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事
“赔了多少?”钱茹欣一提钱,老是赚了多少,赔了多少,这也太露骨了。
上官雅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很奇怪她并没有哭,也许某件事烦心太久了,反而该表达内心情感的时候早已变得麻木不仁,有时还会苦笑两声,我就是这样。
我觉得这个时候做父母的应该挺身而出,救马上就要坠入破产深渊的女儿于水火之中,然而曾经的老两口却没什么表示,我理解上官鹏的爱莫能助,且不说他愿不愿意帮助他这个女儿,就算他想,他也没这个能力,因为现在他基本上一个子儿都没有,可是钱茹欣呢?瞅她的样子倒也在利益熏心的外表下表现出了爱女情深,可为什么不言一声?
沉默许久之后,借着刚刚我发言时众人没有表示异议的勇气上,我又说了话:“阿雅(这是我大学时给她补课时叫她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这么随口的叫了出来。)你的事一时半会还解决不了,我看大家还是着手于眼前吧,我是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胖----侯律师说的,先把那6500玩或者那套房子的事情搞清楚,既然上官严承诺了阿雅,应该就不会食言,阿雅你也别太担心,事情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怎么解决?”上官雅丝毫不领我的情,就像我欠她钱似的回了一句:“你告诉我。”
我当即哑口无言,知道自己这次装大发了,便拼命想一个理由为自己辩护,好在这次肖唯为我解了围,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我甚至不相信我的耳朵。
“于博扬先生说的也有道理,上官雅你的事不是马上可以解决的,当下之急事先搞清楚那套房子现在是谁住着。”
“这个----”上官雅忽然在精神恍惚中找到了一丝回到现实中的动力:“这个我倒是可以说两句,不知算不算线索,就是我在接受我哥6500玩支票委托的那天,在病房里----你们都不在,我的本意是向他借钱的,我从现在什么都不瞒你们,可当时我哥的病房里还有一个人。”
“谁?”
“我没见过,但是看起来我哥跟他很熟络的样子。看样子还给我哥拿来一瓶墨水,可能是写东西要用吧。我原以为会在这次的葬礼上遇见他,可他没来,现在想想也许就是他知道那笔钱的密码,因为正是那天,那个人走了以后,我哥把支票给了我。”
“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因为我一进去,那人就急着要走,我哥好像也想赶快把他打发走的样子。”
“那长什么样呢?”
“这我也说不上来,只能说很体面,像侯律师那样。”
这个形容我不敢苟同,我可看不出胖头律师有什么“挺体面”的地方,除了他身上那套笔挺的西服。”
“没准就是他。”上官文志斩钉截铁地说:“事情太凑巧了。”
“先不说这个。”肖唯有发话了,指引着我们都看着她:“那套房子具体位置在哪儿,侯律师你搞清楚了吗?”
“这个我倒是知道了,不过----怎么?上官太太的您的意思是-----”
“我想去看看,”肖唯说道:“这个要求不算违反我丈夫的遗愿吧?”
“应该----应该不算。”胖头有点吱吱呜呜地回答:“只不过-----”
“不过什么-----”
“只不过由于这两天下雪,路上交通不好,我今天也是早早出门挤地铁挤公交过来的。”
肖唯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就说:“那我们就自己开车过去。”
“上官太太你忘了?您家的轿车坏了,昨天咱俩聊天的时候,你还说让我找来一个修理工修车呢,再说了那里离这地方真不近,现在已经赶中午了,我怕-----”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仿佛老天爷都在阻挠我们前进的步伐。
“我会修车。”我张口就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这句话:“只不过不知花多长时间,今天恐怕是修补好了。”
“那就麻烦于博扬先生了。”侯律师征得肖唯的默许后,转身对我说:“那我们明天去。”
“我可以来帮忙吗?”上官文志见机行事,过来拍我马屁。
“好啊。”张口就说。
虽然我知道这事也许跟童颜有关系,可是在我看他的一刹那,他分明有些感激地望着我,不过这感激里也有另一层意思(我是这么感觉的。),就是修的越慢越好,最好一年半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次发文 继续努力
☆、第九又三分之二章
13:30
我之所以对机械还有点认识,其实跟我的抠门有关系,想当初开那牧场的时候,急需交通工具,而我又没有那么多钱,就买了一二手工具车,可谁知却上了当,那辆二手工具车不仅性能堪比一七老八十应该在家安享晚年的老人,就连外表都像个沧桑的老人一样让人不忍直视,我之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它,不外乎就是因为它便宜,原本计划着先让它老牛上磨缓和几年的经济压力,等有点闲钱就让他光荣退休,可就连这点面子他都不给,他很奋力地在我第一次试驾表现出较好的运作状态后,确切地说是在我买下它不久之后,就开始失去了心气,一次不如一次了,毛病连连,有时候天冷了,打几次火他都不言一声,我被迫开始了对他的改造,希望他可以年轻几岁,在这里不得不感谢李哥,他不仅了解牛羊甚至所有牲畜的生理构造,同时对机械原理也毫不含糊,在他的一手□□下,我在维修机械方面也有了不少的经验。
当天下午,我就身穿一身朴素的工作服面对那辆镶金镀银的汽车了,起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下手,因为面对乡村莽夫惯了,看见这么一个娇小姐我就生怕怠慢了人家,没治好人家的偶感风寒,却弄得人家连做女人(汽车)的资格都没有了,经过一系列的初步检查,我发现是离合器出现了问题,同时护底板也有松动的迹象,而上官文志先前过来陪我说了会话以后就不知所踪了,我双手冻得通红,钻到车底开始维修,心想,都怪自己一时脑袋发热,揽下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人家个个都有遗产可以继承,而我呢?到现在连个自己的名字都没听到,却像个佣人一样伺候他家的出门安全。
“你就是侯律师找来的汽车维修工?”一个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我心头一惊,连忙从车底钻出来,高高在上的是一个身拿修剪钳子的老人,带着一副眼镜,花白的胡子几乎遮住了一半的脸,让我以为他是那个刚刚从理发店里走出的龟仙人。
“啊。”我本想实话实说,不过却不知为什么应承了他这句话。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定期来上官家修剪枝叶的老园丁,想必是冬天没什么活儿让他施展自己的本事,闲着无聊过来跟人唠会家常,记得在上官严的葬礼上,在一群麻木不仁的人群里,就他----也只有他哭的最凶,我听旁边的人好奇打探时知道他的身份的。
“刚上手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