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列车
龙飞试探地问:“咱们这是往哪儿走?”
白蕾说:“一会儿就进山了。”
龙飞问:“进山干什么?”
白蕾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漩吭了一声。
白蕾再也不说话了。
王璇、白蕾、七哥、龙飞一行人渐渐走入山区。
山路崎岖,天已大黑,一行人蜿蜒而行。
七哥忽然放下挑担,走入旁边的草丛中。
龙飞有点疑惑,尾随他而去。
七哥来到一棵树后,用右手解开裤带,蹲了下去。
龙飞发现他的左胳膊很不灵便。
龙飞返了回来。
白蕾问:“你到哪儿去了?”
龙飞说:“解个小手。”
白蕾说:“也不打声招呼,我还以为你被野狼叨走了。”
龙飞笑道:“我骨头硬,狼啃不动。”
七哥也挑着担子赶了上来。
前面出现一个客店。
白蕾说:“累坏了,王妈,咱们该歇歇了,明早再赶路不迟。”
王璇朝挑夫一努嘴:“去探探虚实。”
挑夫往客店走去,一忽儿无影无踪。客店的油灯一闪一烁。
风瑟瑟。
挑夫回来了。
挑夫说:“小夫妻两个,炕头挺干净。”几个人来到客店前,白蕾上前敲门。“驽驽驽”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个俊俏的少妇举着油灯开了门。
白蕾说:“住店。”少妇看了看四个人,点了点头。
门“吱扭”一声又关上了。少妇把他们引进一个房间。少妇说:“将就点吧,别的屋子都装东西了。”
白蕾说:“这可怎么住?我们有两个妇道人家,我还没出阁呢。”
王璇瞪她一眼:“又不脱衣服,入乡随俗。”
白蕾没有吭声,一屁股坐在炕上。
她左右环顾。
白蕾说:“老板娘,给弄点水,洗洗。”
少妇说:“井离这太远,缸里的水见了底,凑合一宿吧。”
白蕾说:“哎呀,身上都臭死了,赶上这么个荒店。”
少妇把油灯放到炕桌上,油灯灯光摇曳。
少妇出去了。
挑夫拣个角落,一歪身,一忽儿便呼呼入睡。
王璇倚在炕角,一忽儿也一动不动。
龙飞细观王璇,只见她的鼻翼有节奏地动着,两只眼睛炯炯闪光。
原来王璇睡觉时睁着眼睛。
白蕾生气地扭着身子,说:“人家还没上厕所呢,这么个鬼地方?”
龙飞说:“我陪你去。”
白蕾笑了:“真是我的好姐夫。”
两个人开了门栓,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小院落,东厢内,烛火一闪一闪,老板小夫妻俩正说着情话。
白蕾牵着龙飞的衣角,小声问:“厕所在哪儿?”
龙飞说:“哪里有什么厕所,你就在院里尿吧。”
白蕾摇摇头,说:“不好,不雅观,还是到外面吧。”
龙飞开了院门,唬了一跳。
原来门梁上吊着一束梅花。
白蕾吃了一惊。
白蕾伸手取过那束梅花,翻来覆去地看,掏出一个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有四个秀丽小字:今晚有诈。
白蕾没有说话,把纸条捏碎,放进兜里。
龙飞问:“什么意思?”
白蕾说:“什么什么意思?出来带着脑袋,别带嘴。”
白蕾找到一个拐弯处。
白蕾扭着头说:“你可别偷看。”
龙飞笑笑。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房上一人悄无声息地俯下身,露出亮闪闪的刀光。
白蕾一扬手腕,那个人的脑袋“咕咚咚”从屋上滚下来,滚到龙飞的脚前。
龙飞暗暗称奇:想不到白蕾出手如此之快。
白蕾转了出来,说声:“回去吧。”
两个人走进大门,把门掩好。
东厢房内,老板小夫妻情话更浓,在夜深人静之中真真切切。
龙飞、白蕾走进自己的房间,关好门。
挑夫鼾声大作。
王璇依旧睁着虎视眈眈的双眼熟睡。
白蕾、龙飞上了炕,也准备入睡。
这时,房上碎瓦响了,望去,在东厢房上现出7个人影,个个青衣青裤,白布蒙面,7柄钢刀烁烁闪亮。
领头的强盗突然抖响刀环,其余强盗也将刀片抖得哗哗直响。
东厢内蜡烛灭了,四周漆黑一团,屋内没有一丝声响。
强盗们在房上怔住了,他们不知道这小夫妻耍的什么手段,冲进去,怕凶多吉少,撤退当然不甘心。
七个强盗静伏屋顶,屏息谛听。
这时,龙飞房内那个挑夫醒了,想要小解,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抓过桌上的茶壶就要往里尿……
白蕾低声喝道:错了!
挑夫一听,吓得扔掉茶壶,溜下炕,来到一个墙根下小解……
过了一会儿,东厢房里的蜡烛又突然亮了,屋门“哗啦”一声打开,小夫妻俩身着便装,盈盈相偕,从屋内走出。
男人左手执烛,右手把剑,娘子右手执烛,“房上的客人,想干什么?下来讲吧!”男人朝房上喝道。
众强盗没料到小夫妻俩会堂而皇之地闯出来,有点惊慌,但又不甘示弱,于是纷纷跳下房来,舞刀将二人围困中间。
领头的强盗:我兄弟七人,迢迢千里,来到此处,难道让我们空手而归吗?
男人呵呵笑道:“噢,想要箱子,那还不好办!”
他叫妻子抬过两个箱子。
箱子抬来后,男人笑道:“够不够?”
强盗们被男人的气度所震慑,又得了箱子,人人都很高兴。
领头的强盗:多多益善,多谢公子赏光。
强盗们把箱子带上,正要越房而走,忽听男人叫道:“哎,你们一个个身高体重,来时踩得房瓦哗哗直响,现在份量更是不轻,再从房上越过,这房子就该塌了!来,给你们一支蜡烛照路,从大门出去吧”。
强盗们背着沉重的箱子,也不愿再爬那高高的房脊,便接过男人的蜡烛,向大门走去。谁知刚到前厅,蜡烛忽然被人打灭,四周顿时漆黑一团。
强盗们不知道有多少伏兵,黑暗中自相残杀,也有趁火打劫想多得银两的,人人伤痕累累,有的因伤势过重死去,剩下两短胳膊短腿,抛下银两,落荒而逃。
白蕾在一旁看了,称奇道:那男人握剑的姿势不对,并不通晓武艺,完全靠勇气和智谋震慑击垮了强盗。他面对强敌,而能从容不迫,处置有度,其胆气和谋略,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得上的啊!
那如花似玉的女子嫣然一笑,搀扶着男人回房去了。
院里放着那两个箱子。
七哥见此情景,顿生夺财之心,想去拿箱子,被白蕾拦住。
白蕾说:“这人太功于心计,凶多吉少,再说,瞧他那份神气,真不知是何人呢!是你的,别人夺不去;不是你的,你也夺不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