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岛
“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变化图像的画册?和当年一样只是亚历山大的一些习作而已。”他冷笑了一下,将画册还给我。
“这东西也不值钱,本来我该收起来不过你不是要找什么答案、真相么?拿去交给你的老板吧。”他无不嘲讽地取消着我一面又将画册扔了回来。
我有些尴尬那这画册不知所措这的确是一本普通的儿童习作画册而已。
“好了我说的够多了走不走随便你们圣烛节已过没人会庇护你们了好自为之吧。”他站起身冷脸说着接着收起我们面前的茶杯下了逐客令。
苏洛有些恼火不过没有发作只是闷着气和我一起朝外走去走出店门前我看到店主也就是王建军吧正在双手绞着一根绳子。
一根细长柔韧的牛皮绳,他双手西双着绳子,然后看了看我们。
看着那根绳子我的脖子一阵疼痛喉咙开始干涩拿绳子差点要了我的命。
“好走,不送。”王建军笑了笑,吃若陕北。
“为什么昨天要送蜡烛给我们?”我也回笑了一下,问他。
“不是说过了么,圣烛节,点燃蜡烛的人可以得到圣母的宽恕和庇护。你不是得救了
么,否则现在正掉在房子外做干尸吧。”他依旧笑着,那张看似憨厚朴实的脸上找不到
一丝残忍和犯罪感。
“你这混蛋!”苏洛吼道,头发都输了起来,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握紧拳头朝坐在角落的王建军冲过去,后者带着轻蔑地望着苏洛。我用力拉住了苏洛,他不在挣扎只是狠狠的盯着王建军,像要把它或吞下去一样。
“我还会继续查下去除非你杀了我们。不过我警告你你会后悔没在博士家门外勒死我们,因为那是你最好的几乎了。”我讲苏洛拉出了杂货店,身后传来了王建军的笑声。
“你终究有一天会发现自己是一直绕着圆圈奔跑的可怜的蚂蚁,你越用力跑理你追逐的真相就越远,哈哈哈哈。”
苏洛荏苒怒不可遏,想回头去揍他,知道我把它拉到远处,看不到那小店为止。
现在我的手上只剩下一本老画册、一把钥匙和一个列宁勋章,没有其他别的东西了。我曾经试图打电话联系朱远山,询问他是否有复砚开这个人的资料,可惜他的秘书告诉我,她也不知道老板去了哪里,朱远山形势向来孤僻,即便是身边的员工也不敢随便过问他的去向,向来只有他去联系别人,很少有人能找到他。
此刻的我犹如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我自以为可以轻易地走出去,却发现迷宫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弄不好我自己都会被迷宫给吞噬了,朱远山的委托果然每次都是如此艰难。我突然想到,是不是我现在正在步着那个男人的后尘呢?他比我的能力要强得多,结果还是在调查朱远山妻子的失踪案之后失踪十年整,说不定我也会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修士说过安德烈博士有一个十岁的金发儿子,会不会就是我昨晚在房间中看到的小孩?
若果我在那房间里看到的金发男孩就是亚历山大的话,画册上的男人就是安德烈博士?那他杀死的几个女孩又会是谁?是不是这些年失踪的人?还有王建军的父亲说博士的女儿患了重病,既然博士连天下的王建军都能治好,为什么治不好自己的女儿?
