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舞会
“啊!”
藤村夏江吓得尖叫出声,操夫人一时之间无法立刻回应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喝斥声传来:“谁在上面?”
操夫人惊慌得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再不出声回答,我可要开枪了。”
“不要……不要开枪!”
藤村夏江--脸悲凄地叫道。
“操姊、操姊,你怎么了?啊!快来人呀!”
“什么?是女人?”
近藤刑警一边咳嗽,一边小心翼翼地握着手枪,从人口处探头一瞧,他呆呆地看着两名蹲在地板上的女人。
当他的视线移到帆布躺椅上时,便急忙爬进天花板里。
“金田一先生、金田一先生,这里果然有尸体,津村真二的尸体。”
操夫人一看到跟在日比野警官身后爬进去的金田一耕助,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津村真二躺在帆布躺椅上,他脸上的表情和慎恭吾死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整张脸部扭曲变形,嘴角还露出一小截发黑的舌头,眼睛发出如腊石般的凄惨光泽。
“有外伤吗?”
日比野警官问道。
“没有,好象都没有外伤,果然是氰酸钾中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开口说话的是近藤刑警,可是他话还没说完,便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怎么了?近藤,你认识这位妇人吗?”
“藤、藤村夏江!”
近藤刑警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几个字,他的声音里充满悔恨之意。
一听到近藤刑警的话,等等力警官和他身后的山下警官立刻从入口处探头进来看个究竟。
第26章 天伦悲剧
惊人的内幕
“藤村女士,你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们?”
日比野警官现在问话的口气比以往温和多了。
这里是万山庄的客厅。
在场的人除了山下警官、等等力警官和近藤刑警之外,金田一耕助也睁着那双惺忪睡眼在一旁站着。
“我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藤村夏江此刻已经恢复镇定。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槌口操一直用言语威胁她,害她无法鼓起勇气实话实说,让心灵真正得到解脱。
在来到这里之前,她在槌口家的别墅里更衣、梳头、化妆,现在的她比起刚才在津村真二的储藏室里的模样,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那就由我来发问吧!请你根据事实回答我所提出的问题。”
日比野警官看了一下近藤刑警手中作纪录的小册子,然后说:“你原本是新式话剧演员,后来跟阿久津谦三结婚?”
“是的。”
“阿久津谦三在昭和二十五年跟凤千代子结婚,因此你们在那之前离婚?”
“嗯,我是被他抛弃的下堂妻。”
“之后你就淡出舞台,进入装美苑妇女服饰杂志社工作?”
“是的,社长高森安子是我以前在东京念女子美术学校的学姊。”
“你跟槌口操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念女子美术学校和仙台高中时的学姊。”
闻言,近藤刑警不由得伸了伸舌头,山下警官则是抿嘴一笑。
“对了,去年八月十五日,凤千代子的第一任丈夫笛小路泰久离奇死亡的晚上,你曾到过轻井泽,关于这一点,我们有证人可以证实。”
“没错。”
藤村夏江毫不犹豫地回答。
“根据证人所言,那天你似乎在跟踪笛小路先生?”
藤村夏江一听,随即露出惊讶的神情,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说的没错,那名证人是在什么地方看见我的?”
“她在含羞草咖啡店附近看见你站在对面的书店,一边翻阅杂志,一边盯着含羞草的方向。”
“还有呢?”
“证人只看到这些。后来因为发生笛小路离奇死亡的事件,那名证人才想起这件事。”
“要是那位证人一直跟在我后面监视我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为这件事烦恼一、两年。”
藤村夏江说到这里,不禁流下两行眼泪。她用手帕轻轻按住眼角,疲惫的神色一览无遗。
“你认识笛小路泰久先生吗?”
金田一耕助开口发问。
藤村夏江抬起脸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轻轻地点点头。
“您是金田一先生吧!我很早就听过您的大名,要是知道您在调查这件事,我就会找您谈一谈。去年八月十四日傍晚,我意外地在火车上遇到笛小路先生,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日比野警官露出怀疑的眼神,金田一耕助则继续发问:“在你们搭乘同一节车厢之前,你应该知道对方就是笛小路先生吧?”
“嗯!我知道。战后他也拍过一些电影,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可是他的外表改变大多,因此车厢里只有我认出他是曾经活跃在银幕上的演员,我曾经是阿久津的妻子,多少也知道一些他的事情。
不只是这位警官认为我在跟踪笛小路先生,就连操姊也这么认为,不过这件事情完全纯属巧合……事后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次非常不幸的巧合。”
“你在车上有跟笛小路先生交谈吗?”
“没有。”
“这么说,笛小路先生根本不知道有你这号人物罗?”
“他应该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个叫藤村夏江的女人。”
“藤村女士,去年你来这里时,你知道住在槌口夫人隔壁的房客就是津村真二,而他就是凤千代子的第四任丈夫吗?”
藤村夏江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宛如决堤的洪水般,开始将事情的始末倾泻出来:“我不知道这件事。几天前,操姊来到东京告诉我这件事,因此我才萌生到浅间隐一探究竟的念头。金田一先生,女人的执着是非常可怕的,特别是像我这样被其他女人抢走丈夫的女人更是恐怖。”
藤村夏江平淡地述说往事,但从她脸上的神情,依然可以感受到这件事对她造成的伤害。
“金田一先生,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所以才会很干脆地跟阿久津离婚。我知道自己和凤千代子之间有着非常大的差异,同时也知道阿久津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他甘愿做凤千代子的爱情俘虏,因此,我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再缠着阿久津,唉……离婚后,我一直注意他的动向,活得十分痛苦。要不是当时阿久津跟我说过那件事,怕我会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阿久津什么时候跟你说了什么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金田一耕助主控全场,由他提出问题。
“那是津村先生和凤女士举行婚礼之后第二年的事情,当时是昭和三十二年秋天。某天,阿久津约我见面,地点是在某家餐厅的包厢里。自从跟阿久津离婚后,我们没再见过面,而那次阿久津是为了跟我谈复出的问题来找我,我当场就拒绝他的提议。老实说,在我跟阿久津离婚之后,的确有不少电视制作人找我演戏,可是我全都回绝了,理由是我不想让别人认为我是一个藉着和阿久津离婚来自抬身价的女人,何况我对目前的工作非常满意,因此也以同样的理由回绝阿久津,最后他放弃说服我的念头。只是他当时说了一句话,彷佛在我的心口上点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