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刃
东方倩茹在门口瞥了眼,脸上挂着微笑。
“小小,你说他们会谈些什么?会不会打起来?”
“我怎么会知道?你这个小万人恨的害人精。”
赵小小伸手去捏东方倩茹的鼻子,却被躲开了,跑到画架前的椅子上坐下,一副纯善天真模样。
“人家可是淑女哦!”
赵小小忍俊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
千里之外的明德镇。
已经是正午,街道间却看不一个人影,旅店和酒馆全部关门闭户,司马家擂台前也空无一人。
或许以后也不会有一个旁观者了。
外地来的那些富豪地主及小商小贩闲杂人等都已逃离明德镇,他们嗅到危险的气味。司马家虽然大门紧闭,没派出一人巡视,但他们能想像到司马南回来后的景象,常家灭门便是前车之鉴,也不知这回轮到哪家倒霉。万一司马南杀的性起,难保不会为难旅店里的这些小人物。
看热闹与保住性命相比,不难做出决定。
此刻的司马家大院内却有着另一番热闹景象,沐浴更衣后的三位少爷和小姐聚在一处,觥筹交错,酒到酣处都有了醉意,说话也毫不保留了。
下人们远远的避开偏厅,仿佛万一听到点什么都会惹祸上身。
“四弟,我再敬你一杯,我常跟父亲说打打杀杀这事二弟最拿手,没想到你比二弟还勇悍!七个手指头也能把枪玩的出神入画,做大哥的,我服气!将来你当家主,我没意见!”
司马长山醉眼朦胧的说,司马尘同脸上扬扬得意。
“大哥,我将来要是做了家主,一定不会亏待你!”
“四弟你这是什么话?谁做家主得父亲说了算!再说,昨晚我就一点没出力吗?”
司马远水忍不住喝问,司马长山立即点头。
“对对,二弟也不可小看,居然抱着挺机枪跳出去对射,实在了不起!你要做家主,我也服气!”
“大哥,你到底服气谁?”
司马尘同面红耳赤的瞪起眼,司马远水不甘示弱,也看向他们的大哥司马长山。司马长山却自顾自的喝酒,大了舌头说话。
“你们谁利害,我就服气谁!”
司马远水和司马尘同立即推开椅子跳到外面,看样子要立即打一架,分出胜负。
“够了!都别胡闹啦!我看最坏的就是大哥你,挑唆二哥和四弟打架,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你就能坐享其成了不是?”
“哪有哪有!三妹你把我说的太不堪了。”
司马长山连连摇头,司马远水和司马尘同牵着手回到酒席前,两个人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
“哈哈,我们也是逗大哥玩,大家做兄弟也做了这么多年了,哪还不会知道大哥啊,最爱开玩笑了。”
“对对,是开玩笑,哈哈哈!”
四个人貌合神离的相互看着,突然一同大笑起来。
“我看二弟一定是醉了,不摸枪话也这么多,难得啊!”
司马长山感叹,说着亲自给司马远水斟酒。
“父亲在这明德经营了一辈子,你我兄妹四人也跟父亲做了许多事,无非是为了寻找大明宝藏。明德镇上的其他大户人家目的也是相同,已经快把地下挖空了,到处都是秘道。但到现在为止,谁都没找到宝藏的影子,乱七八糟的骨头倒是挖出来不少,也不知道还要再挖多少年。你们说,这大明宝藏究竟是不是埋在明德镇上啊?”
司马光和独用小盅抿了口酒,脸上浮起两团艳色,越发妩媚了。
“千万人用度上十年都花不尽的宝藏,谁会不心动?你们看已经灭门的常家吴家,还有许家钱家,他们哪个不是奔着大明宝藏来的?就算明知道会被灭门,可你们看,他们哪家逃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不用说现在东方家最后一个知道宝藏秘密的人,东方倩茹在咱们手上。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你我就都是这世间最富有的人了。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还会窝居在明德这个小地方?”
“三姐,快醒醒,怎么做开白日梦啦?就算找到大明宝藏,那也是属于父亲的,轮不到咱们。我看你是喝多了。”
司马尘同拍着桌子笑起来,司马光和无语,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咱们还是想想实际的问题吧,东方倩茹那个贱人弄了副假宝藏图,可笑咱们还研究了半天。父亲也是,明知道那贱人来咱们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还一再纵容。要我说,直接给她下药,不怕她不说出……”
司马光和的话还没说完,司马远水便拍案而起,怒目圆睁。
“三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东方表妹!就算她有什么目的那不是也很正常吗?咱们司马家杀光了东方家的人,还占了人家的宅子,于情于理都不该再对东方表妹……做什么了!”
司马光和怔怔的看着二哥,目光移开时发现大哥和四弟都闷头喝酒,显然同意司马远水的话。司马光和皱眉一想,顿时明白了,禁不住哈哈大笑。
“你们居然都开始做开好人啦?太可笑了,想不到那个贱人的媚术竟然这么利害!也是,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本来就是东方家的,他们用起来自然比咱们司马家强。”
司马远水啪的一声扇了司马光和一记耳光,所有人都愣住了,司马远水则颤抖了手指着他的三妹。
“你给我听好了,我是真心喜欢表妹,绝不是什么媚术的事!”
司马光和捂住红肿起来的脸,惊愕慢慢变成了狂笑。
“哈哈哈,二哥你不是疯了吧?你以为那个贱人会喜欢你这么个驼子?我来告诉你,那个贱人来的第一天就去了学堂,你没见到她看大哥时的眼神,那才叫含情脉脉!还有平时吃饭时,难道你一次也没注意到,那个贱人盯着大哥发呆的样子。要说喜欢,那个贱人最可能喜欢的人是大哥,就算到下辈子也不会喜欢你!”
司马远水气得浑身发抖,盯着司马光和的眼睛也变红了。
司马长山怕出事,忙上前拦在司马远水面前,却不想更让他妒火中烧,猛得一拳砸在司马长山肋间,旧伤顿时崩裂,鲜血渗了出来。
“二弟你干什么?”
司马长山喝斥,但毫不管用,司马远水疯了般掀翻桌子,酒菜洒了一地。
“东方倩茹是我的,谁要和我争,兄弟也没的做!”
司马远水大声吼叫,而司马长山和司马尘同却都不应声,只默然盯着他。一旁的司马光和拍手大笑,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五)分崩离析
东方倩茹始终不知道司马南与工天都说了些什么,工天回来后脸色铁青,手不住的颤抖,在喝下两杯酒后才缓了过来。东方倩茹原以为工天会说什么,但他却请求立即开始作画,那神情仿佛耽误一分钟都是极大的浪费,不可原谅。
整整三天,东方倩茹没有迈出房间一步。
工天画得累了就在沙发上休息会,饿了就在画架前啃两口面包,晚上则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二天再见面谁都看得出来,工天根本没睡过,他两眼通红,只在灵秀的眼眸中透出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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