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不想洗白
清越剑吟响彻天际,直接将在场众人仍处于混沌状态的灵识震醒,纷纷由大梦之中重归清明。
无数道目光睁开双眼的瞬间,只见到白衣圣人长身玉立,正缓步踱下高台。
袅袅云气逐渐由四面八方飘来,皆顺服攒聚于那抹洁白无瑕的曳地衣摆之上,随着青年独有韵律的脚步翻出层层叠叠的柔软雪浪。
每行一步,皆有一朵云莲盛放,似乎整片天地之间皆充斥着辛凉清冽的冷香。
“汝??”
原本只是抱臂而立的黑影缓缓站直身子,他甚至还没有化出双脚,只是上半身夸张地挥舞起来:“是汝!!!”
它“手臂”一抖,黑雾顷刻分化为无数粗壮触手,毫不迟疑向着容华挥落。
而青年只是一声冷哼,手中长剑一横,飞身跃起!
“又是汝又是汝又是汝!”
黑影不知何故竟被激怒,触手一根接着一根挥来,将整座高台扫得落花流水。那些尚在调息的灵体根本无从躲避,眼看着就要被攻击波及,却猛然听得一声剑吟——
无数冷银光剑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将这些即将波及众人的触手格下。
场中金铁相交之声乱响,如此威压根本不是寻常灵体能够承受,容华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万千光剑周游云气之中,直接辟出一片结界,将自己与那形状不明的触手怪物关了起来!
一直跟在却亭舟身后的男子松了口气,却是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距离似乎与她靠近了些。
反观谢疏风,则立时起身几个飞跃,来到高台之上,定定站在了那名正单手支腮,观战观得津津有味的红衣人面前。
君寻微微偏头,隔着白绫望向板着脸的谢疏风,唇角稍稍一勾:“这位仙友,你挡光了。”
后者锋利眉梢一挑,直接又错一步,将他视野挡了个严严实实。
君寻:“……”
他仰头一笑,懒洋洋道:“怎么,仙友有事?”
谢疏风默了默,终于冷硬开口:“……你还舍得回来?”
君寻轻叹一声,伸手去拿桌案上难得幸存的酒壶:“舍不舍得,也是回来了。”
谢疏风:“……”
他一把按住酒壶盖,剑眉深皱:“为何不与我们传信?”
君寻看似惬意,实则被那黑影方才一招折腾狠了,此刻虚弱得不行。他试着在谢疏风手下拉了拉壶柄,发觉角力不过,只好一耸肩,恹恹道:“何必呢?你看看我——”
“如今这般状况,说不得何时又死了。”
他摊开双手,笑吟吟道:“难不成阁下杀人,捅一刀不够,还要帮人医好伤口,再于原处捅一刀吗?”
谢疏风一愣,没好气地松了手:“……你总有歪理。”
君寻夺过酒壶,立即仰头灌了一口,笑嘻嘻道:“过奖,过奖。”
他边喝,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顺便给谢疏风让了个位置:“请。”
后者也毫不客气,直接一掀衣摆就坐,与他一同观察起下方战局来。
君寻指尖敲了敲酒壶壶身:“你觉得如何?”
谢疏风神情凝重,却只道:“……不分上下。”
君寻又笑:“比之‘沧海月明’,又如何?”
谢疏风默了默,似是仔细斟酌了片刻,才摇摇头,道:“……不知。”
圣人很强,融灵为圣后,皆能选择一种用起来最为顺手的元素,作为自身的“意”。
譬如君寻的剑意,还有近神天那一位的“沧海月明”。
所谓“仙者修形,圣人修意”,正是说明若要再进一阶,仙者必得将灵相修至极致,而圣人却是要打磨己身的“意”。
没人知道将“意”修炼至臻会发生什么,古往今来,唯一尚未失败的案例,大约只有近神天那位圣人。
数千年来他鲜少出手,没人知道他已修到何等程度,仅五年前曾与他交手的君寻清楚,所谓“沧海月明”,正是近神天圣人已然快要将己身水元素的“意”打磨成一种完全领域的彰示。
待领域成型,自成世界,自然由圣登神,执掌界中生死造化。
可容华的“意”,却如他的灵相一般,与旁人半点不相同。
莲神护世,借由红尘万华掌控天道,分星布轨,即便如今从头修起,也无需什么“灵相”、“意”。
只要他站在这里,他便是此方天地的主人。
非但云气、流风,世间万物,只要他想,皆可掌控于股掌之间。
——这才是容华的“意”。
以整个碧霄为领域,因为这本就是他掌控的世界。
可即便如此,若要与圣宫那位交手,恐怕胜负也难以预料。
毕竟,莲神尚未完全觉醒,而对方也实在活了太久太久了。
君寻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嗤道:“万年的王八熬成精。”
谢疏风才喝进嘴的酒液险些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立即白了君寻一眼:“重活一世,单修嘴皮子了?”
君寻一咧嘴,不置可否:“但你似乎很赞同我。”
谢疏风冷哼一声,懒得理他。
君寻眸光再次向下飘去。
那团黑气凝成的怪物似乎打急了眼,身躯已然涨大数倍,在容华掌控的云气与剑意之间嘶吼嚎叫,似乎对其恨之入骨,拼尽能为,却偏偏无法伤其分毫。
反观白衣圣人,虽看似游刃有余,可结界之内满地云莲盛放,清雾并着剑光纷飞,便是他已然全力以赴的证据。
他们势均力敌,又因不欲观世镜崩毁齐齐留了一手,是以谁也无法将对方击败,已然僵持许久。
君寻眯眼看了一会,终于一仰头,灌下酒壶内最后一口酒。
谢疏风察觉不对,伸手拦在他面前,横眉紧锁:“你要做什么?”
君寻勾唇:“你没看见?我家宝贝徒弟打累了,做师父的自然要帮他一把。”
谢疏风:“……你果然还是对他下手了。”
君寻隔着白绫睨他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他懒得再理谢疏风,只反手将他腰间佩剑一拔:“借来用用!”
后者唇瓣翕动,未及开口,红衣青年已然拢着滑落肩头的烟霞羽衣懒懒起身,剑尖拄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下方一直关注圈内战局的众人自然注意到了这一抹特立独行的红,见他拎着柄寒气四溢的灵剑走上前来,均面色奇异起来。
“这……这不是圣人那位妖妃吗?”
“你看他手里,似乎是太华宗问剑峰主的‘岁寒’!”
“这人什么来头??问剑峰主爱剑如命,竟也肯将本命灵剑借予他!”
“果然妖孽!非但圣人,连问剑峰主都被蛊惑了!”
谢疏风:“……”
君寻:“……”
他拎着剑,似笑非笑地回首扫了谢疏风一眼,后者则黑着脸,眼看便要起身去和这些人打一架,却骤然听得一声冷冽怒喝。
“住嘴!!!”
下方明目张胆的议论声霎时一寂。
原本齐聚君寻一身的目光终于移开大半,转而循声望去,落在了缓慢起身的鬼面人身上。
“修道之人,不思言语之忌,此前的教训都忘了???”
却亭舟环视一周,不知是因鬼面太过吓人还是威名在外之故,竟无人敢与其对视。
她冷哼一声:“无胆鼠辈,仙门未来有尔等,实在危矣!”
“这位……仙君。”
隔着鬼面,却亭舟的声音有些别扭,却还是向着君寻拱手一揖:“仙君高义,亭舟拜服。我自知无法与此怪匹敌,仙君若需别剑,请将傲雪拿去!”
说完,竟手臂一扬,直接将一柄寒气四溢的雪色长剑甩出,连剑带鞘钉入君寻脚边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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