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株式会社
9月25日,“阿尔哥”因取出拒付票据,被处分三年,停止银行交易。
在这之前,因多次支取拒付票据,票据交易所张贴红榜,警告其非法行为,要求在规定的期限内,筹措资金取消票据。
密秘侦察,还涉及到村冈始本人。村冈今年四十三岁,出身于请玉县儿玉町。五年前和妻子离婚,现在独身。此人有盗窃的前科。
在“阿尔哥”成立前,村冈在丘、下北沃绎营过咖啡店、服装小饰物专卖店,但均倒闭了。之后在中野不动产公司工作,因利用工作之便,搞欺诈活动、伪造公司文件,而被逮捕,缓期监禁三年。不出所料,对此人只要刨根挖底,总有污点暴露的。
可是,这些污点,与一系列案件是否有瓜葛,尚未得以证实。目前了解到的惟一关系,只知“阿尔哥”成立之时,借用了岸本之名。
通过指纹以及其他间接证据,对岸本的嫌疑,大体上已确定了。
首先逮捕岸本,先决问题要取得其口供,然而,岸本却去无行踪,销声匿迹。
各搜查本部的侦査员们忧色满面。如吉原、石井推论、三人团伙,其中一人安井真知子已被灭口,剩下的问题则是岸本对另一同谋已构成惟一的威胁。
倘若吉原的担心,确实不错的话,岸本的安危已迫在眉捷了。
“搜查网盯住岸本的事,他的同谋不可能不知道的。假设同谋已对岸本采取行动,这种看法是否过于急躁?”
也有人持此意见。
“岸本已开始做出越轨的行动,对他的同谋而言,似乎是一颗定时zha弹。赶在警察行动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岸本,那末同谋的安全将得到保证。”
另一部分的意见,认为岸本的去向不容乐观。
搜查本部绝大多数的意见,认为要重视村冈始的经历以及前科,他具有极大的嫌疑。
对岸本的去向越追查,村冈始的嫌疑点就越多。
尚未发现村冈与屋代时枝,以及同安井真知子、真田繁美之间有直接的关系,但通过岸本展开了时枝与真知子的关联。
继了解村冈的身世之后,又密秘侦査了有关他的生活方式、乃至其他方方面面。这不得不涉及到村冈的隐私问题,搜查组之所以作出此决定,是因为村冈的疑点太浓重了。
村冈始的牙医证明,使事态一举获得进展。在谋杀屋代时枝的现场,有一块吃剩的奶酪,上面有一齿印,正附合牙科医生所提供的村冈始的齿印。
两个齿印完全一致。搜査组的全体成员欢声四起。
麻布警署内部,仍有人持慎重意见:“虽然奶酪的齿印同村冈的齿印相符合,但是并不能断定他就是罪犯,有可能是作案以外时间吃的奶酪。”
以下意见仍占大多数:“作案现场留下的奶酪是作案时,被害者接待一伙罪犯的痕迹,可认为他具备作案的条件。”
为此,请求签发谋害屋代时枝重大嫌疑犯村冈始的逮捕令。
首先村冈是杀害时枝的嫌疑人。而有关安井真知子被杀以及真田繁美、岸本弘行去向不明的狐疑,巳令人越发感到忧虑。
3
11月20日上午7时,由麻布署、玉川署、代代木署的搜查员所组成的混合部队,奔赴横滨市村冈始的住宅。
这是一场首先要取得村冈的自供词,然后执行逮捕的作战。
确保嫌疑人的人身安全,与此同时对村冈的住宅及公司作全面的搜査。
村冈面对搜查,最初声东击西,装糊涂。当他被告知奶酪齿印相符,进而在他房间搜出屋代时枝的宝石、部分贵重手饰时,村冈交待罪行:
“阿尔哥”成立初期较顺利,不久竞争者逐渐增多,经营越来越不景气。贷款像滚雪球似地猛增,别说是本金、连利息也开始难以支付了。贷款变得越来越庞大,使我一筹莫展,于是我找信贷保证合伙人岸本商量对策,他也和我一样六神无主,最后他提议去抢那些无依无靠有钱的独身女人或老人,万不得已时就杀了他们再抢,我同意了他的想法。”
首先找到的目标是屋代时枝。岸本说,她在银座开店有十年之多,肯定有钱。我们接近她的借口是介绍我的情妇安井真知子。屋代时枝正苦恼于找不到合适的女招待,我们的介绍使她喜上眉梢,在指定的时间,在自己家里等待着。如果碰上有别人在她家,我们打算中止计划,但时枝独自一人接待了我们。真知子与岸本同行,时枝一眼就很中意真知子,于是热情地款待我们。岸本抓住时机,绞住时枝的脖子,将她杀害了。杀害时枝从一开始就有此计划。我们这伙人,在时枝面前暴露,是不得巳的事。我因为有前科,为了不留下指纹,由岸本作案。”
“但是出乎意外,时枝的手头现金很少,不得不抢走了她的珠宝和贵重金银手饰。这些东西也变不了钱,于是把值钱的珠宝,分给了真知子,打火机分给了岸本。在她家,奶酪上留下了我的齿印,这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杀害安井真知子,也是你干的吗?”
“这无可奈何。她以前受雇于‘阿尔哥’,来公司不久,我就和她搞上关系了。我把她当作接近‘猎物’的工具,利用了她。‘阿尔哥’倒闭后,我们继续保持了男女关系。”
“然而,真知子接近竹浦真一郎后,好像真的爱上了那个老头,提出想同他结婚。其实她看中的是竹浦的财产,想趁机摆脱我,她似乎开始厌恶被我利用当作强盗、杀人的工具。以前她是我忠实的奴隶,她的心一旦转移到别的男人身上,那她就是一个过多了解我弱点的女人了。我考虑到决不能就这样放任这个小女人,就在这时,岸本为讨真知子的欢心,将被他奸污女人的胸针,赠送给她,而真知子粗心大意遗忘在竹浦家里,结果被警方盯住了。此时此刻,我认为不能再犹豫,应该当机立断下狠心,就在10月23日夜里,我去了真知子家,把她杀害了。”
“其实,只要真知子不背叛我,我是打算要跟她结婚的。”
“真田繁美,你们把她搞到哪儿去了?”
“关于她,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和真田繁美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
有关真田繁美的事,村冈矢口否认了。
“屋代时枝的打火机掉在真田繁美的住宅里,你可别说没关系啊!”
“那打火机是岸本拿着的,如果丢失的话,是岸本的事。和我无关!”村冈继续顽固否认。
“真田繁美两年前在赤坂经营咖啡屋,她和屋代时枝一样,也是你‘猎物’的候补人选。现在你还装傻,可没那么便宜!你要老实交待一切!”
“我说过好几次了,名叫真田繁美的女人,我一点都不认识。今天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姓名,和我毫无瓜葛。”
“那么,你说说岸本弘行去哪儿了?”
“不知道。岸本是我贷款的保证合伙人。所以作为‘阿尔哥’的发起人,借用了他的姓名。时枝是岸本物色的候选人。岸本是个凶残的人,脸说变就变。所以杀害时枝以后,我对他就敬而远之。岸本去哪儿了,我不清楚。谋害时枝后,大家一起分了现金,之后不再来往,断绝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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