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遗墓:长生冢
于是,我便开始尝试自杀,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想死似乎也挺难,我唯一自杀的方式似乎只有卡住自己的脖子,让自己窒息而死。
但是,当我的手卡在脖子上的时候,却发现,我根本就无法窒息,呼吸依旧十分的顺畅,或者说,我现在的状态,似乎不用呼吸,就能好好的活着。
这一次,我彻底傻眼了。
长生湖的长生只是一个陷阱吗?那个日本女人和陈子望千辛万苦找到这里来,难道想要的就是这样的长生?
那我算什么?买一送一的附赠品?
我又开始在心里咒骂炮仗,也不知道这个混蛋现在是不是和我一样,也处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也是活该。
他妈的,他活该我却跟着倒霉……
在咒骂了他许久之后,我又开始想他了,如果炮仗这混蛋现在在我的身边,有他在的话,这种情况好似还好忍受一些,至少,不会处在这种无边的孤寂之中。
我现在才发现,人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孤独,而且是这种绝对的孤独。
我现在极度怀念和炮仗一起喝酒扯淡的时候,以前还觉得这小子两瓶酒灌下去,就是个话痨,说的人心烦。
现在却感觉那种滋味似乎也不错。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水里飘了多久,几天,几年,还是几个世纪……
终于,眼前有了一点亮光,似乎看到了一些东西。
我拼命地眨眼,想要看清楚一些,但这亮光很是朦胧,从上方飘来,十分的不清晰,甚至让我有些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种情况,又持续了很久,我逐渐地开始能够确定,这并不是错觉,而是真的有光。
我心下狂喜,有了变化,总比没有变化好,在这种绝对的孤寂中,我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我开始兴奋,甚至想要高歌一曲,不管是什么,随便嚎叫几声都好。
但我依旧在水里,发不出声音,张开嘴,从嘴里喷出去的全部都是水,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条鱼一样。
那亮光还在增强,但速度极慢,在这种漫长的等待中,我兴奋的情绪又渐渐消失了,慢慢地我开始犯困。
这是我自从进入这水中,第一次有困这种感觉。
我觉得这是一种好事,至少睡着了,可以不用再忍受这种折磨,即便做个梦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我真的睡了过去。
但很不幸,我没有做梦,在不知睡了多久的情况下,又醒了过来,而上方的亮光似乎变化不大,依旧看不清楚,眼睛里只能感受到一丝光线。
如此又睡了过去,就这样,反反复复,不知多少次……
那亮光开始有了变化,我感觉自己似乎隐约中听到了声音,只是,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却听不清楚……
我努力的想要听清楚,可是越努力,越是没有用,到最后,那声音又完全地消失了。
我在一次陷入了昏睡。
这一次,似乎运气比较好,我做梦了。
梦里炮仗把我拍醒了过来,我正趟在一个水潭的边缘处,身下都是烂泥,而炮仗正一脸紧张地看着我说道:“没事吧?”
我看到他的胖脸感觉十分的亲切,我也懒得理会自己趟在哪里,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
“我说弟弟,你这是怎么了?”炮仗脸上带着惊愕的表情看着我。
“他妈的,在梦里,你这混球还是这个德行。”我骂了炮仗一句,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和我们当初第一次见到陈子望之时那片树林十分的相似,不禁心下微叹,看来自己太想出来了,便是做梦都要离开那个鬼地方,不过这样也好,总比不死不活地困在水里好。
“啥梦啊?”炮仗却是一脸的不理解,“难怪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我还以为我估计得死在里头,没想到差点把你交代了,你不是被水呛傻了吧?”
炮仗的话,让我有些疑惑,梦里这家伙都这么真实吗?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胖脸,触感十分的真实,让我忍不住用上了力气,炮仗好似被捏疼了,一巴掌拍开了我的手:“我操,你他妈挑猪肉呢?”
炮仗这一巴掌却把我拍懵了。
等等,好像不对,手上怎么会有疼痛感?不是说梦里不会知道疼吗?
我不禁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第七十六章 现实还是梦境
我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瞅着被打红的手背,半晌说不出话来。
炮仗见我这样,脸色有些尴尬:“怎么了?打疼你了?你以前也不这样啊,怎么进去一趟,出来就和个娘们儿似得,这就受不了了?”
我没有理他,还在想着这到底是不是梦境,我感觉自己完全懵逼了,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根本理不出头绪。
“没事吧?有这么疼吗?”
“我们出来了?”我怔怔地看着炮仗,问了一句。
“呼!”炮仗吐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泥泞里,“我还以为怎么了,可不是出来了吗?”他说着,从他那条大红内裤里掏出了一包烟,看的我有些傻眼,这小子什么时候把烟藏了起来,还真是什么都能丢,就是不能没有烟。
只见他将烟盒打开,从里面倒出了一滩水,随即骂了一句,把烟丢到了一旁,说道:“他妈的,要是有层塑料纸就好了。”
“陈子望和瘦猴呢?”
“不知道,我出来就没看见他们,估计是走了吧。你还指望他们两个会等咱们?不给等你上来给你一脚,就算好的了。”
被炮仗这么一说,我想想也是,这两人和我们总归不是一路人,我和炮仗对陈子望来说,更多的是一个工具,用过了就丢开了,就连跟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板寸头,他都能说舍弃就舍弃,更何况是我们。
想到这里,我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勉强地站了起来,感觉身上酸疼的厉害,我也不知道身上的虫子是不是没了,眼下也无法确定,便没有深究,即便虫子还在,我也没有勇气再回去了。
如果再遇到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况,还不如就这样等死。
炮仗看起来比我有精神一些,见我站着有些双腿发软,就起身扶了我一把,顺手给了一个东西给我:“先吃点再走。”
我下意识地接了过来,抬眼一瞅,竟然是一只烤鸡,不禁诧异地看向了炮仗:“那里来的?”
炮仗指了指别在内裤上的弹弓:“有这玩意儿还怕缺了吃的?”
“你出来多久了?”我一直以为炮仗是和我前后脚出来的,毕竟我们当初下水的时候,相差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现在看来,炮仗竟然有时间去打了野味,而且还烤熟了,显然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比你早了几个小时吧!”
“才几个小时?”我有些木然,自己经历了好似几个世纪,原来现实之中,只不过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但这和下水那短短的时间差相比,几个小时显得又有些长。我也不知道该觉得这几个小时长呢,还是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