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岛
因为我听见了常人无法发出的巨大肠鸣声,我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果然碰到了这个家伙的小腿。
“别装死了,快起来!”我呵斥道。
“你总算清醒了啊,看来我们成了囚犯了,有没有吃的,你干嘛要我在消耗体力呢?无谓的挣扎会让我更饿的。”虽然身处黑暗之中,我脑海里依然可以想象这家伙一副无可奈何的哭丧脸。
“我们这么会在这里?我觉得是在房子外面被人用绳子攻击了啊。”我摸了摸脖子,那勒痕依然在,深深的凹陷进肉里,仿佛活生生被人挖掉了一圈肉似的,现在想起来不免有些后怕。我忍不住朝苏洛踢了一脚。
“还以为你比较可靠,结果差点让人把我给勒死了!”
“这不能怪我,我也是闻到一阵香味就失去知觉了如果从正面来的攻击我是不会害怕的,当然我比你早苏醒过来啦。”我一脚踢了个空,被苏洛轻松的闪开了。
“先搞清楚我们在什么地方吧,该不会是被刘裕弄到什么地方关起来了?”
“哦,你那么肯定是刘裕么”
“到目前为止我只能怀疑他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进安德烈博士的房子。”我忽然想起在丧失神智时所看到的情景。
难道说,我们现在就在博士家中?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那大门明明是紧锁的而且就算打开了,总不可能是刘裕将我们搬进来的吧,、。话说回来,这个凶狠的家伙去哪了?刚才昏死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究竟是幻觉还是真的?
我不顾苏洛的小声嘟囔,在四周摸索起来,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黑暗之中大概的轮廓和通过手的触摸大致可以想象出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个半径大概三米多的圆形大房间,但是应该只是半圆,因为在正前方似乎还有一个宽阔的台阶,如果这里是博士的房子的话,那我们现在待的地方无疑是正厅了。
我摸了摸口袋,手机没有掉在外面,虽然不见得能叫到救援,就算充做照明也不错,但我万万没想到,白天才刚充好的手机居然一点电力也没有,仿佛根本没安电池一样。同样,苏洛的手电筒也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只是一根防身用的短棒而已。
万幸的是,我沿着墙壁摸到了一盏不知道多少年来未使用过的烛台,上面居然有数根完整的蜡烛。我闻了闻,还有淡淡的薄荷香气,但是又带着些酸甜味道。让我奇怪的是这里完全不像是长时间无人居住的样子,我摸索过去,手上只有极少的灰尘,看来一直都有人打扫,这里应该是一直都住着人。究竟是博士的儿女或者妻子,抑或是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有火柴或者打火机么?”我向苏洛问道。
“你知道我从不抽烟,虽然我对食物有偏爱,但不喜欢烟草。”
“我记得在教堂里修士点燃的蜡烛就是这种味道,这种香味很特别,混有薄荷油,柠檬和一些茶叶的香味,对了,记得那家卖白酒的小百货店么,不是送了我们一根蜡烛和火柴么?”我想了起来,马上将手伸向口袋,果然还在,我生怕它刚才掉了。
我拨开蜡烛的包装,果然,是一种味道。
“也就是说修士教堂里点的蜡烛是那家商店里的,这里的蜡烛也是!”我喊道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单凭一根有香味的蜡烛,如何能判断那么多事?”
“你不记得他说的话吗?有一个客人从他那里买了一大批蜡烛,我早该想到,既然他们一家人都是教徒,当然会去这一带唯一的教堂做弥撒和祈祷啊。”
“刀的划痕之间也是存在着联系的,我们太关注于寻找安德烈博士的家而忘记这些点之间本来是紧紧联系着的。”苏洛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我心里浮现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袭击我们和杀死修士,可能并不是刘裕,身上特殊的香气可能使我们的思路出现了偏差。”
“如果袭击修士的是一位熟人,他自然不会大声喊叫。”苏洛继续推测到。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修士在钟楼阳台发现陌生人,当然会高声大喊,那样附近的人就会注意到教堂二楼发生的异动了。
“可是我们究竟是如何进到这个屋子的?”苏洛问我,这个问题我也无法解答,就目前来说既然进来了就干脆好好查查把。我掏出火柴,点燃了蜡烛,香味开始四溢,比光更先充满了整个房间,仿佛随时随地触手可及,当亮光开始逐步扩散,我开始看清周围环境
这果然是安德烈家的客厅,但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宽阔,简直如同一个小型的运动操场,在这里打羽毛球恐怕都不是问题,不过想必是房间里的家与都被搬走了的缘故,整个打听出了一个孤单单的出力在墙角里的犹如一个匣子般的黑色长方形老式摆钟外空空如也。地面的确收拾得很干净,在墙上发现了一些淡淡的压痕,墙是木制的,上面铺了一层质地柔软的皮墙纸,没有动物皮的血腥味,估计是人造革吧。从这些压痕可以推断出这里曾经长提摆放家具,大概是大型餐桌,椅子或者沙发之类的。
只是不知道这些家具去了哪里,兴许在“文革”期间都被搬走了吧。脚下的地板非常结实,远不像一些老木屋,才几十年就开始腐朽开裂,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在这里,我和苏洛即便使劲跺脚,也不过发出咚咚闷响。在正前方几步远的地方,是一个T形的楼梯,楼梯的扶手都是上好的的红木制作的,油漆虽然已经脱色,但依然光滑可鉴,十分坚硬。楼梯很宽,足有三米多长,十六层台阶,在正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优化,油画两边分开的是两条狭长的走廊。烛光有限,照不了多远便被黑暗吞噬殆尽,只依稀看到有几个房间。门把手闪闪发亮,兴许是钢制的吧。二楼的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我更加判定这里一直有人来,否则这地毯早就被虫蛀成烂抹布了。
眼前几乎和人等高的油画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让苏洛拿好烛台,自己则好好地端详着油画。
色彩虽然已经有些模糊,好在这里非常干燥,加上护理得当,在画的上面密封了一层薄玻璃,所以看上去里面的人物依然鲜活生动,只是色调灰暗,感觉作画者的心情相当苦闷和抑郁。
占据整个画面的是一张大床,是那种非常名贵的纯木打造的睡床,铺着华丽的毛毯和一层大约十公分厚的白色毛绒垫子。床不高,没有我们一般人的床脚高,可能是俄罗斯人习惯睡矮床,起居方便吧。床的四周都有用红色丝线扎起来的紫色帷幕,帷幕上绣满了花纹,非常华丽漂亮。床头柜上摆了一个精致的百合花瓣式的油灯,还有一个油画颜料盘,盘上还有两只画笔,床头一个半仰着的小女孩靠在两个巨大柔软的白色枕头上,大概十一二岁,长着一双大眼睛,睫毛细长,由于半低着头,相貌看的不是太清楚但是还是看的出来非常清秀可爱,满头卷发随意的被披在后面,额头很高,一撮刘海弯曲着遮在额头上,她的头发是黑色的,像极了电影里的茜茜公主。女孩穿着一身漂亮的水蓝色睡裙,身上盖着厚厚的丝质棉被,被下放这一个与其年龄和身材既不相称的巨大画板,她一只手撑着下巴,撅着嘴,似乎在考虑下一步还如何去画,另一只小手笨拙的拿着一支画笔,悬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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