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岛
“安德烈笑了笑,说,你错了,他们若瞎了眼,他们便没有罪了,若还看得见,证明你的罪还在,要看着这个充满罪的世界。”
“我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权当他喝醉了,这个时候他严肃的说,如果真的希望我儿子再次看到这个世界,也不是办不到。”
“我当时只以为他喝醉了,压根没相信,但他一直盯着我,眼睛里还发出淡蓝色的亮光,在黑夜里犹如鬼火一样吓人。博士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可以治好我儿子,我当时也有几分醉意,心想就当是开玩笑,让他治治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就是了。于是领儿子出来,安德烈仔细看了看我儿子我的双眼,皱了皱眉头,我还以为他是牛皮吹破了,结果他却张嘴说要带我儿子去他家,过几天在送回来。”
“我也没太在意,嘴巴也打结的厉害,就嘟囔几句说带走吧带走吧,等我被冷风一吹,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懊悔不已,因为我只是和他聊过几次,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更不晓得他的身份和住址,结果儿子就让他这么带走了,虽然我一个劲的责怪自己却也无济于事,只好把店给关了,在外面到处找儿子。”
“三天后我精疲力竭的回到家里,却看到我儿子睁着双眼在门前蹲着,旁边还有安德烈留给她的一袋子饼干和信,这是我才完全相信,原来世界上有神这种东西。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的,问儿子他也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睁眼就在这里了。那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正是安息日,也是圣经上耶稣为那瞎子开眼的日子,所以对我来说安德烈就是能够创造奇迹的神。”老人颇为激动,我可以理解他当时的心情,所谓的神便是打破常人理解界限,创造奇迹,从表面上来说,魔术师所干的也可以说是一种神迹,但却是欺骗性的。
“所以后来安德烈又来过几次,希望我加入鞭身教,我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他还叫杨修士为我儿子做了洗礼,那是我们三人关系很好,也是我丧妻之后最开心的日子。我严格按照安德烈的要求鞭笞自己的身体,虽然肉体遭受疼痛,但精神上无比愉悦,而且那些伤恢复的速度很快,我原本日渐衰老虚弱的身体开始慢慢强壮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如此,所以你看我年纪虽然大,却不比年轻人差,寻常后生的力气还不如我。”
“后来安德烈说他要离开这里,并交代我和杨伯来好好看守他的房子和房前的草地,并说鞭身教最重要的圣物在那里,如果破坏,不仅我们要遭到神的惩罚,我儿子的眼睛也会被夺走。他还说自己一定会回来,希望我们可以照顾他的妻子儿女,我和儿子坚守这个诺言四十年,阻止任何想要靠近或打算进那房子的人,可是我没想到修士自己却背叛了教义,背叛了朋友,甚至企图带你们去毁了那房子!”老人激动起来,额头的太阳穴浮现出一根根像虫子似的青筋,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像是随时都会出击一般。
“我不管修士和你以及安德烈之间有什么宿怨,但是我必须问你,几个月前,也就是去年的国庆节,是不是有六个年轻人来这里旅游,他们打算找到安德烈博士的家,结果一个昏迷一个失踪,究竟是不是你们干的?”我朗声问道,因为正如刘佳明所言,章远很像是被老人的儿子给勒的大脑缺氧而重度昏迷的。
“我不知道什么学生不学生,我只晓得去年中秋节,有人告诉我一些家伙在月圆的子时要去毁了博士的房子,所以我叫儿子去保护,其他的事我不知道。”老人不像是在说谎。
“是谁告诉你们的?”
“一个瘦瘦的白头发老头,戴着一副黑边眼镜,他说他叫复研开我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则说自己也是鞭身教的教徒,而且还是博士的好友,所以我就叫儿子连夜赶去,回来的时候他就说吊起了一个胖子把那些人吓走了。我以为他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后来才知道他把其中一个人居然差点勒死,于是我让他去外地躲了几个月,风声过了才回来。”
复研开?看来就是他了。
“你以前从未见过他?”我问道。
老人摇摇头,说自己在这里呆了几十年,没见过复研开,也没听任何人提及过。
我还记得修士留下来的包袱,于是拿出来给老人辨认。
“这个不是杨伯来的,钥匙嘛,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留了一笔遗产吧,这老家伙一辈子省吃俭用,也没有妻子儿女。”老人摇摇头说。
“你儿子小时候是不是很喜欢绳子?”苏洛忽然插嘴问道。
“嗯,他小时候看不见东西,这里的娃娃都不和他耍,我事情又忙,所以经常扔点帮或剩下的绳子啊,橡皮筋之类的东西给他一个人玩,所以他到现在手里还一直玩着绳子,橡皮筋之类的东西。你问这个干什么?”老人疑惑道。
“没什么,您就知道这些?关于博士的妻子和那对儿女呢?”我急切的想知道关于那个金头发男孩的事情。
“还有每年这里发生的失踪案。”苏洛继续补充道。
“他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不过他说自己的女儿患了重病,从来不出房间,儿子看上去还不错,只是从来不说话,又怕人,后来他们都不见了,我觉得是博士把它们接回去了吧。”老人说道这里神情落寞,似乎有些怀念。
“难道之后再也没了博士一家人的下落?”我问道。
“我说过不要再追究了,离开这里,否则我不能保证建军不会伤害你们。”老人语气加重。带着威胁。
“你和你儿子有你们的承诺要遵守,但是我和我的搭档也有自己的任务,我们必须查清楚你说的那几个大学生自残的真相,也是我委托人所需要的答案否则我们不会离开。”这种威胁对我来说司空见惯,我并不吃他这一套苏落也点点头。
“我再次重申,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王建军也不想算我求求你们别去追查他们一家人了否则我也无法保证会发生设呢可怕的后果。”他的话让我更加坚定这一切与安德烈博士一家人和那个复砚开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果博士的儿女还健在应该也和朱远山他们年纪相仿吧知识不知道究竟在哪里。
“我知道博士和他的儿女一定发生了什么在那屋子里我看到了一个金发小男孩我从他那里得到一本画册那画册很奇怪上面的如花会不停地变化似乎想告诉我些什么。”我从怀中掏出画册交给老人。他惊讶的接了过来。
“这画册我认识是亚力山大生日的时候博士送给他的他儿子很喜欢花花可惜他画出来的东西我和博士都看不明白更像是鬼画符一样。”老人用粗糙的长满老茧的大手抚摸着画册的封面。
说实话我也是现在才仔细端稀奇那画册封面是黑色的虽然还很新但是时间依然让它显得脆弱和老迈,就如同内部老四老死蛀空的一棵大树。
老人翻开画册,但是让人失望的是每一页都是些毫无规律的色彩吐艳乱七八糟的就像他刚才说的鬼画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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