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刃
刺客的剑极快,攻得司马南只能防守,他发丝飞扬,英俊的面目变得狰狞可怖,如从地狱而来。
“不是你死!”
“就是我亡!”
两人同时怒吼,司马南弃守全攻,刀光一时遮住身影,兵器相撞声连成一声,仿佛是一刀,又仿佛是千刀万刀。大刀带起的寒光像一团黑雾,而那柄细丝剑则像闪电,在黑雾中不停闪现,却无法逃离。
刀风剑气逼得人群散开,再静下来时,场中只剩下司马南在狂笑,而那个叫徐一刀的刺客则散成了一地碎尸。
“哈哈哈哈,痛快啊!”
司马南眼中全是凶戾的杀气,看得东方倩茹浑身发抖。
司马远水和司马尘同跪倒,所有家丁也都匍匐在地,场中只剩下东方倩茹还站立着,赵小小也同样跪在地上抖得软成一团。
“父亲,我们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查看时真的没有心跳了啊!”
司马尘同头也不敢抬的说,司马南鼻吼喷出两道冷气,嘴角浮起一抹莫测的笑意,一挥手,那柄黑刀高高跃起,落下时插在司马远水和司马尘同面前,入地半尺。
“起来吧,这可是徐一刀啊,我当年都败给了他。不过,哼!他居然敢潜入明德镇,看来是有人想造反啊!尘同,限你三日内查明此事,不然家法伺候!”
司马尘同颤巍巍的站起,一脸死灰。他想到了大妈和二妈的结局,这家法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司马南回身进了大院,所有人这才爬起来,都松了口气。
东方倩茹回到司马家顾不上向司马南述说遭遇,先回了夏日居,也不换衣裳,关好门窗立即抱住一脸痴呆的嫣青,不停的抖。
这一日生生死死,让东方倩茹感到疲惫不堪。
“小……小坏蛋……”
嫣青努力吐出这几个字,东方倩茹顿时泪如雨下。
正在哭泣时,赵小小在外面敲门,东方倩茹忙擦了泪,开门。
“好了妹妹,一起去吃饭吧,事情已经过去了。”
赵小小同样一脸疲惫,东方倩茹在她眼中看出,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事情已经过去了。
晚饭与昨日相同,但席间多了一个人,工天。
晚饭与昨日相同,但席间多了一个人,工天。
工天坐在上坐,与司马南并肩,所有下人都恭敬的垂着头,仿佛工天是第二家主。工天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东方倩茹,那张丑陋的脸孔也不时抽搐一下,他的眼睛下边积了一层白色物质,嘴角口水不停滴落在桌上,整张脸更加骇人心神。
东方倩茹像平常一样端庄,坐正了身子优雅的用餐。
赵小小像昨晚一样,一身汉服,低眉顺气的给司马南夹菜。因为工天在司马南身旁,所以也顺带给工天夹菜。
也许是赵小小华丽的衣袖引起工天的注意,他回头看了眼,顿时一抖,筷子夹的菜落了地。司马南眉头一皱,扭头看去,赵小小立即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
司马南的声音不大,但东方倩茹也听出了杀意。
“倩茹遇刺时,我不小心踢了工先生一脚……”
“小小!你怎可对先生无礼!来人!家法侍候!”
赵小小立时跌坐在地,两旁不知从哪里站出几名虎背熊腰的大汉,伸手就要抓向赵小小。工天忙按住司马南的手,拼命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赵姑娘踢我是为了救我,不然我已经死在徐一刀的刀下了。还望司马兄不要为难她。”
司马南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似对工天叫赵小小为赵姑娘不满,但他隐忍不发,挥手让左右退下。
“工先生是我们司马家的上宾,你们记住了,谁要再对工先生无礼,我饶不了他!”
夜里东方倩茹睡不着,又到小院内,赵小小果然还在。
“工天在这的地位很高啊!”
东方倩茹在赵小小的藤椅扶手上微靠,扭头俯视。赵小小突然感到没来由的脸红心跳,她别过脸去,避开东方倩茹的目光。
“是啊,工先生是个好人,只可惜长得太吓人了些。”
东方倩茹一伏身握住了赵小小的手,逼视过来。
“我都没看出来,小小有一身好本事呢!”
赵小小浑身发抖,她感到一种熟悉的东西,却又让她恐惧。
“我……我困了,明天再聊吧!”
赵小小挣脱出来,逃也似的回了屋,留下东方倩茹在月光里微笑,依旧美的动人心魂。
第二天,东方倩茹因为遇刺,虽没受什么伤,但还是向学堂请了假,在家静养。
一上午过去了,司马家的三位少爷都不见踪影,三小姐司马光和倒是来过,冷言冷语,说司马南有事要离开明德镇三天,表姐有事可以向她这个亲近的表妹说。司马光和都已如此表态,东方倩茹真就有事也不好去和她说了。
夏日居内没有半点声响,闺房内东方倩茹守着嫣青枯坐,心中则在算计明德镇上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人。
中午刚过,东方倩茹拉着赵小小溜出司马家,向百折桥一路奔去。
“妹妹,咱们这是到哪里去?”
“当然煕音馆啦!”
“啊?你又要去赌博?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可以这么好赌?”
“可是,很好玩嘛!”
东方倩茹在百折桥上驻足,德德河水清且浅,泛着迷人的光彩。
赵小小还想劝几句,但看到东方倩茹眺望煕音馆的神情,不自觉的止住了念头,只想着就这一回,让她好好玩吧,这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姑娘其实比谁都苦。
德德的对岸,几十个男人隐在林间,那都是东方倩茹的跟随者。而寂钩湖西畔的听雨轩外的竹林里,工天似怪石般伫立已久。
煕音馆内悄无声息,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正中的赌桌上,昨天断指客在此洒血豪赌,今天则换成了绝世美人东方倩茹,她整个人跳上了椅子,一只脚踩着赌桌,高挽着袖子,腕间一对虾须嵌玉龙凤镯碰得叮当脆响,纤细的手指夹着三颗象牙色子,口中念念有词,紧闭了眼投进碗中,然后又忙睁开一双美目紧盯着旋转不停的色子,一颗色子竟然旋出了碗。
“两点小!许先生胜!”
“什么嘛,有一颗色子掉出来了,这局不算!”
东方倩茹赌品似乎仍旧不太好,而今天她是和一位额头缠红布的年轻人赌大小,就算庄家想帮她也无能为力。
“喂,小妞,输了就是输了,你这三颗色子能掷出两点来,如果比别的老子还真不是你对手咧!哈哈哈!”
“小小,我输给这个坏家伙多少钱了?”
赵小小端坐在一旁,扭头看了看煕音馆伙计做的记录,眉头微皱。
“三十六万多了,好了,别玩了。”
“什么?三十六万啦?!不行,今天不赢回来我就不姓东方!再换赌法,我就不信了……”
周围人群一阵骚动,所有人都心跳不止。
三十六万,已经够开几家小银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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