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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幽灵军舰之谜

作者:[日]岛田庄司 时间:2022-12-31 09:26:31 标签:[日]岛田庄司 岛田庄司

  我看着另外一张照片。这也是一张黑白照片,不过比刚刚那张新一点,是寝无里的大头照,看来比现在要年轻一些。背面也有一行字。

  “如果有需要,可以使用这张照片,但请等到我死之后再用。”

  上面写着自己相当漂亮的日文。看到这些字,应该没有人觉得是俄罗斯人写的吧。我交给御手洗,他看了一眼,就递给杰瑞米。

  “杰瑞米,”一边拿给他,御手洗一边说,“他也很了解你的工作性质呢。”

  杰瑞米用力地点了头。

  15

  这场会面后过了半年,仓持寝无里就过世了。当时我已经隐约有点预感,那就是我和寝无里见的最后一面。玛诺斯当然也关门了,听说那里很快就开了其他的店。总之,这样一来杰瑞米?克拉瑞就可以放心地在自己的著作中刊出寝无里的照片。

  在那场会面的隔天,杰瑞米如愿地到了箱根,在富士屋饭店住宿,到芦之湖尤其是元箱根港和赛之河源附近散步。我事先联络了村木经理,所以很容易就订到了房间。杰瑞米之后又回到横滨,把幽灵军舰照片还给我们,在东急饭店住了一晚之后才回到美国。

  一段时间后,杰瑞米终于寄来了作品的草稿复本,还附上一封郑重的道谢函。信的最后,又补上一段安娜塔西亚人生中说明不足的部分,替他这部追逐安娜塔西亚幻影的作品,做了完结。在这些文章里,有许多部分都带给我超乎预料的冲击,我想对杰瑞米一定也一样,所以他也避免从自己的口中直接告诉我们,而选择让我们自己从文章中知道那些事实。在史书上绝对不会出现的这些事实,或许,就是历史和人类赤裸裸的真实吧。

  约翰?马纳汉和安娜塔西亚是在一九六八年十二月二十三日结婚的,婚礼在夏洛茨维尔的市政府举行,一点宗教色彩都没有,是一场小小的婚礼。葛雷普?包特金是伴郎,安娜塔西亚则没有特地请伴娘。

  安娜塔西亚在结婚证书上自己的姓名栏写着:“安娜?安德森,旧姓罗曼诺夫”,父亲栏写着“尼古拉?罗曼诺夫”,母亲栏写着“亚历山德拉?黑森?达姆施塔特”,这是她母亲在德国单身时代的名字。在学历栏中只写着“聘请家庭教师接受教育”。真正了解这些内容有多么不可思议的,在夏洛茨维尔这个小镇上,除了小她十八岁的新郎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

  身为一个历史学家,约翰?马纳汉心里藏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正确知识,在婚礼中深感光荣,甚至惶恐道差点昏了过去。典礼告一段落之后,他紧张地问葛雷普:“如果尼古拉二世还活着,人在这里的话,他会怎么说呢?看到我和安娜塔西亚的婚礼,他会怎么想呢?”

  马纳汉有优秀的学历,继承了父亲丰厚的资产,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能写在结婚证书里的尊贵头衔。尼古拉培养安娜塔西亚,希望她能和欧洲贵族中享有崇高敬意的家族结婚。约翰?马纳汉被这种权威的幻想所震慑,而自己却是一个没有任何称号的一介平民,觉得相当羞耻。

  可是从幼年时期到托博尔斯克为止都一起行动的葛雷普,甚至安娜塔西亚这一辈子曾经好几次被打碎希望,被周围的鄙俗之人所利用。他也知道,有时候无视于世间的道理、作风古怪的这位女性,一般的男性是没有办法跟她相处的,所以他很有自信地这么回答:“我认为,陛下一定会满怀感谢的。”

  在那之后和安娜塔西亚的会面,有一次让我至今都无法忘记。事实上,那可以说是我采访安娜塔西亚中的重点。

  到马纳汉家的路上,我听说镇上的巴勒克斯路戏院刚上演了迪诺?帝罗伦堤斯的新作《金刚》,我在马纳汉家的客厅告诉马纳汉夫妻这个消息。于是约翰说,偶尔去看看电影业不错,安娜塔西亚也表示同意,所以用完餐后,我们就一起到巴勒克斯路戏院去。

  当天晚上的戏院几乎没有什么客人。电影演到杰夫布里吉抓到金刚时,我看到安娜塔西亚轻声对约翰说了几句话后,起身离席。安娜塔西亚穿过通路走向后方,约翰靠近我身边这么低声说道:“安娜塔西亚不喜欢所有种类的暴力,她尤其不能忍受对动物的暴力。所以她说要在大厅等到电影结束。”

  我当时已经知道,还住在皇宫时的安娜塔西亚非常喜欢照顾皇宫里的动物,她喜欢动物到了异常的地步;我也听说在柏林的时候,她也经常到动物园去,所以约翰这么说我非常能了解。过了一会儿,我也离席去洗手间,之后顺道到大厅想看看安娜塔西亚的状况。

  安娜塔西亚一个人坐在大厅的长凳上,想座雕像般,一动也不动地望着空中。我一走进,她就抬起头来,仿佛一直在等着我过来一样,她用手示意,要我坐在她身旁。我们并肩坐着,有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我试着开口问:“你讨厌这部电影吗?”

  “讨厌,”安娜塔西亚说得一点都不犹豫,“他们不应该杀掉金刚。这只大猩猩金刚也会被杀,对吧?”

  “嗯。”我回答。

  “真过分!”她说。

  “就是啊,”我回应着,“每个人都想杀掉金刚。”听到她这么说,我这时知道她心里想的,并不只有虐待动物的问题。

  “可是,那个女孩爱着金刚。”我说道。

  “她只是个不入流的演员。”她很断然地说。

  “到了最后,那个女孩一定会想办法救金刚的。”

  “我们也是。”安娜塔西亚突然这么说。

  “什么意思?”我问着。

  她的眼睛直视着前方,开始诉说:“我们也听红军的警卫军说,他们正在研究救出皇帝一家的战略,同时也听说了德国和英国的救援部队,已经集结在叶卡捷琳堡近郊。”

  我吓了一跳。安娜塔西亚突然开始将其皇帝一家在叶卡捷琳堡被处刑前夕的故事。

  “不过,最后的那一天,简直是地狱,”安娜塔西亚的声音开始颤抖,“我宁愿当时就死去,这么一来,之后就不需要再回想了。”她这是又停了下来,显得很痛苦。她看起来似乎相当苦恼,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对她说:“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勉强去回忆这些事的。”

  但是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这么说道:“不,我必须说。我一定要让世人知道这些事……一定要说来才行,当时我们为什么没有被救出来。还有,所谓的革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娜塔西亚开始娓娓道来,那是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人听说过的历史真相。在安静的大厅里,不断从门缝间传来金刚的吼声。

  “布尔什维克分子让皇帝一家尝尽你可以想象得到的各种屈辱。他们让皇帝一家坐在椅子上,除了皇太子以外的所有人,一直反复不断地侮辱我们。当他们在凌辱一个人时,还强迫其他人得睁着眼睛看。”

  “红军士兵依序在门外等着,在走廊上排成一列长龙。如果我们闭起眼睛,或是别过脸去,士兵们就会用手使劲逼我们看。士兵们一边污辱母亲,还一边问她,和拉斯普丁比起来谁比较大,狠狠地嘲笑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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