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秘符
这不是巧合,当然……金字塔、神秘、科学、不为人知的知识……全都盘根错节地缠绕在了一起。牛顿的名字始终如同指路标,为寻求秘识的人们指明方向。
“艾萨克·牛顿,”盖洛韦说,“一定与解开金字塔的机密有关。我想象不出会是什么关联,但——”
“天才啊!”凯瑟琳叫出声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们就能这样变形金字塔!”
“你明白了?”兰登说。
“是的!”她说,“我不能相信我们之前竟没有看出来!它一直明明白白地摆在我们面前。一个简单的炼金过程。我可以用基础科学变形这尊金字塔!牛顿科学!”
兰登想要努力跟上她的思维。
“盖洛韦主教,”凯瑟琳说,“你看看这个戒指,它说——”
“别说了!”老主教突然举起手指要他们噤声。他慢慢地将脑袋侧向一边,仿佛要听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冷不丁地站起来。“我的朋友们,这尊金字塔显然还有秘密等你们去破解。我不知道所罗门小姐的意思是什么,但如果她知道你们下一步要怎么做,那么我也要尽我的分内之责。收拾你们的东西,别再跟我讨论了。让我在黑暗里待一会儿。我们的访客会千方百计bī我开口,我qíng愿没有什么可告诉他的。”
“访客?”凯瑟琳问罢,也侧耳倾听。“我没听到有人来。”
“你会听到的,”盖洛韦说着,冲房门点了点头向他们示意。“快走。”
城市的另一边,有座手机信号塔正在试图联系上马萨诸塞街上碎成几瓣的手机号。接到“不在服务区”的信号后,语音信箱功能自动开启。
“罗伯特!”沃伦·巴拉米惊慌失措的声音喊叫道。“你在哪里?!快给我电话!坏事了!”
第86章
在地下室天蓝色的幽光中,迈拉克站在石桌前,继续他的预备工作。正忙着,他那空空如也的胃囊叫唤起来。他根本不予理睬。受尽ròu身奴役的日子已到尽头,已被他抛在身后。
变身需要献祭。
和历史上许多唯灵人士一样,迈拉克断然选择了一条最高贵的血祭之路。阉割没他预想的那么痛苦。他也认识到,这其实很普通。每一年,成千上万的男人接受阉割手术——通常被称为“睾丸摘除术”——动机五花八门,有人为了变xing,有人为了治疗xing瘾症,还有人要从根本上端正jīng神信仰。对迈拉克而言,这是为了最高天xing。恰如神话中自宫的阿提斯,迈拉克十分清楚:要获得不朽,就需斩断qíng丝。
yīn阳合体即为一。
古人理解这种嬗变的牺牲所固有的力量,但如今已不再有宦官。就连早期基督徒也曾听耶稣本人赞扬过这种美德,《马太福音》第十九章有记载:“并有为天国的缘故自阉的,这话谁能领受,就可以领受。”
彼得·所罗门作出了血ròu牺牲,尽管一只手在恢宏的目标前不足挂齿。但今晚过去,所罗门就将牺牲更多、更多。
为了创造,我必须毁灭。
这便是对立的本质。
当然,彼得·所罗门活该有今晚的下场。这是个恰当的结局。很久以前,他在迈拉克的尘世生活道路上扮演了关键角色,为此,彼得才被选中,在迈拉克的伟大变身中担任关键角色。他理应忍受这些恐惧和痛苦。彼得·所罗门并非世人所想的那个人。
他牺牲了自己的亲儿子。
彼得·所罗门曾让他的儿子扎伽利在不可选择的二者间抉择——要智慧,还是要财富。扎伽利的选择太糟了。他的选择引发了一连串事端,最终把这个年轻人拽进地狱的万丈深渊。索根立克监狱。扎伽利·所罗门死在那个土耳其监狱了。
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但世人不知道,彼得·所罗门本可救出他。
我就在那儿,迈拉克心想。我全都听见了。
迈拉克从没忘记那一夜。所罗门残忍的决定注定了儿子扎伽利的悲惨结局,却也导致了迈拉克的诞生。
有人必须死,别人才能活。
迈拉克头顶的灯光渐渐开始变色,夜已深了。预备工作全都完成后,他转身走上斜坡。是时候cha手尘世俗务了。
第87章
一切展露于三十三,凯瑟琳一边跑一边琢磨。我知道怎样让金字塔变形!整个晚上,答案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现在,只有凯瑟琳和兰登两个人了,他们跑过教堂附楼,又沿着“花园”的标牌一路飞奔。现在,恰如主教保证的那样,他们冲出了大教堂,奔进了一座极其宽阔、四面有围墙的庭院。
教堂的内院有回廊环绕,花园呈五边形,中央有座青铜制的后现代派的喷泉。
听到喷泉的流水在庭院里发出轰轰回响,凯瑟琳很是诧异。接着,她才反应过来,她听到的声音并非来自喷泉。
“直升机!”她大喊一声,此时一道白光划破他们头顶的夜空,“躲到柱廊下去!”
兰登和凯瑟琳刚跑到花园另一侧,躲进一条通往教堂外围糙坪的甬道的哥特式拱顶下,刺眼的探照灯光就已一泻而下,照亮了整个花园。他们猫在甬道里等待,此时直升机掠过头顶,以极大的弧度盘旋在大教堂周围。
“我觉得盖洛韦没错,他真能听到有访客前来。”凯瑟琳很是佩服。盲眼有灵耳。此刻,她自己的耳朵里灌满了剧烈的心跳声。
“这边,”兰登说着抓紧皮包,朝甬道深处走去。
盖洛韦主教给了他们一把钥匙和一连串清晰的指示。他们走到短甬道的尽头,却很不走运地发现一片大糙坪阻挡在前,直升机探照灯把整个地块照得亮如白昼,他们根本无法立刻跑到目的地。
“我们过不去。”凯瑟琳说。
“再等等……瞧。”兰登指着左边糙坪上显出的一片黑影。一开始那只是些没规则的斑点,但yīn影很快变大了,在移向他们,然后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迅速地朝他们急冲而来,渐渐拉长,最终变形为一整块黑漆漆的暗影,还顶着两只不可思议的尖顶。
“大教堂的建筑本身挡住了探照灯。”兰登说。
“他们要在正前门降落!”
兰登一把抓住凯瑟琳的手。“跑!快!”
大教堂里,盖洛韦主教感到脚下有种久违的轻盈。他疾行穿过祭坛屏风后的大十字架,走下中殿主道,直奔教堂前厅和正门而去。
现在,他能听到直升机在教堂前轰鸣,他想象着它的灯光穿透面前的圆花窗,瑰丽的光影笼罩圣殿。他回想起自己还能看到颜色的年月。谁能料想当他的世界陷入黑暗后,无光无色的虚空反而为他照亮了更广阔的视野,真是讽刺啊。我现在看得更清楚。
盖洛韦年轻时便听从上帝的召唤,奉献终生爱护这座教堂,其虔诚无人能比。
恰如其他终其一生热爱上帝的同侪,盖洛韦也很疲倦。整整一辈子竭尽全力,期待自己的恳切疾呼能盖过无知世界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