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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序杀局1玄甲卫

作者:王觉仁 时间:2023-01-14 09:38:54 标签:王觉仁

  “谁?”李泰一脸紧张。

  杜楚客和萧鹤年也不约而同地看向刘洎。

  “魏徵。”

  没有人注意到,刘洎话音一落,萧鹤年的目光便闪烁了一下。

  第三章暗流

  长安东北部的永兴坊,与皇城东墙隔街相望,坊中云集着众多达官贵人的宅邸。

  魏徵府邸就位于永兴坊的西北隅。

  魏徵是隐太子李建成的旧部,当年对李建成忠心耿耿,在李世民的夺嫡行动逐步升级、双方的斗争白热化之际,魏徵曾断然劝李建成先下手为强,除掉李世民,只可惜李建成优柔寡断,最终坐致败亡。事后,李世民以既往不咎的姿态招抚了魏徵等一大批前东宫大臣。魏徵也捐弃前嫌,全力辅佐李世民,在满朝文武中首倡以王道治天下,并屡屡犯颜直谏,从而与虚怀纳谏的李世民共同成就了一段君臣佳话。

  贞观中期,魏徵已官至侍中、位列宰辅,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了房玄龄等人。贞观十六年,李世民察觉太子李承乾有失德之举,便拜魏徵为从一品的太子太师,希望他悉心教导太子,将其培养成合格的储君。

  这一年,魏徵已经六十三岁,虽精力日衰,但还是勉力承担起了这个重任。

  二月二十三的清晨时分,魏徵像往常一样准备乘车前往东宫。御者扶着他,一边走一边小声道:“太师,今日逢三了。”

  魏徵“嗯”了一声:“那就照老规矩。”

  “是。”御者扶他上了马车,然后坐上前座,熟练地挥了下鞭子,马车辚辚启动。

  正如魏王府一样,身为一品大员的魏徵,其府邸也直接在西面和北面的坊墙上开了大门。魏徵若要去皇城,可从自家西门出,斜对过便是皇城东面的景风门;若要去东宫,则从自家北门出,过一个街口就是宫城的延喜门,进门走不多远,便是东宫的南正门嘉福门了。可奇怪的是,今日魏徵明明要跟往常一样去东宫,御者却驾车出了魏府的南门,继而直奔东坊门而去,完全是背道而驰。

  这,就是魏徵口中的“老规矩”。

  每逢三、六、九日,他都让御者走这条“南辕北辙”的路线,其他日子才从自家北门出,走宫城延喜门。御者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也不敢多问,只奉命行事而已。

  马车经过永兴坊东边的忘川茶楼时,御者渐渐放慢了速度。

  这也是魏徵的“老规矩”。

  当然,御者还是不知道原因。

  魏徵在车内挑起一角车帘,仔细看着二楼东边第一间雅室的窗户。此时,六扇长窗全部洞开着,窗台上赫然摆着三盆醒目的山石。

  魏徵目光一凛,嘴里却平静地道:“停车。”

  御者把车停在路边,扶着魏徵下了马车,来到茶楼门口,早有茶楼的伙计一溜小跑着过来,把魏徵恭恭敬敬地扶了进去。

  在御者看来,太师什么时候想进忘川茶楼喝茶,什么时候不想进,完全是随性的。若叫他停车,他就在外头等,时间或长或短,没个定准;若没叫他停车,他则直接驾车出东坊门,先左拐北行,再掉头往西,仍旧往宫城的延喜门而去。

  而无论前者还是后者,最后,御者都等于要驾着马车平白无故多绕一大圈。至于这到底是为什么,御者当然还是一无所知。

  魏徵在雅室里席地而坐。

  一个茶博士正在熟练地煮茶,先将茶饼在炭火上烘炙,接着碾磨成茶末,再筛成茶粉,然后烧水,撒入盐、姜等调料,等水三沸之后,将茶汤舀入茶碗,双手奉到魏徵面前的食案上。

  “太师,请!”

  “有劳了。”

  简短对话之后,茶博士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魏徵知道,这会儿工夫,要向他呈交情报的人也快到了。

  这间雅室的窗台上,平日无事时,摆着三盆树木盆栽,若有情报,则换上一盆山石;若情报紧急,换上两盆山石;今日窗台上三盆皆为山石,意味着来人有紧急且重大的情报要呈交。

  片刻后,房门上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一长二短,反复三次。

  魏徵轻轻咳了两声,以示回应。

  “望岩愧脱屣。”敲门者在门外吟道。

  魏徵啜了一口香茗:“临川谢揭竿。”

  房门推开,一身便装的萧鹤年走了进来,躬身一揖:“见过临川先生。”

  魏徵笑笑:“不必拘礼,坐吧。这蜀地的蒙顶茶,不愧是茶中极品啊!”说着便替萧鹤年舀了一碗,还端到了他面前。

  萧鹤年刚一坐下,赶紧又起身,双手接过茶碗:“先生,这如何使得……”魏徵示意他坐下:“这儿就咱俩,没那么多规矩!”

  萧鹤年这才恭敬地坐了下来。

  “这么急着见我,究竟何事?”魏徵等萧鹤年喝了几口茶,才开口问道。

  “禀先生,两件事。头一件事,发生在昨日清早……”接着,萧鹤年便把皇帝欲召魏王入居武德殿一事,详细做了禀报,连同昨日在魏王府中四人交谈的情形也一并说了,然后静等魏徵示下。

  魏徵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魏王夺嫡之势已成,朝中暗流汹涌,圣上却在此时走这步棋,耐人寻味啊!”

  萧鹤年有些困惑:“依您看,圣上此举,究竟何意?”

  魏徵略加思索,道:“目的有三。”

  萧鹤年不由身子前倾,认真听着。

  “敲打太子,促他警醒,此其一;考察魏王,观其行止,此其二;投石入水,试探百官,此其三。”

  萧鹤年恍然大悟,同时面露惊讶:“真没想到,圣上这一子,落得如此凶悍!”

  “创业之君,雄霸之主,岂有闲心去下闲棋!”魏徵说着,心中似有无限感慨。

  “只怕一石激起千层浪,局面会变得难以收拾……”

  魏徵淡淡一笑:“这就是你杞人忧天了。圣上投这颗石子,就是想让暗流涌出水面,看看朝野上下会泛起多少波澜。仅此一点,便足以证明,圣上对朝局的掌控依然强而有力!”

  萧鹤年释然,又问道:“此事,您打算如何应对?”

  “首先,自然要让太子知情。”魏徵道,“既然圣上本意就是要敲打太子,老夫又忝居东宫首席教职,当然要借此机会,对太子晓以利害了。”

  萧鹤年追随魏徵多年,知道魏徵一贯坚持嫡长继承制。无论是当年辅佐隐太子,还是如今身为太子太师,这都是他的信念所在,也是不可推卸的职责。因此,尽管对太子的个人品行并不满意,但他还是在竭尽全力帮助并维护太子——说到底,魏徵还是担心武德九年那场兄弟阋墙、手足相残的夺嫡惨剧重演。

  “先生,圣上那儿,您要不要去劝谏?”萧鹤年问。

  “现在不行!”魏徵断然道,“此事目前尚属宫禁之秘,我若劝谏,圣上立刻会怀疑我的消息来源,这样就把你置于险境了。此外,圣上也会将我视为私结朋党的‘暗流’之一,那我无论说什么话,他都不会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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