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王/白骨城
“就把他留在这里吧。放心吧,人在休眠状态时,消耗很低,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赵子幸从地上捡起一颗珍珠看了看,又扔了回去,“可惜啊,这么多好东西,居然只能看,不能带。”
“别贪财了,我们还是走吧。到时候问问李怀茗,最近有没有谁丢了孩子……”
“怎么,你还想把孩子还回去?”赵子幸边说边出了门,“你又不知道赵王爷这么做是什么目的,万一他有他的打算呢……”
麦晴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孩子才离开。
“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目的,可是,你想想丢孩子的人是什么心情,尤其是孩子的妈,不管大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孩子总是无辜的。”
“说的也是。”赵子幸略一想便点头道。
“所以,假如我们知道了孩子的父母是谁,就想办法偷偷把孩子送回去,这样,也不会让赵王爷受到惩罚,你觉得怎么样?”
赵子幸朝她龇牙做了个鬼脸。“行,就听你的。我对孩子没兴趣,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他说着话,人已经走到了通道的正中央,“现在,我得想办法給小家伙去弄点吃的。我们先出去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小屋,出门前,赵子幸对那只猴子说:“乖孩子,我等会儿就给你带吃的来。等吃完了,今晚你爸带你回家。”
“你要带它会禧绣宫?”
“总不能让它一个人闷在这里吧。”赵子幸的嗓门蓦然提高了,“你的爱心都到哪儿去了,猕猴可是野生动物,它需要的不仅仅是食物,还有活动的空间!”
麦晴眯起眼睛看着他。
“我看你对人倒没那么有爱心。”
“废话!认识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动物!哼!”赵子幸气啾啾地瞪了她一眼。
他们回到饭厅的时候,施岩正好端着热气腾腾的餐盘从厨房走出来。见两人从后院的方向过来,便悄声道:“许大爷,那畜生还好吗?”麦晴听到“畜生”两字立刻明白他是在说那只猴子。想想也对,后院关着一只吱吱叫的猴子,要想瞒过住在同一个院落里的施岩实在是不太可能。
赵子幸听了施岩的问话,在门槛边回过头来,“哈,你知道那屋里关的是什么?”
施岩笑起来。
“我怎么不知道。您把它带来的时候,我也在,您还让我平时多备些水果呢。对了,您八成忘了水果放哪儿了吧?就在厨房外屋的柜子里,您等等,我一会儿就給您去拿。”施岩一杯将饭菜端进饭厅,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我本来跟您说,我可以替您喂那只猴子,可您说那只猴子野性难训,见到生人就会乱咬,我一听,也罢,伺候畜生咱也不在行,您还是自己来吧。每次您来都在它屋里丢一小篮水果。这猴子凶是凶,不过聪明倒是真聪明,它会自己上茅坑……对了,您是不是忘了把它的尿盆拿出来了?……”
赵子幸和麦晴面面相觑。
“好吧,我等会儿再进去瞧瞧,如果找到那尿盆的话……”赵子幸道。
“那尿盆就在案几下面。您找找。”施岩叹了口气道,“唉,您平日每隔三天来一次,这次耽搁了两天……不瞒您说,我还在门外听过动静,也没听见它叫,呵呵,我本来还以为……呵呵,没事就好。”施岩说完话,四碟小菜已经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桌子正中。
除了米饭之外,麦晴只看懂其中一样凉拌黄瓜丝,其它三样,她怎么都分辨不出来,于是便问道:
“这几样都是什么?”
施岩笑道:“这都是许大爷平日爱吃的几样小菜,这是青嫩小黄瓜,这是白菜包驴头肉,”他又指了指另两碗菜,“这是山苋菜烧萝卜叶,他平时就爱吃野菜,让我常年备着的,还有这个,煎鸭肉脯。这酒是前街燕客来的黄米酒,我这儿还有粤西桑寄生酒,您二位要是喜欢,我这就去拿来。”
“不用不用,我现在不喝酒。”赵子幸忙道。
施岩点头道:“那也成,您二位先吃着。我这就去拿水果,您吃完饭后,好去喂那家伙,它一定也是饿坏了。”他说完便匆匆而去,过了大约五分钟,他就提着一个竹篮又走了进来,麦晴看见那篮子里装着几个青梨和几串葡萄。
“多谢多谢。”赵子幸看到水果拱手致谢。
施岩从篮子里拿出两串葡萄放在桌上。
“许大爷,这葡萄甜,您尝尝。”
麦晴首先摘了一颗放进嘴里,果然清甜可口。
“好吃好吃。”赵子幸也吃了两颗,立刻赞不绝口,问道,“这是哪儿来的?新疆的?”
施岩摇头道:“许大爷真是什么都忘了,这是从刘麻子那边拿来的……”见赵子幸和麦晴摸不着头脑,他小声道,“刘麻子在御厨房干活,他奶奶就住在咱们北街……您当初提醒我多照顾那老婆子,有一次,那老婆子生病,还是我把她送到郎中那里的,后来那刘麻子上门来谢谢我,我跟刘麻子就是这么认识的……对了。您前几天让我向刘麻子打听点事,昨天,他可都告诉我了——这些您都忘了?”施岩睁大眼睛盯着赵子幸。
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赵子幸道。
施岩压低嗓门道:“您前几天让我打听两件事,一是宫里最近有没有遭过贼,二是宫里有没有谁丢过孩子。”
听到这话,麦晴立即竖起了耳朵。赵子幸的神情也紧张起来,问道:“你打听到了没有?”
“打听是打听到了,可刘麻子说的话也没个准,他也是听宫里在传……”施岩低声道,“前些天,刘贵妃跑到皇上那里去哭诉,说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一颗夜明珠不见了,她这么一吵,另两个妃子也说自己丢了首饰,皇上一听就火了,这还得了,立即着人去查。这一查,您猜怎么着,原来这两年里,宫里上上下下,包括太后娘娘在内,个个都丢过东西,少的是几两银子,多的则是成箱的首饰珠宝。听说光太后娘娘宫里,就丢过一百多件珠宝,太后娘娘为此还杖毙过一个看首饰的宫女。原本太后娘娘是怀疑那宫女偷拿了东西,可宫女死后,她丢得更多了,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那宫女,听说之后还特意补了些银子給宫女的家人。”
施岩说完,赵子幸紧接着问道:
“那丢孩子的事呢?你打听过了没有?”
“自然是打听过了。丢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太子爷朱宜正。刘麻子说,这太子爷今年八岁,是皇后娘娘的次子,因为聪明伶俐,宅心仁厚,深得皇上的宠爱,就在今年的年头上刚封他当了太子。”
赵子幸不知不觉朝麦晴瞄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后院关着的孩子。
“那他是怎么丢的?”麦晴问道。
“谁知道啊。听说头天晚上还好好在屋子里看书写字,第二天一早太监去房里叫早,让他起床去念书,却发现床是空的。后来在御花园一通好找,就是没见个人影。刘麻子说,为这事,伺候太子爷的那些人可没少受罪,如今他们都被关在地牢里严刑拷打,已经死了三个了,唉!”施岩摇头叹息,“别看在宫里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可不好过。得了,我先去厨房收拾一下,您二位快吃吧,要不菜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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