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杀人行1/2女人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绝对不能跟其他人面对面地交谈。不要让人看清你的真面目。”
“等你到达此地以后,我再从东京打电话给你。跟这一次一样,以铃响三声为号,确认过后你便可以接电话了。”
“那个电话是告诉你,沉尸于御母衣湖的准确地点。今晚我到御母衣湖去,届时才能知道哪一带比较合适沉尸,现在无法告诉你准确地点。”
“然后,你等邻居们全都入睡以后,再离开高山前往御母衣湖,记得务必要将车子沉在弃尸之处。连旅行包一起沉入水中。”
“衣橱里有我老婆的LV①旅行包。你先把出门所带的必需品装上。不过不要把值钱的东西塞进去,那些东西理应已被强盗抢走。所以放些内衣及换洗衣物即可。然后把旅行包放到后备箱里,跟汽车一起沉入水中。”
(①LV:路易·威登的缩写(Louis Vuitton)(1821-1892)法国历史上最杰出的时尚设计大师之一。他于1854年在巴黎开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第一间皮箱店。一个世纪之后,“路易·威登”成为箱包和皮具领域的全世界第一品牌,并且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个象征物。如今“LV”这一品牌已经不仅限于设计和出售高档皮具和箱包,而是成为涉足时装、饰物、皮鞋、箱包、传媒、名酒等领域的巨型时尚航母。1968年,LV在日本东京设立销售中心、1992年,LV在北京开设第一家分店。)
“于是我老婆星期日清晨独自从东京的家里出门,在星期日的晚上与汽车一同沉入御母衣湖里。也就是说她在理论上多活了一天。”
“这一整天我待在东京,即使我们俩擦肩而过,她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怎么样?你听懂了吗?”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的确是个很妙的计策。川北不愧是东大毕业生。
“尸体若长期浸泡在水底,那么死亡时间就难以推断。只要能差一天便万事大吉。10月9日星期日这天许多人在东京至高山的路上见到过川北初子。初子的死当然是这之后的事情了。”
“在将MG沉入湖中之后,你马上卸妆,换上一套不起眼的衣服,然后委屈你南下到有铁路的岐阜县白鸟一带,坐火车回东京。将你穿的衣物放回衣橱后,我马上报警。到时候我还打算主动将我们不和的家丑抖搂出来。”
“你在连休后的星期二,若无其事地继续去公司上班。等到风声过后,我们就可以不用再顾忌他人的眼光了。怎么样?这便是因祸得福哟!对不对?”川北得意洋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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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犹豫了一下。
“什么事?”
“你们昨晚不是为了去御殿场吃饭,才上了东名高速公路的吗?过了御殿场后,你们在哪里吃的晚饭?不可能一直开到高山,中途没有停下来用餐吧?所以昨晚那个穿着白色套装的夫人,跟你在某个快餐馆吃过饭吧?”
“一次是在东京高速公路的服务区,还有一次是在名古屋至高山的途中,我们进了41号公路边上一个快餐馆。一共停了两个地方。而我老婆当时的确穿着白色套装。”
“不过东名服务区那里人山人海。我昨晚走的是东名高速和41号公路,跟你明天要走的是中央高速公路、20号公路、19号公路、158号公路路线完全不同。只要你明天能做到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我再想方设法将警察调查重心放在你走的那条路线上,便不会有问题了。警察不会去调查41公路的快餐厅的,所以我们的问题只有一个。如我刚才所说,昨晚东名服务区到处是人,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川北君,看来你以为我明天一定会去吗?”
“喂!喂!你何出此言?”川北着急了,“难道你不帮我了吗?你不是打算救我才到我家去的吗?难道你想让我被判处死刑而后快吗?”
我故作沉默。
川北变得越来越着急了。
“你、你……你如果希望我现在对你做出承诺的话,就明说了吧!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的。我现在能指望的人只有你了,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这件事之所以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都是因为你。我老婆不断地侮辱你、说的话难以人耳。于是……这一切可是因你而起的。如果你现在佯装不知也太过分了吧。你是那么冷漠的女人吗?”
川北拼命地说服我。我感觉太滑稽了,甚至觉得他有些可怜。
川北这个人在家排行老小,所以很任性。即使只有我们俩,也得以他为中心,根本不顾忌他人的感受。他以为他先天就有某种特权,别人都得让着他。因此他一个人什么事都做不了。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要慎重一些罢了。”我答道。
“这、这么回事,你别吓唬我好不好。”
通过电话我感受到川北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你的脑瓜真的很聪明!我很佩服你。你刚才所说的我还是无法安心的,有些事情我还是不太懂。”
“什么事情?”
“比如,就算夫人跟邻居再怎么不和,我还是无法想象一个女人整天待在家里看书,从不跟外人打交道。换了我根本没法过那样的日子。”
“不,那是有原因的,我家的邻居们几乎都是老年人。那房子原来是我们家老爷子的。后来他们在镰仓盖了栋新房子。他们走后,我们才搬进去的。就是我们想跟邻居们相处好,四周都是些老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是这样啊?那我就想通了。一般作为一个女人总是想找个人聊聊家常。如果邻居们没有合适的聊伴,总会打电话找人聊聊天吧。夫人会不会有煲电活粥的对象呢?比如同学啊、兄弟姐妹啊、娘家妈等等。”
“嗯,或许有吧。我想应该有的。但我认为她没有特定的聊天对象。她是在大阪生大阪长的。所以东京这边没有什么特别知己的亲友。真要打电话聊天,她也只能往大阪打。不过我们家的电话费从来没有出现过异常的情况。因此我看就算她给大阪打电话,也只是偶尔为之。”
“不过你们没有孩子,也没有雇保姆,甚至连猫、狗都没有养吧?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憋死的。”
“所以她才出去偷汉子。她本来就是个古怪的女人,家世也特别,她家里的人全都怪怪的,出了很多学者。她哥哥是大阪物理学教授,父亲是文学博士,妹妹嫁给了一个什么搞德国文学的专家。”
“真要打电话的话,也是打给她母亲,不过她母亲大概已经聋了……”
“总之,你如果熟知我老婆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相信你就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她是一个行为怪癖的人。非常讨厌跟别人聊天,尤其讨厌跟一帮娘们聚在一起瞎聊。”
“可她却时常化金粉妆?”
“嗯,是啊!或许是为了讨好那个小白脸吧。我认为这也算是一种双重人格。此外,她还有点儿性格分裂症。总之父辈们只是看上了她家的门第,设法促成这段婚姻的。我老婆的个性与我完全不同。这段婚姻毫无幸福可言。对我来说,真理,你这种女人最适合我。和初子一起生活压抑得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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