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女皇
朱江在一个木桥上坐着,知客捧来香茶。
隔壁一个房间,朱江听到一位高僧正在侃侃而谈:“达摩祖师是中国禅宗的初祖,中国的南北朝时期,他自印度航海来到广州,北行至魏,以禅法教人。达摩游嵩山少林寺,面壁10年,修习禅定。达摩祖师到金陵时和梁武帝有一段对话。梁武帝是笃信佛教的帝王,他建寺、写经、度僧、造像甚多,他很自负地问达摩:‘我做了这些事有多少功德?’达摩说:‘无功德。’梁武帝又问:‘何以无功德?’达摩说:‘此是有为之事,不是实在的功德!’梁武帝不能理解,达摩即渡江入魏。渡江时便有了一苇渡江的传说。相传达摩祖师圆寂后,北魏使节宋云自西域回国时遇见达摩,见他手携一只鞋翩翩而逝,所以有只履西归之说。后人打开达摩的坟墓,发现达摩祖师坟墓里除了一只鞋子,没有其他之物。”
一忽儿,住持送走印度客人,与朱江见面。
朱江掏出证件,向住持说明来意。
住持说:“广化寺后院居士较多,平时来烧香拜佛的人也不少,你说的这个樊小哲和夏涛声,本僧都没有听说过。”
朱江取出樊小哲和夏涛声的照片,请住持看。
住持看了樊小哲的照片,称没有见过。他看到夏涛声的照片,端详一会儿,说:“这个人见过,但不是男人,是个女流。”
“女流?”朱江听了,心内一惊。
住持点点头,她是来自香港的居士,想在本寺办一个佛教僧尼培训班,在这里居住已有一段时间了。
“她现在在吗?”
住持领朱江来到后院一座僧房前,只见门上挂着锁。
住持问管事的一个老僧,老僧说碧霞居士前不久回香港去了。
朱江问:“这位碧霞居士有多大岁数?”
住持回答:“很年轻,二十来岁,会说英语、日语呢。她很有钱,跟香港、台湾、东南亚的一些高僧都有联系。”
“我进屋看看。”
住持让老僧找来钥匙,打开了碧霞居士的僧房房门。
这是一个只有12平方米的僧房,简洁干净,一个单人木床,一个硬木桌子,两把硬木木椅,屋内有两个皮箱,一个床头柜,一个书架,一个脸盘架。
朱江打开皮箱,只见是一些衣物,奇怪的是不仅有年轻女人穿的衣物,包括内裤,乳罩等,也有男人穿的衣物。
书架上几乎都是佛教一类的书籍。
“碧霞居士常住这里吗?”朱江问那个老僧。
“不常住,好像在城里还有住处。”老僧小心地回答。
“她这里还来过什么其他客人吗?”朱江问。
“没有。她深居简出,少言寡语,看上去很清高的一幅模样,口气挺大。”
朱江掏出樊小哲的照片给老僧看,问:“你见过这个女子吗?”
老僧眯缝着一双枯涩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没见过。”
朱江在屋内巡视着。
老僧走上前,拍着脑袋说:“对,她喜欢吃烧鸡,我经常看到她偷偷的一个人躲在屋里嚼那个东西。我们都是吃斋饭的,她说斋饭吃不惯,太素了,肠子没油水。反正她说要给我们投资办班,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朱江在墙上发现几颗大铁钉的痕迹。
“这是什么?”他指着墙上的铁钉钉过的窟窿问老僧。
老僧凑近看了看,摇摇头,“不知道,兴许是从前留下来的,房子年头多了,墙皮也老了。”
第7章 女扮男装(2)
朱江仔细观察着,发现铁钉钉过的痕迹对称,上下只有一个人高的距离。
朱江伏下身来,仔细查看着地面,僧房是地板地,他轻轻地撬起几块长条地板,终于发现地板下面有血迹……
稻春阿菊就像一只惊弓之鸟来到了香港,在香港她不敢久留,立刻登上飞往台北的飞机。她要去见生父,梅花党副主席黄飞虎。黄飞虎要紧急召见她,急于要她手中白薇的人皮,因为那人皮上有梅花党大陆潜伏特务骨干的人名单。另外,他要向她布置一个新的重要任务。
然而,稻春阿菊此行并没有带那张人皮,一是因为一路不便携带,如果被中共检查部门识破截获,她是人财两空。因为特殊药水没有找到,仅带去一张白薇的人皮又有何用?二是她有更深的考虑,她独自掌握了这幅梅花图,就主宰了梅花党的命运,那么她是未来的梅花党主席的接班人就有八成把握了。白敬斎已然老朽,生父年事已高,白敬斋精心培养的梅花女皇白薇也已亡命她手,有竞争力的只有白敬斋的小女儿白蕾和姐姐黄妃了。每当想到这里,稻春阿菊就陶醉在云里雾里了。她为自己是当年日本著名妓女间谍桥本阿菊的女儿感到自豪。桥本阿菊生下她后,把她放到日本东京外婆的家里长大,自己孤身去满洲里闯荡间谍生涯,以后长期在长春潜伏,不久前在北京东城粮钱胡同13号梅花党据点遭到中共特工龙飞的暗算。一想到这里,稻春阿菊就怒火填胸,她早晚要杀死龙飞,为母亲复仇。龙飞住院时,她打听到讯息,曾经冒充打点滴的护士,晚间潜入北京公安医院,在卫生间击昏守卫,拉掉电闸,趁黑混入龙飞的病房。谁想龙飞命大,杀掉他的目的没有达到。
一个月前,她女扮男装,以北大中文系学生夏涛声的名义,骗取了樊小哲的信任和情感。当时她在东城粮钱胡同13号宅院后花园的小白房子里,偶然发现了悬挂在屋中的灯伞,她和母亲桥本阿菊终于发现这是一张人皮,联想到前不久她在恭王府蝙厅袭击白薇,扒下她的人皮,获取梅花图,她们认定这是白薇的人皮,并认定看门的芳梅娟是梅花党内白系成员。
为了及时把白薇的人皮换下来,稻春阿菊每晚开始在街上闲逛,物色对象。就在那个蒙蒙春雨的晚上,她在东四附近终于邂逅了樊小哲,她认定樊小哲是最佳人选,花言巧语,甜言蜜语,骗取了樊小哲的眼泪。后来和樊小哲接触中,她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孤寂佳人,不忍加害于她,扒下她的人皮掉包。母亲闻言后严厉地批评了她,教导她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工,不能有丝毫怜悯之心,更不能生出一丝情愫。稻春阿菊想发展樊小哲为梅花党成员,几次试探,都被对方婉言拒绝。樊小哲不想涉足政界,她只想过一种平静愉悦的生活,一生之中只要有一个好丈夫就心满意足,这使稻春阿菊感到失望。这使她萌生一种想法:想把掉包的目标锁定龙飞的妻子南云;当她把这一意图传达给母亲时,母亲严肃地对她说,南云是中共著名女特工,身经百战,智勇双全,她曾在欧洲创造了不少神话,要付诸计划,比登天还难,弄不好既暴露自己,还有可能连性命搭上,还是物色一个平民百姓为好。
樊小哲以为稻春阿菊是男身,在与她的亲密接触之后,逐渐陷入热恋之中。稻春阿菊从心里喜欢这么一个多愁善感洁白如玉的才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樊小哲已走火入魔,执意要与稻春阿菊同居,这可惹烦了稻春阿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