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骨
话音刚落,闫峰的经纪人匆忙赶到。
经纪人说闫峰在三楼的排练场,倒也不算忙。司徒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看到他似善非善的笑意,经纪人脸上的笑却是有点挂不住。之前有唐朔来过一次,经纪人说闫峰去外地拍戏,暂时拖延了下来,其实就是随意地打发了唐朔。这回老板亲自做安排,经纪人就知道自己肯定被埋怨了。但林遥也好,司徒也好都没有提到唐朔的来访,经纪人才算松了口气。
三人上了楼,推开排练室的大门的瞬间就见里面有十多个年轻男女,一个教练模样的人正在跟他们讲解什么,林遥一眼看到坐在角落里正在喝水玩手机的闫峰。
经纪人先跟舞蹈的编排老师打了招呼,随后走到闫峰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闫峰诧异地看了门口两眼。舞蹈编排也走过来,似乎在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了,闫峰微微蹙眉,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了解情况。
不等闫峰起身,司徒和林遥已经走了过去。
之前,林遥在网上看过闫峰的照片,本人显然没有照片上帅气。司徒刻意慢了林遥一步,站在后面像个跟班的。
经纪人介绍道:“这是市局重案组的林警官,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林遥一本正经地说:“闫峰,出去谈吧。”
闫峰似乎还没搞清状况,茫茫然地答应了一声,起身跟着林遥离开了排练场。司徒却没走,对着舞蹈编排伸出手,友善地说:“你好,请问贵姓?”
舞蹈编排显然很意外,却也礼貌地回答:“免贵姓柯。”
“柯先生。”司徒回头,确定林遥已经带着闫峰出去,才继续问道:“闫峰今天的精力怎么样?”
柯老师下意识地看了眼经纪人,他们都搞不懂司徒为何这么问。不过,柯老师还是如实地回道:“挺好的。”
“那体力方面呢?”
柯老师说:“体力也不错啊。虽然过了三十,他的体能可不比年轻人差。”
司徒摸摸下巴,觉得这话倒是耐人寻味。
眼下,三十有几的闫峰正纳闷地面对林遥,反问:“谁?”
“申路军。”林遥又说了一次,“好像是个养花的,有印象吗?”
闫峰想了片刻,说:“名字听起来挺耳熟,但是我不认识养花的。”
林遥拿出照片,给闫峰看。闫峰接到手里,很认真地看了几眼,摇着头说:“没印象。”
忽然,舞蹈教室的门开了,司徒大大咧咧地走出来,问道:“闫先生,你最近工作很忙吧?”站定在林遥身边,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笑看闫峰,“再好好想想,申路军四十多岁,很瘦。”
闫峰笑着将照片还给林遥,“抱歉,我的确没什么印象,帮不上你们什么。”
林遥转头,将照片给了司徒。司徒拿到手里,轻声哼笑,“看来条件还不够。”说着,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随后从手机里传来了一段录音。
“闫峰,我是申路军……你为什么要送玫瑰花给我?……你装什么傻?我问到花店那边,你的号码是花店的人给我的,你送花是什么意思?”
闫峰的脸色有些发白,惊讶地看着司徒。林遥也同样惊讶,虽然司徒说了昨晚搞了些手段,但没想到居然是窃听电话。难怪,司徒说只有他搞得定闫峰,原来是这样。
暂短的惊讶后,闫峰笑了:“两位警官,不止我一个人叫闫峰,你们怎么确定是我?”
林遥伸出手,说道:“把你手机拿出来。”
“为什么?”
“为了调查。”林遥的脸色冷了下来,着实有些令人畏惧,“把手机拿出来,不然的话,我只能去电信局调阅你的通话记录。”
闫峰苦笑一声举起双手,说:“OK,我承认识申路军,这总可以了吧?”
这人的态度过于随意,完全没把林遥和申路军这档子事放在眼里。林遥倒也不觉得生气,毕竟这道号儿的他见多了。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说谎?”
申路军耸耸肩,说:“我不想惹麻烦,你们不会理解的,申路军这个人就是麻烦。”
林遥并没有就此追问下去,而是拿出两张照片给闫峰。闫峰一看,脸色变得更加疑惑。司徒和林遥都得真切,这货肯定也认识王鲁!果然,就听闫峰问道:“我知道宋海滨死了,但是……怎么还牵扯到申路军和王鲁?你们到底在调查什么?”
林遥不紧不慢地说:“王鲁死了。”
闻言,闫峰脸上的血色退了一干二净。
司徒站直了身子,上前两步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哥们,找个安静地方,好好聊。”
第14章 颈骨、线索、过去
司徒站直了身子,上前两步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哥们,找个安静地方,好好聊。”
经纪公司所在大楼有个咖啡厅,路上,司徒悄声问林遥,唐朔和谭宁那边进展的如何,林遥摇摇头,打开微信给他看。
谭宁的微信并算不上是好消息——“申”今早去外地谈生意,下午才回来。我和小唐在花圃园等着,有消息再联络。
司徒咂着舌,把手机还给了林遥。想着,虽然申路军不在花圃园,估计应该不会未卜先知跟闫峰串通证词,还是耐心等申路军回来为好。
三人到了咖啡厅,点咖啡的时候闫峰叫错了两次,不见了方才那份从容,等半杯拿铁下肚,才完全镇定下来。林遥知道自己不是个善于体贴人的,闫峰这样的大老爷们也没必要体贴,况且,在座的三个人只有他一个警察,他不问谁问?
林遥对闫峰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他与宋海滨、申路军、王鲁、是怎么认识的?
用闫峰的话来说,谁都有年少冲动的时候。他高中毕业没有报考大学,而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来到了这座繁华的城市,跟几个人组成一个乐队。那些年,酒吧特别火,在酒吧驻唱更火,钱也特别好赚。
“你和申路军他们几个人,就是在酒吧认识的?”林遥问道。
闫峰抿抿嘴,抬起手点了一下申路军的照片,“贝斯手。”手指又点在王鲁的照片上,“键盘手”,最后是宋海滨,“鼓手。”最后,指了指自己,“主唱、吉他手。”
司徒恍然大悟,“你们是一个乐队?”
“是的,民谣乐队。那几年流行这个。”闫峰说。
他们的乐队叫“乡间脚步”在酒吧一条街很有些名气,当然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那时候,他们的确赚了不少钱,这对当时只有二十岁的闫峰而言,就像美梦成真一样。但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有些年轻人一旦有了钱,身边没有人管束着,很容易走上歪路。回忆起那些事情,闫峰还是心有余悸。他还记得,是宋海滨带来了毒品,给大家分了。
闫峰坦言,那时候出于好奇也跟着吸了一点,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完全没有所谓的飘飘欲仙的感觉,反而上吐下泄病了好几天。打那之后谈毒变色!死活不敢沾边儿。但是,其他人都上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