修士也告诉我们,当年他趣味博士的女儿犀利的时候看到过博士亲手恰似一个小女孩。
安德烈躲在那房子到底干了什么?如果那男孩是他儿子亚历山大的话最少也应该有接近五十岁了。怎么可能还保持十岁男孩的样子,除非,他不是人类。
我忽然理解王建军的话了,或许我只会死一自己现有的理念和世界观去了解这些事情,我们把自己无法解释的现象统统归于荒谬,就好比把所有的鬼怪都归到磁场上一样,若果我把自己在安德烈博士家中的遭遇宣扬出去,很快也会有人像模像样的来勘测一番,然后说他家下面是巨大的磁场什么的。
不过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苏洛和我找到一家廉价的旅馆,决定好好休息一下。在前台化妆的如同恐怖片僵尸的小姐鄙夷的眼光中,我从容淡定地结果一串钥匙,走向二楼的客房。
房间不大,双人间,当然我跳的是可以满足最低睡眠需求的旅馆,有些简陋的旅馆,甚至可以话十元钱租一张吊床。房间里有浴室,虽然狭窄,但有一点好那就是供应不绝的热水,对于奔波数日的我们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从火车上下来我们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苏洛想在我之前就冲进浴室我没有办法,只好将画册和行李放好,接着坐在床上琢磨修士留下来的那把钥匙。钥匙做得很惊喜,大概和我是指差不多长,似乎是用纯银制造的,钥匙前段是由三个半圆环组成的品字形。虽然精致漂亮,缺并没有设么特别之处钥匙上还刻有一个数字??“六”。
“又是六么?”我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钥匙,不知道修士到底要表达什么,这时候苏洛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这里的条件非常简陋,以至于他必须要低着头,否则就会撞上低矮的房顶。
“很舒服吧,虽然从接受朱远山的委托到现在才几天,不过也很累了,休息一下事半功倍。”我将干燥的如同硬纸的毛巾扔给他,苏洛拿起来擦拭身上的水渍,粗糙的毛巾划过刚被热水冲刷的皮肤,他咧着嘴做不满状。
“你就不能多花点钱找间好点的旅馆么?”苏洛又在抱怨了。
“不行,你要知道我们现在资金短缺,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省着点好。”我没有搭理他,只是看着钥匙和列宁勋章发呆。
“对了,你知道什么事鞭身教吗?”苏洛大力的擦着头。
“鞭身教又叫鞭挞教,起源于中世纪意大利南部,教派的启示来自于耶稣被钉十字架,主张以肉体的刑罚来代替疾病对身体的惩罚,通过疼痛来模拟末日审判的来临,以得到灵魂的救赎,这是一种混合了外科手术和精神分析式的特殊疗法,肉体的苦楚减缓了对瘟疫的精神恐惧的强度,也纾解了罪孽的心理焦虑。换句话说,是一种自我安慰,告诉神自己已经受到惩罚了。”我将要使和勋章收好,双手枕在脑后,靠在硬梆梆的旧木板床上,这个床紧紧靠着灰黑色的墙壁。
“你刚才好像说瘟疫什么的。”苏洛将毛巾披在头上,看起来相中东的阿拉伯人。
“是的,因为那时候恰好是欧洲黑死病的大爆发时期。那是段无比黑暗的时间,几乎灭绝性的瘟疫将人类推到绝望的边缘,那场景让人们联想起了基督教派中的末日审判,大批的人认为世界就要被毁灭。黑死病患者淋巴腺糜烂,破溃,流出混有污血得浓性液体,身体表面出现暗黑的瘀斑,鞭笞身体产生的黑色瘀痕与黑死病的症状非常相似。鞭挞派的信徒以这种方式来赎罪,请求神的宽恕,以至于当时的教堂也多以黑色灰暗的色调来装饰,原本宁静安详的教堂充满了痛苦和死亡的神秘感,耶稣像也大多制作成大张着嘴,眼神空洞的受难形象,这多少给处于黑死病肆虐之中的人们些许安慰。而这一时期哥特式的艺术风格也开始流行,整个中世纪变成了人与老鼠的战争。黑死病在以两千五百万欧洲人的生命为代价结束后,鞭挞派随着人口的逃避性迁移和人们对末世瘟疫的惧怕心理迅速传播开来,进入了俄罗斯,被叫鞭身教,虽然名称不同,不过都是以鞭挞身体请求宽恕来信奉神,而且教众神秘特殊,有时候也会被人利用,像中世纪鞭挞派就有人提出,黑死病是由犹太人传播的,引起了欧洲人对犹太人的憎恨,甚至屠杀,也导致了以后整个欧洲队魔法的封禁,监禁并烧死了大量所谓经过审判定罪的巫女,所以那老头说的没错,鞭身教虽然也是信封天主,手持十字架,喊着上帝保佑,但其实却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信徒那样慈祥可亲,他们身上充斥着黑暗和死亡的神秘感,他们相信在上帝救赎人类之前,会有魔鬼先来清洗无知的人类,或是人祸战争,或是瘟疫天灾,这种末日情怀最终让他们的教派从辉煌渐渐步入衰败,还被人胡乱利用,像19世纪一些流氓恶棍假借鞭身教非法集会,竟然提出以‘以犯罪来洗涤犯罪’的荒谬口号,不过据说还是有很多信徒的。何况,我们在这个小县里不就遇见了好几个么?”我从床上站起来,倒了一杯开水,水质不是很好,略有些苦涩,不过我还是一口气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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