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刃
“两位司马少爷?回来?”
钱左一愣,他听到下人的话时第一反应是大少爷和四少爷来了,可能是来安慰二少爷的,但那名下人还说了回来这个词,那就应该是二少爷回来了,可怎么会是两位司马少爷呢?
答案很快就有了,司马长山和司马远水相互搀扶着走进院子,他们都醉的不成样。
钱左呆立了半天才回过神,他一拍额头,暗骂一句蠢货。
“钱大伯,我大哥也被赶出来了,他怕是也要借您的宝地住几天了。”
司马远水口齿清楚的说,让人疑心他醉的东倒西歪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好好,没问题。快来人,扶住他们啊!”
“钱大伯,你真是个好人。”
司马长山打着酒嗝,笑着对钱左说,然后腿一软向下滑倒。司马远水也跟着躺下了,他的驼背被司马长山压的更弯了。
下人们上前把两位司马少爷架起,钱左走上前,发现他们都已经睡着了。
钱左刚要命人把他们架回房间,司马远水突然说了句话。
“三妹,父亲他真打算……”
可惜说到打算时又闭上了嘴,钱左忙止住下人,靠近了轻声的问司马远水打算什么,他喷了两口酒气,说出一个天大的秘密。
“打算杀光镇上所有人……”
钱左倒吸一口冷气,立即想到司马南计划得到大明宝藏后的第一件,大概就是血洗明德镇,把同盟和窥探宝藏的一并杀光。
“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
钱左咬牙切齿,全然没有注意到司马远水嘴角飞掠过的冷笑。
司马远水被送走后,钱左身边的一个幕僚走上前。
“老爷,您真信他的话?”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容易就上当?不过,这种事不可不防。”
钱左冷笑着,他与司马南相识也几十年了,知道出卖与背叛是司马南最为拿手的好戏。现在看来连司马南的儿子也都学到了其中真髓,不愧为司马家的后代。
算计与被算计,其实有时并没有多少区别。
司马家,午夜时分。
东方倩茹正在做恶梦,她梦到自己被十几个男人追,逃到一个小巷时终于走投无路,那些男人狞笑着扑上来,撕扯她的衣裳。东方倩茹拼命尖叫,可却无法挣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衣裳被一件件剥离。
这个梦实在太过真实了,真实到东方倩茹的确在尖叫,直到被赵小小摇醒。
“倩茹,没事了,是恶梦,别怕。”
赵小小紧紧抱住东方倩茹,用体温让她冰冷的身体暖和些。
“我……我……我梦到被一群男人……”
“别说了,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我保证!”
赵小小捂住东方倩茹的嘴,一脸痛惜。
正在这时,夏日居的小院里突然响起匆忙的脚步声。这很不寻常,因为司马南吩咐过下人,入夜后谁也不许打扰东方倩茹休息。而司马家的三位少爷走路绝没有这么急匆匆。
“东方小姐,您还醒着吗?老爷想请您过去一趟。”
是夏日居老妈子的声音,赵小小听到这句话,立即颤栗起来。东方倩茹不解的握紧赵小小的手,想给她一点安慰,但毫不管用。
“假装听不到好了。”
东方倩茹低声在赵小小耳边说,但意外的是,赵小小却摇了摇头。
“没用的,你要不去,司马南可能派人来把门拆了。”
“为什么?”
东方倩茹愈发不解了,赵小小凄然一笑。
“大概是那老东西又想练功了。”
“练功?”
东方倩茹只觉得赵小小的每句话都充满暗示,凝眉思忖半天,突然恍然大悟,同时也禁不住颤抖起来。她想到了赵小小每隔一段时间身上就会出现的那些伤,或许今晚就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我该怎么办?”
“没有办法。”
赵小小绝望的回答。
门外的老妈子极有耐心的敲着门,而院中似乎多了几个人,窃窃私语,细听去全都不怀好意。
“或许,有个办法。”
赵小小突然说,东方倩茹立即抓住了她的手。
“快说!”
东方倩茹是司马南派出第三批人,由夷梦带领赶来时才开的门,她睡眼惺忪的看着夏日居小院里站满的人,一脸困惑。
“你们都在这干什么?”
“老爷请您过去,有事谈。”
最先敲门的老妈子讪讪的说,她本想趾高气扬的讲,但不知为何,一对上东方倩茹的那双美艳动人的眼睛,就不自觉的弯了腰,大气都不敢出,仿佛那是世间最可怕的魔眸。
“舅舅真是的,有什么事非要大半夜的谈?”
东方倩茹抱怨着,但还是顺从的随大管家夷梦去了前院。
“梦姨,舅舅找我什么事啊?”
“东方小姐,我叫夷梦,您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
夷梦并不回答,只是阴沉的脸上不时有凶戾的笑意闪现,特别是在灯笼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得诡异。
东方倩茹看在眼中,手心里全是汗。
司马南的书房里最显眼的不是书架,而是床,一架宽大舒适的床。
那是一架极好的床,上好的檀木打制,铺着鹅绒的毯子,随意的摆了几个靠枕,让人一看就有躺上去的欲望。
只是此刻,那架床在东方倩茹眼中却似地狱里的器物,分外可怖。
“倩茹,你来了。坐,别站着。”
司马南放下手中的书,向东方倩茹走过来。
“舅舅大半夜的突然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东方倩茹并不坐,而是绕着书桌转,刚好与司马南隔开。
“噢,我突然想到,明天就是一个月期满,再一个月这擂台就要结束了。倩茹啊,你有中意的人选了没?”
司马南慢步逼近,东方倩茹慌忙绕到桌子另一边。
“没有,倒是那个天香楼的唐芸,颇有些意思,舅舅您说呢?”
“哈哈哈,一个女人也要打擂求婚,真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了。”
司马南的手按住了桌子,青筋暴起,似乎打算把桌子劈开。东方倩茹再不敢戏耍他,在心底又预演了一遍,才开口。
“舅舅,最近家里是不是常丢些贵重的东西?”
“嗯,是啊,倩茹有什么发现吗?”
司马南是聪明人,一下子就猜到东方倩茹的意图,但并不说破,而双手也没闲着,抓住桌子正准备要发力丢出窗外。
“我发现表弟最近有些反常,还曾见到过他拿着一件和田玉的望天吼到吴家的当铺……”
司马南一顿,透红的眼睛半眯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当时还奇怪呢!后来您在家里找望天吼,我就想到了表弟拿去当的那件。原想立即告诉您的,但想到家里一直丢东西,如果真是表弟拿去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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