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催眠师1
“现在的qíng况……我也搞不清楚。”
“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鲁局长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丝毫没有商量余地。
罗飞连忙转头往局里赶。到了局长办公室,却见老人铁青着脸坐在办公椅上,许久不发一言。
罗飞只好硬着头皮先表态道:“鲁局,这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给您一个jiāo代……”
“jiāo代?”鲁局长qiáng硬地驳斥道,“我还要你jiāo代什么?你的jiāo代全都在给我添乱!”
罗飞尴尬无语。盘算自己和白亚星正面jiāo锋的战果,用“一败涂地”四个字来形容都不算过分。在这样的局面下,他还如何为自己分辩?
片刻后,鲁局长屈指在桌面上重重一敲,正色道:“罗飞同志,我现在正式通知你,鉴于你已经被停职,请你即刻起停止一切与刑侦调查有关的工作。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下的!你听明白了吗?”
罗飞露出苦涩的笑容。这意味着他已经被剥夺了身为刑警的一切权力,从现在开始,他正式从这场游戏中出局了。
【05】
“如果我是你们局长,我也不会再用你了。”
说这话的人是凌明鼎,他转着手里的一只空酒杯,微微眯着眼睛,有点儿故作高深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能安慰安慰我呢。”罗飞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然后独自喝了杯闷酒。
“我跟你是实话实说啊。”凌明鼎咧咧嘴,像受了委屈似的,“你想要安慰?那还不简单,这事我最拿手了。”
罗飞却又摆摆手:“得了,别用心桥之类的东西来对付我。你还是实话实说吧,为什么不用我?”
凌明鼎不答反问:“你说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输给白亚星?”
罗飞沉吟了一会儿,道:“那家伙对刑警队太了解了,他知道我们的工作方法,所以每次都能找到漏dòng并加以利用。”
凌明鼎摇摇头:“不对,你没说到点子上。”
“哦?那你说呢?”
“白亚星不是对刑警队太了解——”凌明鼎直视着罗飞的双眼道,“他是对你太了解了。”
“他对我太了解?”罗飞心中一凛,“你指的是省城那次?”
“是的。那次你被他催眠,虽然只有短短的二三十分钟,但他的收获显然要超出我们的预期。我想他已经掌握了你的xing格、处事习惯,甚至是……你的心xu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凌明鼎特意顿了顿以示qiáng调,然后总结般说道,“你在他面前就是个透明人。”
“透明人……”罗飞咀嚼着这个词,心中暗自品味。
“你想想看,最近这几次jiāo手,你哪一步不是被对方算得死死的?”凌明鼎继续分析道,“白亚星为什么要把他的计划展示在你面前?就因为他能提前知道你的应对方式。这样他走一步,你跟着走一步,等于全局都被他控制了。”
罗飞默默点头。没错,白亚星主动投案,其实是要利用笔录对自己进行陷害;后来他又把自己引到看守所里,当面演示所谓的“净化工程”,其间却多次布下诱饵,而且每一次都能顺利得手。深究起来,这家伙的确对自己太了解了,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游刃有余。
凌明鼎又打了个比方:“你是一张好牌,可惜你已经被对手做上了标记。高手过招,谁愿意把一张明牌捏在自己手里?”
一张无用的明牌。这或许就是鲁局长对自己的感受?罗飞越想越是沮丧,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落寞之qíng溢于言表。
“得了,别想这些烦心事了。”凌明鼎伸手在罗飞肩头一拍,“男人,有时候要洒脱一点。想想女人和美酒吧。”
“女人太麻烦,还是喝酒简单,一醉解千愁。”罗飞一边说一边端起了酒杯。自从当上了刑警队长,他是很少饮酒的,但这几天来却已是第二次贪杯了。
这天凌明鼎一直陪罗飞喝到了凌晨。随后罗飞醉醺醺回到了住处,倒头便睡。这一觉睡到了天色大亮,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他吵醒。
罗飞睡眼惺忪地开了门,来者原来是法医张雨。
“你怎么回事?”张雨劈头就问,“打你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罗飞懒懒说道:“睡觉呢,手机调静音没听见。”
“你把手机调静音了?”张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有点不认识对方的感觉。
罗飞嘟囔了一句:“我被停职了。”
“你被停职?”张雨再次惊讶,他愣了一小会儿,又道,“那这事就更奇怪了!”
“怎么了?”这会儿罗飞的睡意已经消散许多,他招呼对方,“进屋说吧。”
两人进屋落座。这回罗飞首先开口询问:“昨天那个死者的鉴定报告出来了吧?”
张雨点头道:“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罗飞凝起jīng神:“快说吧,什么qíng况?”
张雨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吐出三个字来:“狂犬病!”
狂犬病?罗飞心中一惊。他虽然不是学医的,但对这病也早有耳闻。即便是当今医学发达的年代,狂犬病仍然是不治之症,只要病毒入侵,患者便绝无生还的可能。
“其实在押人员得狂犬病死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吧?看守所里又没有野狗,这责任肯定在死者自身。”张雨用探询的目光看着罗飞,又道,“但是看守所那边好像在隐瞒什么。连鲁局长也亲自打电话过来,嘱咐我这事不要出去乱说。”
罗飞的表qíng渐渐凝重,半晌之后才道:“这事的确得瞒住,万一闹开了可不得了!”
张雨往前探着身子,担忧地追问:“到底怎么了?”
“除了死者之外,还有四名在押人员也有同样的症状。”罗飞顿了顿,随后又加重语气说道,“另外还有二十多号人被他们咬伤了。”
张雨瞪大了眼睛,忙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罗飞在心中一合计,回答说:“四天前。”
“那可坏了!”张雨重重地拍了下大腿,“被狂犬病毒感染者咬伤,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注she抗体!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这些人恐怕,恐怕……”
对那残酷的现实张雨不忍直言,但罗飞早已心中了然。那二十多人多半也会成为狂犬病人,而这正是白亚星给他们下达的死刑判决。
张雨还在喃喃唠叨:“难怪要瞒住!这事要是捅出去,龙州公安系统恐怕要来一次大地震呢。”
看守所直属公安局,而在押犯人又与刑警队脱不开gān系,若要追究这起事件的责任,从鲁局长往下,包括薛所长和罗飞,所有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罗飞当然知道此事的严重xing,他沉着声音向张雨咨询道:“你给我讲讲狂犬病的特征,主要是发病过程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