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的童话
“哼,之前也有无数警察搜查过了,还不是一无所获。”老妇人颇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没有结果,我们会离开旅馆,一切交给警察处理吧。”辛十牙很有信心地说。
“这位客人真是麻烦啊。”老妇人叹了口气,再次拿出钥匙插入钥匙孔扭开了房门。
储物间和之前看到的没有任何区别。姚远愁走进去看了看,又失望地望着辛十牙。
“我说了吧,什么都没有呢。”老妇人得意地说。
流血的童话 第一篇 睡美人(20)
辛十牙一言不发,直接朝那张大床走去。老妇人神色慌张地跑过去想拦住辛十牙,却被早就准备好的楼曲萌拉住了。
“客人请不要太过分,那张床是做工精细的艺术品,如果损坏我怕你赔偿不起。”
“不用担心,你可以相信我的经济能力。”辛十牙说完,一手抓住床单猛地一掀。原来在床的三分之一处居然竖立着一块玻璃,因为旁边的地方比外面的床沿低上许多,所以在光线黯淡的储物间里猛地看过去,就是完整的厚厚床垫。
而楼曲萌与姚远愁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呼声。
在床上靠里面的三分之二处,居然躺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如童话里公主一样肤色极白的年轻女性,头发卷曲富有弹性地簇拥着那张五官精致的脸蛋,长长的眼睫毛和紧闭的双眼表示着女孩仍在深沉的熟睡中。
“这个女孩,不就是……”楼曲萌指着那个熟睡的女孩张大着嘴巴喊了起来。
“没错,就是二十多年前父母失踪后自己陷入熟睡的混血少女,也是诺雅的照片上的少女,她叫做魏玛。”辛十牙一手拿着床单,另外一只手掏出洗好的照片展示在旅馆老板的面前。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原本优雅高贵的样子荡然无存,双眼流露出无限的悲凉,仿佛一下子苍老下去,老人双手不住地颤抖起来。
“请您解释一下好么?”辛十牙朗声问道。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即便这房间里隐藏着这个女孩,也不代表失踪的人和我有关,我不过是不想客人们过于好奇和惊讶而影响你们的温泉旅行。”老人还在做最后的争辩和反抗。
“那请打开楼顶的阁楼,我相信贝宁还在上面。”辛十牙用手指了指储物间的房顶。
老人充满恐惧地望着辛十牙,脚却像被钉住了一般动也不动。
“房顶?”楼曲萌抬头看了看,“上面好像有一些暗红色圆点。”
“这房间初次进来的时候就觉得非常奇怪,其实是楼顶过于低矮造成的压抑感吧。虽然你将其他房间的房顶刷成黑色,并且在储物间的墙壁上画上类似北欧神话里的图腾图案,让人视觉上觉得稍微纵深一些,不过压抑感是无法消除的。其实昨天贝宁是被吸引到这房间然后出事的吧?”
“吸引?”姚远愁有些不解。
“是的,当日晚上我看到的就是这个女孩,她之前也出现在诺雅的房间里。”辛十牙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魏玛。
“这真的是那个叫魏玛的女孩?二十多年为什么一点也没有改变?”楼曲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女性对时间的流逝颇为敏感。
“是啊,客人您的说法似乎超出了常识的范围了。”老妇人有些缓了过来,仿佛占了些上风。
“这女孩还在睡?”姚远愁的语调里多了丝嫉妒的味道,走过去用手推了推女孩的身体,可是毫无动静。
“看来你真的是不想说出真相了,虽然不愿意使用那能力,不过还是请你的眼睛将一切都老实告诉我吧。”辛十牙慢慢地将眼睛上的镜片摘了下来。老妇人有些诧异地看着辛十牙的脸。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那是奥丁之眼么?”老妇人脱口而出,她的视线正对着辛十牙的眼睛,立即感觉到一阵昏厥。
“算是吧,作为最接近人类、最具人格的神,奥丁也是用一只眼睛的代价换来了能力。”辛十牙圆睁着那只眼睛,努力地在老妇人的脑子里搜索着答案,可是他感觉到的却是一股如同身处冰窖般的寒冷和忧伤。
那是一种割舍了灵魂深处最重要东西的悲哀与无奈,以及努力守护自己最重要东西的使命感。
旅馆主人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辛十牙也觉得十分虚弱,不过依然努力地站立住了。
流血的童话 第一篇 睡美人(21)
“每次都是这样,从别人那里得来的记忆仿佛就直接加在自己身上,简直感同身受。”辛十牙叹了口气。
“你知道贝宁在哪里了?”姚远愁立即朝辛十牙问道。
“嗯,他就在阁楼上,不过不知道伤重不重。”辛十牙让楼曲萌拿来梯子,在靠近门的地方推开了房顶上的暗格。果然上面有一个很低矮的阁楼,不,与其说是阁楼,倒更像是一个狭小的盒子。楼曲萌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贝宁拖了出来。
贝宁的样子很虚弱,脸上非常苍白,明显失血过多的样子,因为他的腹部中了一刀,虽然经过简单的包扎,不过依然很危险。万幸避过了重要的脏器,但伤口很深。楼曲萌立即拿了些自己随身带的简单的医护装备,将贝宁重新包扎了一下,并且立即联络人上山将他运下山去。不过贝宁的样子似乎有些怪异,当他微微转过头看到躺在床上的魏玛时,忽然激动起来,嘴唇哆嗦着,双手指着魏玛,脸上浮现出怪异的表情。
“公主,我的公主!”贝宁忽然喊出这么一句,辛十牙皱着眉头走到贝宁面前。
“忘记你的父亲了么?还有你忍受二十多年苦难的母亲?”辛十牙又拉过在一旁的姚远愁。
“还有她,你想让她落到和你母亲一样的下场么?”
贝宁的眼睛里似乎恢复了一些光泽,脸上那熟悉的表情又回来了。
“究竟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姚远愁心疼地看着贝宁的伤口。
贝宁摇着头,说不记得了。
“是我,以前的那些人也是我,都是我杀了他们。二十多年前失踪的那三个人也是我杀死后将尸体扔进了山崖。还有那名爱拍照的年轻人,我也杀了他。你让警察带我走吧!”老人忽然大声喊了起来,弯下腰像众人道歉道。
“不,不用帮魏玛辩护了,其实作为父亲你做得够多了。”辛十牙说出了让其他三人震惊的话。
旅馆主人抬起头,额头错综的皱纹犹如一张大网,将他的惊讶和悲伤交织在一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贝宁挣扎着问道,“当年我父亲究竟如何得罪你了,为什么要杀他?”
辛十牙叹了口气。
“冉先生,或许要从二十多年前你杀死自己的妻子说起吧?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可以代劳。”
“你真是魔鬼,居然可以看穿我的思想!没错,二十多年前我和妻子以及女儿来到这里,原本非常幸福的一家,却被这本来应该带来幸福的温泉破坏了!”老人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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