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秘符
第65章
迈拉克把今夜的不速之客——优佳安保公司的女保安处置停当后,立刻把窗玻璃上剥落的油漆粘回原位,她刚才就是从那个dòng眼瞥到他的密室圣所的。
现在,他走上台阶,步出地下室微蓝色的薄雾,穿过一道暗门进入起居室。
他在屋里停了停,欣赏那幅引人入胜的《美慧三女神》,品味着自己居所里熟悉的气息和声响。
很快我就要永远离开了。迈拉克知道,过了今晚,他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来了。过了今晚,他想着未来,露出微笑,我将不再需要这个地方。
他想知道罗伯特·兰登是否已领会到了金字塔的真正力量……或是他命定的角色的重要xing。兰登还没有给我电话,迈拉克想着,又一次查看一次xing手机上的显示屏。现在是夜里十点零二分。他只有不到两小时的时间了。
迈拉克上楼进入铺着意大利大理石地板的卧室,打开蒸汽淋浴龙头让热气蒸腾起来。然后,他有条不紊地脱光衣服,急切地开始洁身仪式。
他喝了两杯清水,镇定一下饥肠辘辘的胃。接着,他走向全身镜,细细欣赏自己的luǒ体。经过两日禁食,肌ròu线条更凸显了,他实在无法不赞叹自己的身姿。
到了黎明,我将更加卓越不凡。
第66章
“我们应该离开这儿,”兰登对凯瑟琳说,“他们早晚会发现我们的。”他希望巴拉米已安全脱身。
凯瑟琳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尖顶石看,仿佛很难相信铭文对他们竟毫无帮助。刚才,她从盒子里取出了尖顶石,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现在只得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盒中。
奥秘隐藏于团会之中,兰登心想,真够有帮助的。
兰登发现此刻自己在怀疑,关于盒中玄机,彼得是不是被误导了。早在彼得出生前,这座金字塔和尖顶石就已在世了,彼得只是执行先父的指示保住秘密,但他或许也和兰登、凯瑟琳一样,对内qíng一无所知。
我还能指望什么呢?兰登心想。今晚,他对共济会金字塔的传说所知越多,似乎就越发感到扑朔迷离不可相信。我是在寻觅隐藏在巨石下的旋梯吗?可他似乎听到了答案:他只是在捕风捉影。但无论如何,破译金字塔的密码恐怕是救出彼得的最好办法。
“罗伯特,你对一五一四年有什么印象?”
一五一四年?这问题,似乎无的放矢。兰登一耸肩,“想不起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凯瑟琳把石盒递给他。“看,这盒子上有年份。你对着光仔细看看。”
兰登在桌边坐下,凑近台灯审视立方体的石盒。凯瑟琳把手轻轻搭在他肩头,指出刚才她在盒身上发现的那排小字,就在靠近底边的一角。
“公元一五一四。”她指着盒子念。
毫无疑问,雕刻的小字正是数字1514,后面还有A 和D 的字样,但排列的方式异乎寻常。
“这个年份,”凯瑟琳的声音里突然透出了希望,“大概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关键点?这块方石标注了日期,很像共济会的奠基石,或许它是某个真正的奠基石的象征物?或许是公元一五一四年落成的某栋建筑?”
兰登几乎没怎么听她说。
“AD1514”不是一个年份。
任何一位研究中世纪艺术的专家都会认得这种符号,这是众所周知的落款——代替签名的符号。许多早期哲学家、艺术家和作家都会用独特的图案或字母组合为著作署名,而不是直接写下姓名。这样做既能为作品增添神秘的吸引力,又能在他们的著述或艺术作品不被接受的qíng况下保护他们免遭攻击。
盒身上这枚记号中的A 和D 并不代表耶稣纪元后……而是一个意思完全不同的德语词。
霎那间,仿佛dòng若观火。兰登看到所有的碎片都吻合上了。就在那几秒之间,他确定自己能一清二楚地破解金字塔的秘密。“凯瑟琳,这是你的功劳,”说着,他把盒子包好,“万事俱备。我们走。我在路上慢慢跟你解释。”
凯瑟琳一头雾水,“公元一五一四这个年份当真对你有启发?”
兰登朝她挤了下眼睛,径直走向门口。“AD 指的不是年份,凯瑟琳。而是一个人。”
第67章
使馆街以西,十二世纪的玫瑰花丛、凉亭,连同围墙里的整个花园都重新归于寂静。在进门那条路的另一头,有位年轻人正搀扶着驼背老人走过宽阔的糙坪。
他让我给他带路?
平日里,双目失明的老人总是拒绝别人帮忙,qíng愿凭记忆在他的隐居地走动。
可是,今晚他显然急着进屋去回沃伦·巴拉米的电话。
“谢谢你,”他们走进大楼时,老人说,“到这儿就行了,我能摸过去。”他的私人书房就在楼里。
“先生,我很乐意留下来帮——”
“今晚不需要再麻烦你啦,”他说,松开年轻人的手臂匆匆转身蹒跚地走入了黑暗。“晚安。”
年轻人出了楼,再次走过大糙坪,回到下面他自己的简朴住所。等他走进自己的公寓时,还觉得好奇难耐。这是明摆着的,老人被巴拉米先生提出的问题惹急了……而且,那问题很奇怪,好像没什么意思。
寡妇之子没人帮吗?
他绞尽脑汁猜了又猜,还是琢磨不出这话的意思。他疑惑地走到电脑前,在搜索引擎栏里完整地输入这句话。
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相关的资料一页又一页地冒出来,都一字不差地引用了这句提问。他翻看着网页,百思不得其解。如此看来,沃伦·巴拉米不是史上抛出这个怪问题的第一人。这话早在几百年前就被人念叨过了……是所罗门王哀悼被谋杀的亡友时说的。据说,共济会成员们至今仍在使用这句话,作为求救暗语。看来,沃伦·巴拉米刚刚是向另一位共济会会友发出了遇难信号。
第68章
阿尔布雷特·丢勒?①『(Albrecht Dürer,1471-1528),文艺复兴时期德国最重要的艺术家、理论家。他与达·芬奇一样,具有多方面的才能,不过在版画艺术上贡献尤巨。』
凯瑟琳跟着兰登疾走在亚当斯大厦的地下室里,试图理清头绪。AD 代表阿尔布雷特·丢勒?这位十六世纪的著名德国雕刻家和画家是她哥哥最喜爱的艺术家之一,凯瑟琳对他的作品有一些印象。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法想象在眼下的qíng形里丢勒对他们能有何助益?首先,他已经死了四百多年了。
“从符号学上说,丢勒近乎完美。”兰登边说边朝一连串闪亮的出口指示灯走去。“他是文艺复兴思想的终极体现者——既是画家、哲学家、炼金师,还终其一生钻研古代奥义。至今还没有人能完全理解隐匿在丢勒艺术品中的信息。”
“你说得没错,”她说,“但为什么‘1514阿尔布雷特·丢勒’可能解释如何破译金字塔的密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