励给白亚星的,出于种种原因,最后成了高梅父母的住所。罗飞登门时老两口都在家中,他们待人谦逊客气,一看就是出自知书达理的完结屋。
高父陪着罗飞在客厅落座,高母则忙着沏茶。罗飞很快被对面墙上挂着的照片吸引住了,那是一张放大了的合照,男主角黑黑壮壮的,正是白亚星,另有一个女人依偎在他怀中,那女人身着白裙,容貌婉约秀美,甜蜜的笑容洋溢在脸上,幸福无限。
高父注意到罗飞的视线,他哀伤地轻叹了一声。
罗飞觉得有些奇怪,他没想到白亚星的照片仍然会挂在高梅父母的住所。所以他此行问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不恨他吗?”
高父把目光从白亚星的照片上收回,他看着罗飞,黯然说道:“不恨是不可能的。但我们都当亚星是自己的孩子,唉,做父母的,对自己的孩子再恨又能怎样呢?”
罗飞点点头,原来高家父母对白亚星是这样的qíng感。由此看来,白亚星和高家一定有过极为亲密的关系。接下来高父的一番讲述则印证了罗飞的判断。
白亚星的父母和高梅的父母早就熟识,从这个角度来说,两家可谓世jiāo。白亚星比高梅大五岁,从小便像大哥哥般带着高梅玩耍。成年后白亚星当了刑警,高梅则当了小学老师,两人的关系愈发亲近。两家上人也有意撮合,于是两人便确定了恋爱关系。
后来白亚星接受卧底任务前往省城,他给高梅的解释是辞职做生意。出于保密的需要,他一度更换了手机号,与家人朋友断了联系。两年的时间对关心白亚星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他们不知道对方到底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独守闺房的高梅更是痛苦无比,但这丝毫没有动摇她对白亚星的感qíng。两年后白亚星功成名就,两人终于得以团圆。
为了补偿对高梅的qíng感愧疚,白亚星在很多方面都做了努力。他动用关系把高梅的工作调到了省城,并且把组织上奖励给自己的住房也让给高梅一家居住。另一方面,两人开始频频约会,每次见面都如胶似漆。一切看起来是如此完美,大家都在期待他们今后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