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舞会
立花茂树不以为意地笑着,可是日比野警官却笑不出来。
“津村先生有什么理由要逃离轻井泽?”
“没什么,那是因为老师个性善变的缘故,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事,就算已经跟别人约好,他还是会爽约。不过,他最近已经改进不少了。”
经立花茂树这么一说,筱原克己一脸困惑地说:“是啊!津村这一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立花,刚才你不是在说大型烟斗的事吗?你把那件事说给这两位先生听吧!”
“好的。我到别墅去找老师时,发现窗帘的一角往上卷,于是我从那个缝隙往屋里瞧,看见老师最喜欢的烟斗放在桌上,他昨天还在这里用那支烟斗抽烟呢!我想他昨晚应该有回到那栋别墅才对,于是就试着叫唤几声,可是不论我怎么叫都没有人应声,我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事情让你觉得奇怪?”
“因为那栋别墅的正门和后门都上了锁,老师居然把他最喜爱的烟斗放在别墅里,那他究竟怎么处理钥匙?”
立花茂树说得非常简短,教人弄不清他到底想说什么。
日比野警官轻咳一声,金田一耕助听了,马上知道该怎么做。
“立花,你说津村先生的钥匙掉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津村老师可能没办法进去别墅,这会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徘徊,所以我就赶去接他,却发现老师最喜爱的烟斗放在桌上,照这样看来,钥匙应该找到了才对。”
“你说津村的钥匙掉了,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想日比野先生也想听听这件事。”
立花茂树再次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那件事碍…昨天白天也有座谈会,晚上的演奏会是津村老师的作品发表会,由老师亲自指挥,但是昨晚的天色怪怪的,七点半左右还停电呢!虽然电力很快就恢复正常,现场却显得有些慌乱,演奏会因此中止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客人非常少。筱原先生,是你决定中止的吧!”
“是的,因为停电之后,现场气氛有些慌乱……”他一边说,一边谨慎地看着金田一耕助和日比野警官。
“那是七点四十分左右的事,我依序送老师们……包括津村老师在内一共五位老师,我依路程远近开车送其中三位老师回去,当时津村老师就说他别墅的钥匙不见了,大伙为此还折腾了好一会儿。”
“津村先生把钥匙放在什么地方?”
“他说是放在上衣口袋里。”
“真的不见了吗?”
“是的,老师翻遍身上所有口袋,还将皮制乐谱夹打开来检查,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从那支烟斗放在桌上来看,老师大概是把钥匙遗忘在钥匙孔上了,津村老师就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如果津村先生并不是将钥匙遗留在钥匙孔上,而是放在外套口袋时掉了,那有可能是什么时候弄丢的?”
“应该是白天吧!”
“为什么?”
“因为晚上的演奏会由老师亲自指挥,在第一次停电的时候,他还穿着那件外套。”
“白天他有脱掉外套吗?”
“你们只要看过今天的座谈会就不难知道,舞台上的老师们都穿着轻便的衣服,即使是晚上的演奏会,有些老师也不太讲究穿着。但是津村老师最近变得有些神经质,只要是上台指挥,他都会穿着黑色西装,领口系上蝴蝶结。”
“你说津村先生的个性最近变了不少,这个部分待会儿再请教你。照你刚才的说法,白天举行座谈会的时候,津村先生只穿衬衫喽!”
金田一耕助特别强调这个问题。
“是啊!座谈会结束后,老师还跟一个人见面,当时他也穿着衬衫。”
“跟什么人见面?”
日比野警官提出这个问题。
“当时我跟在老师后面,所以我知道那个人是慎恭吾先生。”
立花茂树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听说那个人是凤千代子的第三任丈夫?”
“嗯,当时只有慎恭吾先生一个人吗?”
“还有一位女孩子,好象是叫美沙,大约十六、七岁。”
日比野警官看了看金田一耕助。
(这两个人果然来找津村真二。)
“津村先生把外套放在哪里?”
就在立花茂树歪着头回想的时候,一旁的筱原克巳说道:“这件事我记得,当时我也在咖啡厅,我坐在那一边,津村正好坐在我们隔壁的这一桌,他把外套挂在椅背上。为什么我会对这件事有印象呢?那是因为津村一边跟客人谈话,一边把手放在后面动来动去的,当时我很好奇他在做什么,一看见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根香烟,我不禁笑了出来。津村就是这么有趣,他只要把香烟盒拿出来,或者干脆站起来拿香烟,可是他偏偏用这种怪动作去拿香烟,所以我才会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津村老师真的很有趣。他本人非常严谨,可是在我们这些旁观者的眼中看来,他是个经常做一些令人喷饭举动的人……”这时,日比野警官打断立花茂树的话问道:“刚才你不是说津村先生很喜欢用烟斗抽烟吗?”
“啊!对不起,老师喜欢用烟斗抽烟,却也喜欢直接抽。他喜欢希望牌香烟,而且是个老烟枪,总是烟不离手。”
“津村先生会不会有两支烟斗?”
金田一耕助问道。
“他通常都使用同一支烟斗,除非那支烟斗坏了,否则他不会轻易换一支新的。那不是小器,而是对事物的执着。”
“津村先生是什么时候在这里和慎恭吾先生和美沙小姐见面?”
“是在中午座谈会结束之后……所以应该是五点以后。白天的座谈会从三点到五点,晚上的演奏会则是从七点到九点。”
筱原克巳如此回答。
“五点半我接到一通找老师的电话时,他还跟客人在一起。”
日比野警官接着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立花茂树这才注意到日比野警官脸上的表情不太寻常。
“筱原理事,津村老师怎么了?”
筱原克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金田一耕助和日比野警官。
“这个部分待会儿再谈。五点半左右打电话给津村的人是谁?
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一名妇人,津村老师有不少女性的仰慕者。”
“名字呢?对方应该会自报姓名吧?”
“那位妇人没有说她的名字,她只说你请津村老师来接电话,他就会知道我是谁。”
“所以你就没再询问对方的姓名。”
日比野警官的语气显得相当失望。
立花茂树顿时满脸通红说:“我只是去告诉老师有他的电话,至于老师要不要接电话,那就是他的事了。”
“津村先生有接电话吗?”
“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