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生面如菜色：谁能在小命危险的时候去欣赏这些啊。
　　附身鬼凌厉的神色扫向她们：“学会了吗？如果学会了，那便开始吧。”
　　女孩们下意识绷紧了身体，继而学着她刚才的动作开始了舞蹈，比起附身鬼的舒缓有力，松弛方式，她们的动作更加紧张一些，仿佛刚刚学会飞翔的水鸟，看起来笨拙，却也有了一丝雏形。
　　虽无神似，但即便只是神似，却也让这舞看起来极为漂亮。
　　附身鬼凌厉的目光扫到一旁站着不动的沈榆身上：“为什么不开始？如果不完成要求，可不能离开这里。”
　　她之前邀请沈榆进来的时候就说过，只有舞一曲才能离开这里。
　　“啊？”沈榆指着自己愣了。他完全没有学过啊。
　　发现他半天没有动作，鬼小姐眉头忍不住皱起，怒火让附身的身体也产生变化，甚至脸上出现了皲裂的迹象，原本光滑白皙的手指上也逐渐飞速生长，露出尖利的指甲。
　　没有人可以欺骗鬼神，就在他做出承诺之后。
　　有跳舞的女生看见，惊呼一声，立即将附身鬼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不可以让她们产生冲突。
　　沈榆阻止她们继续对视：“好，接着大家开始吗？”
　　附身鬼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她身上，又重回了之前情绪稳定的时候：“从头开始吧，可以吗？”
　　冰冷的目光扫到女生们身上，让她们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个人敢反驳。刚刚女鬼的样子吓怕她们了。
　　随着乐声再一次响起，沈榆回忆附身鬼刚才的舞蹈，一点一点跟着做起了动作。他记忆力很好，就算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都记得，柔韧性也不错，再加上手长脚长，所以动作虽然带着生疏青涩，却也看起来舒缓漂亮。
　　第一次就成这样，虽然看起来不成样子，但也不错了。附身鬼点点头，开始在前面领舞，等到一舞结束，沈榆停下来，然后悄悄揉了一下酸痛的胳膊。
　　附身鬼说道：“你完成了我的要求，现在可以离开了。”
　　“那她们呢？”沈榆指着其他女孩。
　　附身鬼严肃说道：“她们还要留下来继续训练，再不久就是表演的时间了，她们的表现太差了。”
　　“可是训练太久对她们的身体不好。”沈榆睁着眼睛瞎编乱造，“参加迎新晚会，是为了让大家尽快融入集体，丰富校园生活，表现自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如果让她们受了伤，但是不好的心情上台，就事与愿违了。”
　　附身鬼思索起来。
　　他们讨论的时候，其他女生大气都不敢出，就害怕沈榆惹怒了附身鬼，让附身鬼对他出手。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这么大胆，和鬼谈起了条件。而且那附身鬼的模样，明显被说动了。
　　真得能成功吗？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着附身鬼的答案。
　　“好吧。”附身鬼神色柔和下来，“你说得对，不过明天，你们要按时到来。”她目光落在女孩们身上，似乎是在警告。
　　众人连连点头。她们怎么可能不答应，之前一群人也不是没想到反抗过，结果第二天就被附身鬼一个一个找上了门，没有一个遗漏。
　　一来二去，她们才没有了反抗的心思，只希望附身鬼像她说得那样，等到迎新晚会结束，便放她们回去。
　　这会附身鬼点头以后，她们便迫不及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向着外面跑去，那个之前收到沈榆糖的女生还记抓着他的胳膊带他离开。
　　等到出了那个房间，女生和同伴拍着胸膛，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今天肯定又要被训练到很晚了。”
　　沈榆打探道：“你们遇到了什么，我能知道吗？”
　　女生犹豫了一瞬，缓缓点头。


第13章
　　“她是我们在练习室遇到的。”女生缓缓说道，“你也看出来了，我们是参加这次迎新晚会的班级，为了能表现更好一点，我们就来这里训练，结果……”
