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罪证
傅亦在他失心疯般的臭骂下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邱治,好像在看待一条冲他咆哮的疯狗。
他忽然就觉得,和这样的人动手,乃至争辩,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冷静了,杨开泰反而又被激怒了,冲过去一脚踹在邱治肩膀上:“闭嘴!你再胡说八道,把你扔到江里!”
“我胡说八道?你试过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
杨开泰一时心急,脱口而出,恐他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转身从傅亦大衣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堵住邱治的嘴在他脑后结结实实打了一个死结,末了又愤愤的在他身上踹了一脚。
傅亦这才拿出手铐,蹲在地上把他双手扭到身后拷住,站起身看了看杨开泰,见他被气红了脸,在昏暗的夜色中也清晰可见。
傅亦轻轻的笑了笑,抬手在他脖子划过,说:“我去开车。”
因为两辆车的后视镜缠住了,他又把周渠良叫过去帮忙,杨开泰接替周渠良的位置把乔师师揽到怀里扶着。
乔师师抓住他的手,眼中涌现出慈母般的光辉,低声问:“三羊,你跟傅队是怎么回事啊?”
刚才她看的清楚,这俩人搂搂抱抱亲亲摸摸……虽然没有亲,但是也不远了,总之就是非常的亲密,跟私下里排练了几百回合似的。
杨开泰交往的都是男朋友,这她知道。但是傅亦却是结了婚又有了孩子的人,她实在不知道这俩人之间有什么契机,才会有故事可讲,而且看刚才的状况,这个故事貌似已经有些篇幅了。
这让乔师师那颗老母亲般的心有了被欺骗的感觉。
杨开泰红着脸,顾左右言其他:“那人真可气,要是我,早揍他了。”
乔师师捏紧他的手,直勾勾的盯着他:“羊,你跟妈妈说实话。”
“……那你不能告诉别人。”
“妈妈发誓。”
杨开泰见躲不掉,就索性不躲了,看了一眼还在水里倒车的傅亦,垂着脑袋低声道:“就是,就是试过的关系。”
乔师师眼睛一瞪,倒吸了一口气,猛地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急道:“你傻呀?那是能随便试的吗!”
杨开泰揉着肩膀解释道:“不是随便试,是认真试的。”
乔师师半信半疑:“谁?你?”
杨开泰抬眼看她,很有底气道:“我们俩。”
乔师师还是不放心:“你是个傻孩子,他能对你负责任吗?”
杨开泰不明白了,一脸单纯的反问:“怎么负责?”
乔师师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你也知道咱老大和贺丞是什么关系,人贺丞怎么做的?上次在警局明晃晃的喊出来了要让楚队跟他去领证,多会粘人。你跟傅队你们俩不能光试试吧?认真试也不行啊,肯定得有个结果吧。”
杨开泰脸又红了,道:“那些东西无所谓了,我们俩现在挺好的。再说了,我相信傅队,他不是那种人。”
乔师师道:“傅队是个好男人,我知道,就因为他太好了,所以你得加把劲儿,该提的要求你就得提。”
杨开泰无辜道:“但是我对他没有要求啊。”
“就担心你这幅德行,什么都不会争取。妈妈告诉你,没有要求也要提!千万不能让他认为你无欲无求,有事没事试试就行了!”
杨开泰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领悟了什么似的,略有所思状点点头:“我明白了,小乔姐。”
浅滩里的两辆车分开了,傅亦和周渠良一前一后的把车从水里开出来停在岸边,傅亦下车把邱治塞进警车后座,然后冲坐在地上聊天的两人喊了一声:“走了。”
乔师师叹了口气,扶着他的手慢悠悠的站起来,边走边说:“我就没碰见过一个好男人,所以妈妈的经验不好传授给你。不过你啊,可以学学贺丞,看他那小劲儿拿的,不是把楚队拴的死死的么,我都得跟他好好学。不过你也不用全学,傅队好对付,一两分就足够了。”
说着,她忽然‘嗯’?了一声,疑道:“怎么多出一辆大吉普?”
杨开泰:“……你就是被这辆吉普带来的,你忘了?”
乔师师蹙着两道秀眉稍一回想,想起来了,她被绑架了来着。都怪那些该死的乙醚,把她迷的脑子都糊涂了。
“车里那人是谁?”
她眯着眼去瞅驾驶座的周渠良:“还挺帅。”
“周大哥啊,你刚才一直靠在他怀里,你不会一直没认出他吧?”
周大哥,周渠良?乔师师一懵,霎时清醒了,一改病歪歪的低迷姿态,捋了一把马尾,神清气爽的走向周渠良的车,还朝杨开泰挥了挥手:“姐坐他的车,你去找傅队吧。”
第163章 莫比乌斯环【35】
凌晨三点钟,九里金庭的住户睡了一大半,只有717亮着彻夜不息的灯光。
肖树坐在地板上逗猫,一向作息规律的他忍不住以头栽地,好几次差点睡过去。
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软乎乎的猫叫声唤醒,看看手表,又过去了半个小时。他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每回醒来都在房间里找一找贺丞,这次看到贺丞在厨房里泡茶。
贺丞见他醒了,就问:“咖啡,茶。”
肖树用力搓了一把脸:“茶,谢谢。”
贺丞端着两杯高浓度的绿茶来到客厅,递给他一杯,又坐到了落地窗前的一张单人沙发上,把茶被搁在腿上圈着杯口看向小区大门口。
大满是个人来疯,只要有人陪着,天色越晚它越浪。别的猫都睡了,它还能鏖战到天亮。
大满离了肖树跩着肉球般的身材走到贺丞跟前儿,先是趴在他脚背上像狗一样摇了一会尾巴,然后不甘寂寞的抓住他的裤腿往他身上爬。
贺丞垂下眸子瞥了它一眼,轻轻的把腿一甩,就把它甩到了一边。大满没皮没脸的爬起来又往他跟前儿凑。
肖树撑着脸没精打采的看着大满用一只爪子顽强不熄的勾住贺丞大腿上的一块布料,秤砣般的身子在半空中摇曳晃荡。难为它那么胖,身手还那么优秀。
“它是不是瘦了一点?”
肖树指了指大满,问道。
贺丞勉为其难的垂下眼睛赏了挂在他腿上不肯松手的大满一眼,‘嗯’?了一声:“又瘦了吗?”
说着指了指厨房壁橱:“那有一袋鱼干,拿过来给它吃。”
肖树:“……楚队长不是让它减肥吗?”
贺丞唇角一撇,悻悻道:“我如果把这两只猫养好了,万事随他愿,他能一年半载都不回来一次。”
肖树无语了一下,觉得他耍这种小伎俩就像一个不得宠的正房只能用虐待孩子的方法吸引丈夫回家。
肖树在心里叹口气,起身去拿了鱼干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贺丞把大满勾在他腿上的爪子轻轻一掰,大满噗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肥鱼般扑腾了两下就自强不息的爬起来,受虐狂似的又黏在了贺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