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祭坛
“我怀疑在弃屋中被谋杀的那个人是一个小偷。据推测,他是于5月中旬以后被杀的,此前平均一个月发生一起的失窃案件在那以后突然销声匿迹了。”福山的口气里充满了自信。
“但是,小偷是怎么知道葬礼的时间呢?”石井提出了疑问。失窃的人家之间并无任何联系。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我认为失窃人与小偷并不相识。”
“如果不相识,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小偷会不会是与殡仪馆的人有关系呢?”
“但是他行窃的范围非常大,涉及到了东京都内和神奈川县,在琦玉县内没有以同样手法失窃的人家,也可能是失窃人没有报案。”
总之,调查的重点是因同一种手法被窃的人家。
在辖区警署的大力合作下,收集了以同样手法行窃的详细情报。
搜查总部逐一调查了失窃的人家,他们都是在因举行葬礼而举家外出时失窃的,损失少则十万日元,最多的高达五百万日元。
损失最大的是东京都町田市某公司的总经理,文件柜里的一百万日元现金以及夫人的钻石戒指和贵重工艺手镯、耳环、真珠项链等均被盗,损失了总价值约五百万日元的物品。该总经理的父亲于去年11月病故后举行了葬礼。
所有的案件都是趁主人举行葬礼外出时溜进来。不仅仅偷现金,凡是找到的贵重物品都偷。调查人员向总经理夫妇询问情况时,他们说:“我们也不知道罪犯是怎么知道葬礼的日期的,觉得挺奇怪,后来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您想起什么来了?”调查人员非常感兴趣地问。
“在为亡父举行葬礼之前,我曾经登过广告。广告上详细地登出了葬礼的日期、时间以及举行葬礼的场所。我想可能是罪犯看到了这则广告。”
“葬礼广告,是在报纸上登的吗?”调查人员觉得发现了一个空白点。
“父亲生前的交往非常广,也有与我有工作关系的人,所以我用了很大一块版面刊登了广告。”
葬礼广告是调查中的一个空白点。要是登了广告,谁都能看得到,但是很少有人会想到利用这种广告犯罪。刊登葬礼广告的人家在那一天肯定不在家。对于小偷来说,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搜查总部根据这一情况询问其他失窃人,得知这些人家都在举行葬礼前刊登了广告。在询问上田以后,得知他家也刊登了广告。如果罪犯是通过葬礼广告得知家中无人而进屋行窃的,那么,失窃人就与罪犯之间不存在任何关系。
本来想通过失窃人查出罪犯(弃屋谋杀案的被害人)的身份,但现在这条线索断了,搜查总部刚刚打开一个突破口就又碰壁了。
但是却从一个意外的情况查出了被害人的身份。
2
东京都世田谷区喜多见七条XX号的武藏野公寓的看门人平川向辖区警署报案,他说住在该公寓二零一室的住户新屋重雄已有一个月未归,因其托欠房租,觉得可疑,于是用备用钥匙打开了他的房间。屋内没有任何生活的痕迹,但里面的贵重首饰、高档衣物和装饰品堆积如山,明显与住者所携带的物品不相当。
辖区警署的警员到现场调查时,发现冰箱里的食品已经过期,还有已买来一个多月的保鲜食品。录相机里放有录相带,重放以后,里面录的是4月23日晚上9点开始的X频道的歌曲节目,还有4月25日下午8点开始的悬念剧。
辖区警署的负责人仔细检查了明显与住者所携物品不相当的东西。据看门人讲,新屋重雄是去年2月经喜多见车站前的不动产公司介绍人住的。其对外宣告的职业是室内设计师。
他从不与邻居打交道,多数时间不在家。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其他的住户很少见到他。偶尔在走廊或者楼梯上擦肩而过,他也把脸扭过去,从不与别人打招呼。这个公寓里住的都是单身职员和学生,相互之间基本没有来往。
新屋虽然来路不明,但每月都按期交纳房租,后来,他拖欠了房租,而且突然踪影全无,所以看门人才起了疑心。
在新屋的房间里有八百万日元的现金、大量的贵重首饰、装饰品、高级照相机、衣物等等。立即赶到现场的辖区警署负责人核对了一下最近的犯罪记录。
结果得知,屋内的贵重物品都是这半年左右的时间里在东京都内以及神奈川县内发生的失窃案中的被盗物品。几乎包罗了所有已报案的失窃物品。在壁橱里找到很多报纸,上面登的葬礼广告都用红线标了出来。所有失窃人家登的广告也都用红线标出来了。
二零一室的住户是一个连续行窃的罪犯这一事实已基本可以认定。但是他却在屋里留有堆积如山的赃物,以及估计也是偷来的现金八百万日元而销声匿迹了一个月。屋内的迹象表明,屋主并非出外长期旅行或者逃亡,他是在打算过一会儿就回来的情况下外出后失踪的。
估计是其在外出目的地遭到了意外的事故,也可能是遇害后被监禁或将尸体隐藏。
负责人核对了一下这一个月内发生的交通事故和谋杀案件中身份不明的被害人,结果发现一个人与弃尸于琦玉县熊谷警署辖区破屋中谋杀案的被害人特征一致,而且被害人身上穿的衣服和戴的手表正是失物通知单上登记在案的失窃物品。由此查清了熊谷警署辖区内破屋中发现的被害人身份。
发现尸体后,曾在报纸上刊登了新屋重雄的修版照片,但没有人到搜查机构报案。新屋平常总是怕人看见,但是,住在同一公寓的人,以及在最小范围生活领域内有联系的人应该能认识他。然而,在新闻媒介大肆报道以后,仍没有人来报案。在都市中生活的人,彼此之间的冷漠由此可见一斑。
对警察提的问题,看门人说根本没注意到。同一公寓的住户也说并不是害怕受牵连,只是没把新闻报道与邻居联系在一起。
破屋谋杀弃尸案的被害人身份大致可以认定了,但他的身世和生活状况仍不清楚。
新屋没有做居民登记。新屋重雄这个名字也是入住时自己起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实姓名。其籍贯、出生地、入住前的经历以及年龄等等也都不清楚。
在新屋的房间里找到的赃物不仅仅是已查明的十家失窃人的东西。由此可见,尚有未报案的失窃人。特别是现金比已报案的数目多了约三百万日元。
“已登记在案的失窃物品几乎全都在新屋的房间用找到了。看样子,新屋没有同伙,是单独作案。所以说不可能是因为分赃不均而起内讧将其杀死。赃物都放在他的房间里,可以说新屋肯定是卷入了别的罪行之中。”
大部分人都这样认为。
“新屋与同公寓的住户没有任何来往,是名副其实的独身生活。也没发现其入住武藏野公寓后有谋杀嫌疑的人际关系。所以应该认定杀人动机是在其入住武藏野公寓前就已形成了。”
这种意见最有权威。在新屋的遗物中,没有找到显示其人住该公寓以前的生活状况及经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