　　女生声音轻轻颤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花了好半晌才稍微冷静下来，继续说道：“那个女鬼就是在我们训练第二天出现的。当时我们正在训练，大家休息玩闹的时候，屋内的灯泡忽然闪烁起来，我们以为是线路还是什么出了问题，就打开手电筒，想要先出去，然后联系人修理一下，结果手电筒刚打开……一只摔得碎裂的脸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个鬼身上青青紫紫的，死死盯着我们，在我们快要吓死，以为有人恶作剧的时候，那个女鬼说‘太差劲了，这样不是好的表演’，然后她就附身到了领舞的身上。”
　　“之后的情况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们被迫接受她的训练。刚开始我们在第一次训练的时候就逃跑了，但是被她顺着领舞的记忆一个个找到。她也没有说想要对我们动手，但会一直盯着我们，被她盯着，会觉得周身发冷，毛骨悚然。而且她还告诉我们，她希望我们主动配合，不要过多反抗，若是吓到了我们，灭了身上三把火，就很容易遇到别的鬼。我们只要听她的，等到晚会结束，她也就会离开了。”女生苦笑说道，“现在全校最期待迎新晚会的可能就是我们吧。”
　　“你们害怕的话，可以找我。”沈榆弯弯眼睛，“我就在隔壁。”
　　“谢谢你！”女生欣喜说完，又有些迟疑，“还是算了，没必要把你也牵扯进来。”
　　“不用担心，我不怕这个。”沈榆自信的模样感染了女生，神色也轻松起来。
　　“小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沈榆惊喜回头，果然看到容与依靠在他们班练习室的门外，正抱臂看着他和女生，“你们在聊什么，我打扰你们了吗？”
　　女生目光在他们身上掠过，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连忙说道：“那我和朋友先离开了。”
　　沈榆也急着去容与身边，点点头，等她离开以后，跑到容与身边，惊喜说道：“容与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容与没有说话，而是先打量了一下他现在的装扮。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收到沈榆的消息的时候便往练习室这边来了。不给他一个人看照片没关系，他提前过来看。
　　沈榆之前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却不好意思地拽了一下裙子，红着脸转移话题：“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不着急，先去换衣服。”容与牵住他的手，拉着他进了屋子。沈榆这才发现其他同学都离开了。
　　“我过来的时候，你的同学正在找你，我感觉到隔壁有些不对劲，就让他们先离开了，自己在这里等你，你遇到了什么？”他按着沈榆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来到他身后，帮他拿下假发，用梳子帮沈榆梳着他原本的头发。
　　手指从柔软的发丝上穿过，容与站在他身后，仿佛将沈榆整个人罩在怀中。
　　眼前的头发被人捏着，沈榆不适应地眯起眼睛，和容与说了附身鬼的事情。
　　容与动作一顿，略微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好了，我知道了，你有没有遇到危险？”
　　沈榆乖乖摇头：“没有，鬼小姐还挺好说话的。”
　　容与轻笑，把他刚才梳好的头发又揉乱：“好了，去换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等到沈榆进了换衣服的地方，容与这才和水火轮交流女鬼的事情。
　　水火轮：【新鬼魂已标记，之后会有鬼差对其进行观察，等到迎新晚会，学生脱离控制以后与其交涉】
　　容与心里不满：“我怎么感觉你们这是沾了小榆的光才发现这些东西的，不能给他一点什么，热心市民之类的奖励？”
　　【宿主不用担心，我们自然有这方面的记录，您不用担心】水火轮心里嘀咕：总不可能告诉宿主他们都是自己人，这些自然会给小榆记录下来吧。
　　容与却对这个敷衍至极的回答不满意，没见过实质奖励，他还是不太相信系统的承诺。
　　奈何之后水火轮一直装死，他蹙眉一下，暂时没有继续僵持下去。沈榆换完衣服走了出来，容与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正好傍晚以后，拉着他向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