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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骸

作者:[日]森村诚一 时间:2022-12-29 21:47:10 标签:[日]森村诚一 森村诚一

  “‘嬬恋’中有‘吾妻’吗?还有些地名也挺耳熟呀。”

  “确实,暮坂岭曾经是若山牧水②喜爱的地方,被称作‘牧水之旅’,妇女们都愿意到那儿去旅游。”

  注②:若山牧水(1885-1928),日本著名的自然主义诗人。

  “牧水之旅,我好象在哪儿听说过”

  “那里的牧场也很多。”

  “不知为什么,那块土地总是给人以浓厚的山村生活情趣。”

  随着对地名的遐想,两人眼前浮现出想象中的赏心悦目的风光:绵延的浅间山的山麓下,广阔的原野铺向天边,天地间浑然一体。片片落叶松林,点点牧舍,悠闲吃草的牲畜群。浅间火山的上空蒙蒙胧胧,分不清是云还是烟,在天空浮动。

  两名刑警为“牧场”这个单词所包蕴的浪漫色彩所陶醉,以与追查犯人毫不相称的甜蜜情感,描绘着这块土地。

  可是没有多久,他们就切身感受到这块牧场已经成为鲸吞的对象,集中了某些人的丑恶欲望。

  2

  两人乘坐早晨从上野出发、直达万座鹿泽口的快车,到达时已是晌午稍过。从上野算起,恰好是三个小时的列车旅行。由于不是节假日,车厢里空空荡荡,旅行装束的年轻人和田涉川上车的当地人零零散散地下了车。车站建筑依然崭新,站前是国营144号公路,路边设有游艺厅和银行,没有穷乡僻壤的感觉。用车也很方便,令人感到汽车社会已将都市风气扩散到全国的每一个角落。

  国营公路的另一侧,有公共汽车站,站前停放着开往万座温泉、鹿泽温泉和新鹿泽口去的公共汽车。大前位于从此地向西四公里远的地方,太田和下田乘上站前待客的出租汽车,从火车站开始,国营144号公路两侧断断续续地盖有低矮的农舍,多是马口铁葺顶的平房。

  汽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公路便被两侧丘陵相挟,不能远望。沿着公路右侧奔流的吾妻川,逐渐分成两条支流,据说右侧的支流就是万座川。从分流点稍稍向前,视野豁然开阔,浅间山岩峦磅礴,远远横亘。从这一带开始,吾妻川的两条支流分列左右,簇拥公路向前。

  耕地稀少,荒漠的火山灰地上散落着落叶松林和矮小的农舍。虽然公路两侧偶尔也有房屋栉比的村庄,但转眼就到了村子的尽头。无论是街道,还是田野,都寥无人迹,车辆也是星星点点。

  “这一带的农民种些什么?”太田下意识地低声问

  “高原甘蓝和莴苣。越到河的下游,海拔就越低,待到海拔一千公尺以下的地方,养蚕的人就多了。”司机背着身子回答。

  “好象有挺多的别墅呢。”

  “这一带是火山灰地,收成不好,在一九六五年前后,大部份土地都被买去盖房子了。”

  “确实是风景秀丽的好地方,真希望我也有资格在这里,盖幢别墅啊!”

  “不仅是景色美,而且慕地名而来的人也挺多哩!”

  “嬬恋什么的,象是为青年人起的地名,”

  “传说日本武尊①征讨东夷,回师时路过这里。他站在鸟居岭上,思念在走水海替代自己捐躯的妃子弟橘比②,仰天长叹一声‘吾妻呀’,据说这就是吾妻郡和嬬恋村地名的由来。”

  注① :日本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曾奉天皇的命令,出征各地。

  注② :传说中日本武尊的妃子。跟随丈夫东征时,在相模海上遇到风浪,为了平息海神的愤怒,她代替日本武尊跳入大海。

  “真是浪漫的传说啊!”下田插言道。

  “固然浪漫,也有些悲剧色彩。”太田又一次把视线投向车窗的外面。虽然天空晴朗,他却感到似乎有片阴影笼罩了这周围的大地。

  过了一段时间,车到达大前庄,司机是当地人,认识田代的家。嬬恋村的村公所就设在这里,是全村的行政中心。大前紧贴公路,据说田代的家却在从公路稍稍向北的村头,车开不进去。两人向司机详细打听了地址,便下车步行。

  离开公路,沿着司机指点的小道向北。登上一个漫坡,高原风光尽收眼底。大前庄分布在公路两侧,显得细长。大前汽车站空荡荡,只有一间房子。嬬恋村的经济中心似乎在刚刚路过的万座鹿泽口。

  田代行雄的家位于高坡上,是一座屋檐低矮的小木房,马口铁葺的房盖已经生了铁锈,上面压着石头。大梁倾斜,整个房子都显得有些歪;横钉在木房外墙的板皮翘起,板上残留有剥落的抹墙土。

  走进木房前面的小院,一个老太婆正在玻璃窗外的凉棚下剥柿子皮。玻璃窗大开的屋里,白墙壁已经被煤烟熏成了灰黑色,屋里的东西拾掇得还算整齐。这间八席铺大小的屋子和一间四席铺大小、兼做厨房的屋子,中间由板墙相隔,室内全是土地。这是一户只须一眼就可以饱览所着家当的贫穷人家。可是在房屋的一角,却摆放着一台电视机。

  做为别墅区,这一带开发得很快。大资本家们左一块右一块地购置土地;农民们也觉得与其死守这瘠薄的土地,种少得可怜的农作物和养牛喂马来维持生活,莫不如把土地卖成现钱,弃农去找新的出路。

  田代和家里没有一件农具。由此看来,他们或者是己经卖掉了土地,或者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一寸土地吧。

  发现远道而来的两个人,老太婆抬起头。蓬乱的白发下面,两眼发出狐疑的目光,她大概就是田代行雄的母亲。

  太田和下田自我介绍后,老人斜楞着眼睛,愤愤地说;“又是行雄吗?那个孽子的事儿,俺什么都不知道!”

  连父母都不通知,就和外国女人结婚,。所以老人发火是合乎情理的。不过,刑警们觉得,老人痛骂“孽子”,大发雷霆,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们突然登门打扰,很是抱歉。在以前也有什么人,为令郎的事情来过吗?”太田宽慰老人似的,平心静气地问道。老人刚才说的是“又是行雄吗?”田代的父母知道儿子结婚的消息,是在几天以前,侦察总部通过村公所和当地警察局调查田代去向的时候。当时,可能两位老人吃惊不小。可是仅为这一件事情发火,是不会用“又”这个词的。田代行雄肯定在这以前也曾因为什么事情而惹怒过双亲。如果只是因为弃象出走,老人对说不定能带来有关儿子消息的刑警,是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警察来过了!”

  “警察?哪儿的警察?什么时候,为什么事情到这儿来的?”

  田代没有劣迹,莫非警察来是为了调查别人吧。如果那样,老人完全可以直截了当地拒绝嘛。”

  “你也是警察,能不知道吗?”老人的脸色越发显得阴沉。

  “不,虽然都叫警察,实际上却各有各自的工作。”

  “要想知道,你们自己去打听好了。”说着,老人用菜刀切下一片剥开的柿子,放进嘴里。

  “您别那么说,还是告诉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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